源越想了想,這才道:“這樣吧,貧道見你的確可憐?!?p> “讓你一個孤零零的女子留在這里,不但沒辦法生存下去,反而隨時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p> “倘若你不介意的話,明早就隨著我們一起趕路好了,等穿過了千層山山脈,我們就送你一些銀錢讓你離開,如何?”
年輕少婦聞聽此言,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道:“多謝道長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
說罷,就要深深拜倒,卻被源越直接擺手阻止道:“女施主,無需多禮,行善積德,乃我修道之人的本分。”
按理說,年輕少婦畢竟剛剛死了丈夫,本不該如此失態(tài),可是又有誰能體會到她的無助呢!
若非遇上了源越幾人,她自己都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場究竟會有多慘!
沈玉道:“明天還要趕路,大家都早點歇著吧?!?p> “勞煩這位娘子幫忙給安排一下住處好么?”
年輕少婦伸手擦干激動的淚水,尷尬道:“小女子家里地方狹小,實在是沒有多余的房間?!?p> “倘若幾位不嫌棄的話,就讓這位小姑娘跟著小女子一起睡?!?p> “而幾位恩人就只能委屈一下,去旁邊的儲藏間對付一晚,只是……”
說到這里,她禁不住面露為難之色,想說什么卻不好意思開口。
沈玉笑道:“像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會挑剔什么的,只要有個地方既能避雨又能歇息就足夠了?!?p> 年輕少婦猶豫著道:“幾位有所不知,我夫君突然去世,小女子還沒有來得及為他收殮,眼下,他的尸身還放在儲藏間里面,小女子是怕幾位害怕呀!”
沈玉跟笑笑聞言,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曾靖想說什么,還不等開口,就被源越搶先道:“呵呵……這有何妨?!?p> “我們還沒有來之前,女施主一個人住在這里都不害怕,我們又豈有害怕的道理?!?p> “總之,女施主不用為我們擔(dān)心,只管安排就是?!?p> 年輕少婦聽了這話,趕忙點頭道:“既然如此,幾位請隨我來?!?p> 說罷,她領(lǐng)著源越幾人走進了旁邊的一間,約莫現(xiàn)代三十多平方的儲藏間里面,道:“幾位恩人就先在這里將就一晚,小女子去給你們拿被褥跟鋪蓋過來?!?p> 源越幾人紛紛點頭,不約而同般打量起眼前這間房間來。
只見房內(nèi)極為簡陋,除了一張破舊的木桌以外,別無它物。
角落里鋪著一張草席,上面直挺挺躺著一個被一大塊白布完全覆蓋的成年男子。
因為男子的面龐也被身上的白布完全蓋住,渾身上下,只是將雙腳露在外面,所以源越幾人也沒看出來什么。
很快年輕少婦就抱來了一堆被褥過來,她跟笑笑一起,直接幫著源越三人打了個地鋪出來。
曾靖道:“大嫂跟笑笑都趕快歇著去吧,這些活我來做就可以了?!?p> 年輕少婦苦笑道:“家里實在沒有多余的枕頭,就請幾位委屈一下了?!?p> 笑笑直接從包裹里面拿出來了自己的兩件衣衫,疊了疊當(dāng)做枕頭,放在靠近儲藏間門口的地鋪上,對沈玉道:“公子趕快躺下試試,如果不舒服的話,笑笑再給你想辦法?!?p> 源越鋼牙一咬,真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沈玉,盯著自己的寶貝徒兒,冷笑道:“貧道收了個好徒兒啊,真特么的孝順??!”
笑笑頓時雙頰漲紅,囁嚅著道:“恩師別不高興呀,不是徒兒不孝順,關(guān)鍵是公子他沒怎么受過苦,恩師您就不一樣了,反正您早就習(xí)慣了呀?!?p> 草草草,源越聽了這話,差點直接背過氣去,雙目噴火地望著沈玉一言不發(fā)。
沈玉縮了縮脖子,訕笑道:“咳咳,道長別誤會,笑笑跟您開玩笑呢?!?p> “您是前輩,當(dāng)然您先請,晚輩從小睡覺就不用枕頭?!?p> 源越冷哼一聲,直接躺在了笑笑為沈玉安排好的位子上,心里忍不住暗罵道:“算你小子聰明。女大不中留,我究竟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要收這么一個沒心沒肺的傻徒兒??!”
笑笑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直接就被年輕少婦拉走了。
曾靖看著沈玉,道:“公子睡在中間,有什么事情隨時喚我?!?p> 沈玉點了點頭,道:“多謝曾兄。”
曾靖將幾人的包裹放好,望向沈玉,苦笑道:“公子以后不要跟我那么客氣了?!?p> “若非是我的緣故,恐怕大人他……”
不等他將話說完,就被沈玉直接打斷道:“曾兄別說了?!?p> “我以后可以跟你不再那么客氣,但你從今往后也不用將自己當(dāng)做我的奴仆。”
“你我現(xiàn)在乃至將來,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哪怕有朝一日要各奔東西,也依舊是兄弟,咱們之間沒有責(zé)任跟使命,只有感情跟義氣?!?p> 曾靖聞聽此言,禁不住呆了呆,隨即眼圈微紅,重重點頭道:“好,從今往后,我曾靖會將你當(dāng)做自己的親兄弟一樣,直到永遠!”
源越心中高興,面上卻露出極不耐煩的神情,斥道:“兩個神經(jīng)病,不睡覺就滾出去,別影響貧道的好夢?!?p> 沈玉跟曾靖都禁不住一臉尷尬,只得趕緊躺了下去,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原本沈玉心里還是非常害怕的,畢竟房內(nèi)還放著一具尸體,換了誰能不怕???
可是他躺在源越跟曾靖之間,那具尸體跟他還隔著一個身懷武功,對他絕對可以做到舍命相護的曾靖。
如此以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那具尸體的恐懼心理,越來越淡,越來越淡,不知過了多久,他居然慢慢睡了過去。
外面的天色依舊黑暗,但狂風(fēng)驟雨卻漸漸小了起來。
就在沈玉睡得正香的時候,袁曉彤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滿懷哀怨地瞧著他,幽幽道:“玉哥哥,你是不是已經(jīng)將我忘記了?”
沈玉見狀大喜,連聲道:“彤妹,是你么?我就知道彤妹你不可能死的!”
“彤妹,以前都是我不對,我答應(yīng)你,等我為父報仇以后,只要我還能活下來,我一定娶你為妻?!?p> 袁曉彤詭異一笑,冷冷道:“是嗎?那徐婉琴怎么辦呢?笑笑怎么辦呢?陸家小姐怎么辦呢?還有那么多女孩兒等著你呢,你舍得放棄她們嗎?”
“不如你直接下來陪我,這樣她們才不能跟我搶你,你也不用為難了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