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似是怕梁清不相信,還特地補了一句:“這件事寧家的好幾個下人都一起瞧見的,都可作證,大人可以去看。人頭剛好是落在一塊石頭上,石頭上還有人頭砸落的時候沾上的血跡,小的特地叫人留著沒擦。”
聞言梁清自是知道這件事跟寧家沒關系,如果真的是寧家的人干的,又怎么會把人頭直接丟在自己院子里,或者拿著一個人頭來報案。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原著沒有提及此事跟寧家的關系,后來梁韻都已經(jīng)入宮了,寧家兩個兒子的官位沒有任何動搖,說明并未受到此事牽連。
看了眼被砸的血了糊的人頭,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看不出長什么樣了。
心中忍不住皺眉。
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才會把一個人的臉給砸成這樣,都瞧不出個人樣了。
眉頭緊皺指著人頭:“你們看到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么?”
聞言寧忠點點頭。
當初剛看到這個人頭他也是嚇得不輕。
他這個身份自是沒少見過這種死人,可被砸成這樣的還真的是頭一回見過,要不是這頭上梳了個纂,都認不出這是顆人頭。
見著寧忠點頭,梁清越發(fā)欲哭無淚。
這好不容易找到一顆人頭,還是個面目全非的,現(xiàn)在又沒有DNA鑒定技術,也不知道這對應的是哪具腔子,這讓她怎么往下查。
而且跟這個案子有牽連的人,一個個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佬。
強壓住心中的委屈,看著寧忠,正了正聲色:“這人在李家宅子殺了人,還特地把人頭毀成這樣丟盡寧家,只怕是有意陷害。不知寧家可曾得罪什么人?”
聽著梁清的話,寧忠頓時沉思起來。
若真的是有意陷害,這人怕是想寧家人死,這絕對不是尋常的矛盾能做到的。
思來想去搖搖頭:“我家主子不曾與任何人結(jié)怨,自從前年回了廬州,老太爺便一直是深居簡出,平日除了好友連會客都不曾,更不可能與人結(jié)怨。若是我們就更不可能了,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們做下人的從不敢給主家招惹是非?!?p> 梁清聞言看著寧忠,瞧著他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點點頭問了些旁的,讓他先回去。
自個則是看向李景瑞:“師爺這個你怎么看?”
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擱在地上的人頭。
就瞧著李景瑞也是忍不住皺了眉。
剛準備開口,話還沒說出來。
外面又一個衙差小跑著進來。
一進門就高聲喊道:“大人,又一個?!?p> 頓時氣的梁清差點沒一口血直接沖上大腦撅過去。
這怎么還帶賣帶送的不成。
一會一個還讓不讓人過了。
頓時大堂里氣氛凝固起來。
剛進門的衙差還不知道情況,一進屋子就瞧著地上托盤里擺著一個人頭,還忍不住高興的說了一聲:“大人這么快就找到一顆人頭了?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得破此大案,大人定是離升遷不遠了。”
等看到梁清鐵青的臉,這才驚覺自己這是說錯話了,趕緊說重點。
“大人,剛在李家的宅子里又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被藏在李家宅子的柴房后面,是一具男尸瞧著年歲不大,怕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穿著下人衣裳的打扮。剛剛已經(jīng)讓人核對過了,是隔壁寧府的小廝,周二。”
再次聽到寧府,梁清只覺得心里吸進涼氣一般,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寧家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好偏偏人家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人頭,發(fā)現(xiàn)人頭就算了,這還死了一個人。
眼下這就算她不想牽扯寧家,寧家這關系都撇不清了。
自家下人死在隔壁的院子里,這事怎么都說不清楚。
頓時心更疲累不已。
看著立在旁邊一臉小心翼翼的衙差揮了揮手,衙差這才松了口氣。
忍不住擦了把汗。
剛剛大人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啊。
這邊心里嘀咕著,另外一邊有人報案。
梁清看著一茬一茬進來的人,只覺得今天這衙門口是真熱鬧。
往日這兩天不見得有一個人登門,今個一波接一波,而且各個有驚喜。
望著進來兩個活人,后面抬著一個擔架上面蓋著白布,還有一個托盤上面盛著人頭。
擔架擱在地上掀開白布,果然一具腔子躺在上面,早已經(jīng)僵硬了。
看著腔子,梁清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都第七個了。
按照這大梁的規(guī)矩,這一樁案子辦不好,就是要掉腦袋的。
自個這出現(xiàn)七具,尸體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么。
想到自己穿書發(fā)生的這些事,梁清毀的腸子都青了。
自己當初干嘛要多嘴,干嘛要覺得同名同姓的大姐活在回憶里太委屈。
面對這么一樁案子,這還不如活在回憶里呢。
心中后悔,眼下卻是不得不面對,看著跪在堂下的兩人當即開口問道:“你們都是何人?”
聞言一位身穿長衫的男子開口:“大人,學生姓張,乃是廬州城的一位秀才,這具腔子是今日在我家后門發(fā)現(xiàn)的。下午去后門拿東西,瞧著外面的雜物上躺著一個人,還以為是喝多了的醉漢想上前問一句,卻沒想到竟是一具腔子,便趕緊來報了官。”
聞言梁清點點頭,目光瞧著躺在擔架上的腔子。
看著穿著打扮,也是個富貴人家的,一身的綾羅綢緞,腰間還掛著蜀錦繡花的荷包和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
瞧著不是尋常人家的。
隨后看向那個帶著人頭過來的男子,一身青衣短打的裝扮,帶著小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
氣度上便就矮了幾分,見著梁清看著自己,趕緊開口:“啟稟大人,小的乃是翠紅樓的龜公叫福貴,這顆人頭是在翠紅樓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因著上午后院的姑娘都在休息,沒人瞧見,下午姑娘起來這才瞧見,這人頭就在離著院墻不遠的樹根旁邊,媽媽讓小的趕緊過來報官,也不知道是誰把人頭丟進的翠紅樓?!?p> 說著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人頭,眼中的神色微微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