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房間里,一大一小正睡得香甜。
忽然,門外隱約有些聲響。
雪衣素來警覺,幾乎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
凝神細聽,屋外細碎的腳步愈來愈近,約莫有三人,兩人腳步偏重,應(yīng)是成年男子,還有一人腳步略輕,更似體力有限,聽著節(jié)奏,好像是白日里的石婆婆。
大半夜的,這般鬼鬼祟祟,莫非是有什么企圖?
幾人來到門外,貼著門細聽著里邊的聲響,好一會兒才有人小聲說了一句:“沒動靜,應(yīng)該都睡著了?!?p> “動手,趕緊的。”另一人催促。
“別著急,總得讓我先點著。”被催那人有些怨懟。
夏夜,星光璀璨,室外一片霜白。
門前單薄的窗紙之后,清晰地映照著兩條人影在那兒鬼鬼祟祟地動作。
很快,一根手指點上窗紙,似乎沾了什么,窗紙很快濡濕,被戳出一個小洞。
“快點上,小心別自己給吞了?!蹦侨擞执叽?。
但見一點火光閃過,很快熄滅,緊接著,是一根細長的竹筒透過剛才戳出的小孔伸了進來——
是迷香!
雪衣當機立斷,被黃靈兒跟猴子一樣圈住的手迅速抽出。
“嗯?!”黃靈兒倏地驚醒。
剛要出聲——
“唔!”
雪衣已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外面有人?!毖┮滦÷暅惖近S靈兒耳邊,提醒,“屏住呼吸?!?p> 聽到雪衣的聲音,黃靈兒總算從驚嚇中稍微回過來點兒神,聽話地點了點頭,自己捂住了口鼻,眼神,不自覺瞟向了窗外。
“等一下,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屋外,有人似乎聽到了點兒什么動靜。
眾人靜了靜。
四周鴉雀無聲,平添一股肅殺的氛圍。
“一定是你聽錯了,趕緊的吧,我跟你講,這次的姑娘是頂天兒的好看,要不是手頭緊,我鐵定給自己留著?!闭f著,那人就要推開房門。
“再等等,藥還沒起效呢?著什么急,就你這德性,再娶十個媳婦也得跑了!”謹慎那人再次拉住了石家小子,一看就是老手。
石家小子忍不住罵罵咧咧幾句,終究還是跟著等了起來。
又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屋外靜得連蟋蟀的呼吸聲都能隱約聽見,幾人估摸著藥效應(yīng)該起作用了,從石婆婆那里接過早就備好的濕面巾系上,終于將房門推開。
月色順勢灑落一片銀白在地,小窗大開,殘留余溫的床上,一個人影也無。
“人呢?!”
此時,黃靈兒正背著雪衣在山林之間奔跑,頭昏腦漲、氣喘吁吁……
她沒有宦紅綾的本事,根本不會屏氣,那強勁的迷藥終究還是吸了不少進去。
好不容易將雪衣運出窗外,等自己再跳出來時,她幾乎當場暈倒,使勁兒咬了咬舌頭才勉強保持清醒。
“我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穿越兩天,就逃了兩天,真的是半點女主光環(huán)也沒有,不僅是棄婦帶娃,還要走炮灰人設(shè)的嗎?”
她一邊跑,一邊碎碎念,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于昏古七。
“小心!”
“砰!”
黃靈兒額頭一疼,頓時兩眼冒星,直接倒了過去。
擦,撞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