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
“不會是昏過去了吧?”黃靈兒笑聲嘀咕。
畢竟是平生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但不管怎么說,先把人拉出來是正經(jīng)。
想著,她艱難地自某人大長腿與桶壁的夾縫中爬出,然后拔了浴桶的出水塞將浴桶放空,等想再爬進(jìn)去把人扯出來時——
“哎呀媽,我的眼睛!”
臉倏地脹得通紅,黃靈兒慌亂轉(zhuǎn)身捂住自己的雙眼:這臭男人絕對是被變態(tài),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她和雪衣的房間也就算了,怎么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
可人還昏迷著,雪衣的下落也不知道,如果不管不顧,等人醒來她可不一定還有機會能制得住對方!
想了想,她走到床邊將床單直接給扒了下來,然后往浴桶一罩,隨后直接從一邊將浴桶推倒,里面的人自覺打了個滾兒,自己將自己用床單給卷了起來。
憤憤看著地上的這條‘長蟲’,黃靈兒也不明白怎么就這么生氣。
大抵是在郁悶: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做完這一切,黃靈兒已經(jīng)是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等她再四處尋摸著可以捆人的繩索布袋將男人困得結(jié)結(jié)實實時,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地癱坐在床踏上。
眼皮越來越重,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能睡死過去。
在她雙眼能觸及的最后的余光中,屏風(fēng)依然直立,上面掛著雪衣待換洗的衣裳,地面一片狼藉,除了水痕,還有幾件小孩子的褻衣褻褲,只是好像是被人撕碎了一般。
這場面,細(xì)思極恐。
然而她已經(jīng)無暇思考,身體的疲倦一旦開了個口就跟泄洪一般泛濫不可收拾。
甚至連爬上床的機會也沒有,她的頭有一下沒一下點了點,最后身子一歪,竟就這么在放鞋的床踏上睡了過去。
隨著她的入眠,在劉府安排的偌大的房間里,在屏風(fēng)與大床之間這么狹小的空間內(nèi),場面豐富得難以形容:
屏風(fēng)上掛著小孩子的衣裳,屏風(fēng)后是浴桶,浴桶旁是兩桶裝滿了泄出來的洗澡水的木桶;
再往前半米,一個身條倍兒長的男人被簡陋的床單束縛著,一端露著腦袋,另一端,露出了半截光溜溜的小腿;
就在他前方不遠(yuǎn)處,女人趴在床沿,長長的裙擺扇形自床踏落到地面,與男人的臉,一寸之隔。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地面的水已干得只剩下一絲絲痕跡,空氣中,再次緩緩升騰起一股霧氣。
細(xì)看,竟是從男人頭頂緩緩蔓延而出。
“呃……”
一聲低吟,宣告著男人的即將蘇醒。
然而他臉色猙獰,似睡夢之中經(jīng)歷這一場惡戰(zhàn),痛苦非常。
身體想要動,然而被床單捆著,只能被動地滾來滾去。
男人的臉開始發(fā)紅、自頭頂散出的熱蒸汽很快再一次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依稀間,那條‘長蟲’仿佛中了什么術(shù)法,肉眼可見地縮小、扁平……
最后,只剩下一團小小包裹其中,一只小手,從床單中緩緩探出。
然后是另一只手,接著,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