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分流,被從中分開,兩邊河水逆流,浸染上旁邊的草地,一座小小府邸緩緩升起,呈現(xiàn)赤紅之色,通體以一種不知名的石頭打造而成,黑夜中,倒似是火焰在燃燒。李平易蹙眉,這荒山野嶺怎么會突然冒出來一座這樣的府???怎么看都有些莫名。
小道士小心翼翼,將白如雪護在身后,雙手結印,聲音低沉道:“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此為開天眼神咒,李平易快速念完,雙手往眉間一抹,頓時一道金光閃過,再看,已然是多了一道紋路在眉心。
狐妖站在李平易身后,看著這個有危險將自己護在身后的小道士,俏臉露出了笑意,美若天仙。
“到底是什么東西?”李平易睜開眉心天目,剎那間,一道金光映照而出,直射在府邸上,本以為會破開虛妄,看清本質,可這么一望,倒是什么都沒看透,還是那個府邸,赤紅如火,“天火道府?”小道士眉頭一皺,雖沒看穿府邸,但也望見了府邸名字,龍飛鳳舞,依舊是赤紅之色,像是一縷縷火苗在跳動。
狐妖眼中泛起赤芒,妖異無比,白如雪道:“應該是一處仙家府邸,此人名為天火,李平易,你走運了!”狐妖雀躍,盈水眸子中都是笑意,簡直比她自己得到寶物還要開心。白如雪伸手搖晃李平易的胳膊,催促道:“快快快,進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么通天徹底的大神通呢!”
小道士卻是不急,這天火道府來的怪異,無人接觸,自己冒了出來,倒像是一切都準備好了……
李平易道:“你不覺得太怪異嗎?我們在這里吃魚,這玩意兒就自己冒出來了,怎么看怎么詭異,說不定有什么未知的危險?!庇刹坏眯〉朗坎恢斏?,這可不像老頭子在身邊,闖出禍來還有人兜著,這要是出了事,那還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白如雪白眼一翻,心道,好歹我也有六尾道行,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此地就如同百惡鎮(zhèn)下的鬼怪空間一樣,當年那個游方散人布下玄武驅邪陣,可不止僅僅留下一座陣法,那其中還有一些傳承,只是狐妖看不上眼罷了?!袄钇揭祝瑳]有什么危險,本姑娘怎么說也有六尾道行,你還不信我嗎?”
小道士偏頭,真想說,我真的不信你。
可到底是沒說出口,先前自己在別人身上亂摸,算的上是調戲女子了,雖然白如雪沒有追究,可李平易心中還是尷尬。
過了一會兒,動靜逐漸消失,赤紅府邸不動,就這樣露于黑夜之中。小道士也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一觀府邸內(nèi)部到底是什么東西,若真是傳承,傳承李平易倒是不缺,甚至看不上眼,玄遠子傳授于小道士的皆是正統(tǒng)道家神通,上法于天。
“開?”李平易看著白如雪,揚了揚拂塵。
“怕什么!本姑娘六尾道行豈是說著玩的!”狐妖玉手一揮,頗為霸氣道。
于是,
兩人緩緩靠近,小道士將那枚八卦鏡取下來,持于手間,正對著天火道府,這枚八卦鏡是老道士煉制,跟李平易體內(nèi)的那棵煉鬼葫一樣,皆是罕見天材地寶煉制而成,有著不可思議的妙用。
終于,兩人來到府邸前,像個農(nóng)家小院,堪堪比李平易高那么一點?!跋傻篮泼烀?,在我寸心間”小道士一字一字念道,正是門前一副對聯(lián),“好大的氣魄,仙道浩渺,只在寸心之間,這天火倒是狂妄!”李平易發(fā)笑,老頭子不知道有沒有此種氣魄,將仙道容于一心。
正在李平易發(fā)笑時,白如雪已經(jīng)推開了門,還真像一個農(nóng)家小院,本以為赤紅石頭重逾千斤,卻沒找到輕飄飄就推開了,讓狐妖都有些詫異。入目也是簡樸,一張桌子,一張凳子,一張床,一幅畫,就是府邸全部事物。
小道士嘟囔道:“這就是你說的寶藏?”白如雪也傻眼了,這天火道府看起來雖小,可也不至于是這樣的一幅場景吧?“哼,口氣怪大,仙道寸心,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崩钇揭滓徊竭~進房間,向四周看去,不像是傳承之地,倒像是一個臨時居所,閉關所用,所以才如此簡潔。
“看看那幅畫……”狐妖說著,已然上前,玉手將畫取了下來,仔細端詳,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李平易也湊了過來,畫上是一個人,黑衣黑發(fā),負手而立于云間,目光幽深,雖是一幅畫,卻讓人覺得眼前就是真人?!皼]什么特殊,只是一個人罷了……”
“不過也好,今日睡的地方算是有著落了?!崩钇揭走肿煲恍?,這也算是個失望中唯一一點慰藉了吧。
“嗡……”
就在這時,白如雪手上的那幅畫卻突然有了變化,綻放出赤紅光芒,李平易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打掉,一把將狐妖拉到身后,桃木劍拔出,嚴陣以待。
“嗡……”又是一道震顫,被小道士打落在地的畫竟然緩緩飄了起來,搖搖晃晃,赤芒明滅不定,李平易心中警惕達到極致,“小心,這里果真有鬼,這畫有問題!”
白如雪赤瞳若妖,只見一道身影從畫中邁出,黑發(fā)黑衣,負手而立。
正是畫中人!
“何方妖魔!”小道士大喝一聲,手中八卦鏡猛然打出,太極八卦圖浮現(xiàn),擴大,將黑衣人籠罩其中,同時于電光火石之間,李平易一咬手指,殷紅鮮血沁出,他往桃木劍上一抹,頓時桃木劍上有金光并著血芒閃過,李平易屈指一引,飛劍激射而出,他亦會御劍之術,只是做不到老道士那般恐怖罷了。
黑衣人始終無動于衷,任由李平易動手,倒是他的目光奇特,直接繞過李平易,看向白如雪,那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有詫異,也有釋然,到最后皆化作嘴角的一抹笑意。
“那老頭子的弟子?”
黑衣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