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瑾看著幼歡,神色上辨不出喜怒,但是幼歡又被這目光看得莫名緊張起來。
就好像,她藏著的那點可笑的小心思早就徹底暴露似的。
幼歡抿了抿唇,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解釋道:“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殿下要是不想說就算了?!?p>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聽到趙華瑾輕嘆了一口氣,含著一絲無奈。
“你想當(dāng)太子妃了?”
幼歡愣住,她無名無分跟在趙華瑾身邊這件事,無論是她還是趙華瑾,都很默契的閉口不提。
幼歡搖頭,開口想要解釋。
“既然你還不想當(dāng)太子妃,那本宮選什么妃?”
幼歡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趙華瑾話里的意思,視線飄忽,不知道該哪里看,反正就是不敢去看趙華瑾。
“嗯……”幼歡臉頰慢慢染上紅暈,鼓了鼓嘴,拿折扇半掩著面,裝傻道,“幼歡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說什么?!?p> 趙華瑾眸色暗沉,伸手食指輕點了一下幼歡的額頭,力道不重,但也不輕,幼歡腦袋被迫往后仰了一下。
“本宮等你明白的那天?!庇讱g心里有些結(jié)需要她自己去解,他能做的便只有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幼歡低著頭沒有回應(yīng),回廊盡頭傳來高喊,“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期盼已久的晚宴終于開始,待榮帝與黎皇后落座,其他官臣才敢落座。
舞姬腳步輕盈的登上搭建在水上的高臺,絲竹聲起,長歌縵舞。
幼歡與趙華瑾坐在同一張席位上,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著她。
趙華瑾掃了一眼幼歡右手的衣袖,問道:“藏了什么?”
幼歡笑了笑,壓低聲音道:“藏了短劍,今晚殿下不是怕出意外嗎,我也怕呀,所以就帶著來防身了?!?p> 趙華瑾無奈地看了一眼幼歡,道:“殿前攜帶兵器是重罪?!?p> 幼歡張了張口,正要為自己辯解時,便見趙華瑾拉著她的手臂,道:“離本宮再近些,本宮替你擋著,不然被人看見了就麻煩了?!?p> 幼歡瞪圓了眼睛,道:“攜帶兵器是重罪,殿下包庇我,罪行再加一等?!?p> 趙華瑾微闔著眼,眼角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誰敢罰本宮?”
幼歡嗤笑出聲,“說得也是,誰敢罰太子殿下?!?p> 太液池上酒香四溢,絲竹悅耳,燈火通明。很快便有大膽些的女子上前請求獻(xiàn)藝,黎皇后一一準(zhǔn)了。
黎皇后為榮帝斟酒,余光見坐在同一張坐席的百里幼歡和趙華瑾,便對榮帝道:“皇上,這百里幼歡跟在太子身邊也有段時間了,一直無名無分的在東宮也不像話,不如趁今晚的機(jī)會就下旨讓太子納她做個良娣什么的吧?!?p> 榮帝喝了酒,也有了些醉意,便道:“太子那邊有自己的主意,你不必插手他和百里幼歡的事?!?p> 榮帝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黎皇后的心思的,也知道黎皇后偏寵趙闕,“今日這么多官家小姐在,你替瑞王定個王妃吧,他也該收收心了?!?p> 黎皇后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道:“太子還未立妃,瑞王身為他的胞弟,自然不能跨過他?!?p> 現(xiàn)下朝堂局勢變幻莫測,尚未完全穩(wěn)定下來,誰家盛誰家衰都還說不準(zhǔn),她自是不會輕易為趙闕安排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