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上一片混亂,燈籠砸在地上,帶起的火星又引燃輕紗,雕琢精細的長廊很快被火舌舔舐,遠處看去恍若一條火龍竄游在太液池上。
幼歡看見了趙華瑾,但是正要過去的時候,又瞧見正和宮中侍衛(wèi)廝殺的武常林。
而此刻武常林是背對著她的,幾乎所有的弱點都在她的眼前。
幼歡微微睜大眼睛,武常林想要叛亂,想要讓這個皇宮再一次換個主人,他想讓太子殿下死……
電光火石之間,幼歡已經做出取舍,眼眸閃爍著寒光,手中的短劍也變了方向。
武常林只覺背后一道殺意,憑借著多年在戰(zhàn)場對危險的感知,踢開身前的人,手中的長刀擋在背后。
寒刃相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卻聽得叫人膽顫。
武常林回身,見著偷襲他的人,“幼歡郡主,你難道不想光復前朝嗎?”
幼歡心里沒有任何向往,在塵安死后,百里氏的衰榮對于她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你現(xiàn)在在效忠誰?”幼歡是聽見了武常林喊的那一聲效忠百里氏。
這場策反肯定還有幕后之人在指使武常林。
武常林避開幼歡的回答,揮開她的短劍,道:“幼歡郡主難道就想一直像這樣寄人籬下嗎?只要你愿意與我們?yōu)槲?,郡主就還會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幼歡不為所動,向前逼近一步,鋒利的短劍從武常林的喉嚨前劃過,“我在問你在為誰效忠,誰還活著!”
武常林瞇了瞇眼,依舊沒有回答幼歡,只是沉聲道:“得罪了,郡主!”
話音落,轉守為攻,幼歡絲毫不避,揮劍迎了上去。
另一邊,黎皇后正要攙扶起榮帝撤離太液池,卻不想怎么都叫不醒榮帝。
“皇上,你怎么了!皇上!”黎皇后著急地喊了兩聲,也終于察覺到榮帝的不對勁。
黎皇后目光落在桌案上灑落的酒水上,忽地旁邊端著盤子的宮女丟了手中的端盤,腰間抽出軟劍,直直地刺向黎皇后。
趙闕猛地起身,“母后!”
暗含內力的酒盞擲了出去,力道大到直接將那宮女的手骨震碎。
趙闕也趁此把黎皇后救下,黎皇后驚魂未定,周圍又涌出許多偽裝成宮人的刺客。
趙華瑾拿了旁邊侍衛(wèi)的長劍,對趙闕道:“你帶父皇和母后離開太液池,這里交給本宮?!?p> 現(xiàn)在場面一片混亂,但是趙華瑾卻十分鎮(zhèn)定,就好像早已料到會有這個局面似的。
趙闕扶著黎皇后,對趙華瑾道:“皇兄看上去早有準備了,難不成早就知道有人謀逆?”
趙華瑾余光看見正在和人纏斗的百里幼歡,眉心微蹙,同其他聽命的武將道:“在這里守住一刻鐘,之后會有人來支援?!?p> “是!”
趙華瑾轉身看著混亂的戰(zhàn)局,一身白衣,手執(zhí)長劍,踏著火光而去。
深邃的眼睛里跳動著火光,帶著絲絲流露出的嗜血殺意,如仙如魔。
幼歡在武常林面前節(jié)節(jié)敗退,好在武常林對她還手下留情,不然她也撐不了這么久。
幼歡招架著武常林的攻勢,腦子里思緒清明,試探性地問道:“二皇子還活著是不是?”
武常林聽命過昭帝,后來也轉投過前太子,最后效忠的是鄴朝的二皇子。
武常林動了殺意,“既然幼歡郡主與我們不是一路人,那臣也不會讓郡主擋了道!”
幼歡側身躲過一刀,抬腳踢在武常林的胸膛上,身子后仰在空中翻身,裙擺翻涌,手中藏著的藥粉盡數(shù)揮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