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喜歡安排生靈的?!?p> “你安排的還少嗎?明明是變懶了,卻非得找個理由?!?p> “師出無名,會失仁義?!?p> “仁義與我等,有那般重要嗎?自詡?cè)柿x的人族,不也盡做些不仁義之事?”
“不盡然,道分陰陽,有善即有惡,我們需做的,是維持平衡,大惡不行,大善可通?!?p> “這平衡的……”
“有意見?”
“哪敢有意見?”
“讓我看看,那家伙還能活多久”,青年閉上雙眼,思索了一會兒。
“如何?”
“有劫?!?p> “救不救?”
“若自保都做不到,那還是回爐重造吧?!?p> “看來你選的不是他?!?p> “總不能把錢放在一個包里吧?”
“也是”,風(fēng)鈴聲聲,似在回應(yīng)般。
“總待在一個地方,不會厭倦嗎?”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那家伙也是,看來沒點大事便不會動了。”
“年紀(jì)大了,懶得動了?!?p> “信了你的邪?!?p> “那你想的如何了?”
“還能如何?我能說拒絕嗎?拒絕也沒什么用吧?她們似乎都安排好了?!?p> “有點同情他了,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啊?!?p> “說是命運,實際上卻是被強者決定擺布,可悲且可憐?!?p> “雪冥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是他的成長,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切都是道的指引罷了?!?p> “你不就是道嗎?”
“我只是個使者罷了?!?p> “這么多年,對我族這般照顧,實在是感激不盡?!?p> “你這么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前輩不就是用來關(guān)心后輩的?”
“前輩啊~”
“困了,我先睡會兒”,青年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云鈴……”,低語聲漸漸散在了風(fēng)中,只留下風(fēng)鈴與葉隨風(fēng)搖晃。
落日余暉中,兩人就近找了個餐館就食,飯后沿著直道,悠悠的走回了宮中。
剛一進門,芙蘭就問道:“你倆又去哪兒了?”
“逛街了”,安城淡淡的說著。
“都不帶上我們。”
“你們不是還在睡嗎?”
“不能喚醒嗎?”,洢慈白他一眼。
“怕擾了兩位好夢?!?p> “你啊,就是嫌我等多余吧?”
“怎么會?若是有嫌,又怎會帶上幾位?那般做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接下來,要去林德斐爾嗎?”,芙蘭猜問道。
“嗯,不過是一個月后了?!?p> “這么久,怕不是去見心上人吧?”
“回家準(zhǔn)備準(zhǔn)備,順帶見幾位友人?!?p> “是這樣嗎?”,齊安娜有些不安,“近來我也無事,就陪你走一趟吧?!?p> “不好意思,請恕我拒絕,與你一同,會有些不便。”
“果然是要去見她嗎?”
“可能會吧。”
“就知道是這樣?!?p> “格城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好玩的地方……去露營嗎?”
“好是好,不過叔姨不會說什么嗎?”
“不會,畢竟離這里也不是很遠(yuǎn),還有兩位姐姐陪著,很安全的?!?p> “那便依你之言。”
上都,帝宮,青椅前,杜克、霧潛、奎克斯單膝跪著,低著頭不敢直視前方的人。
“如何了?”,賽西婭單手托腮,一臉冷靜的注視著三人。
“還需些時日”,杜克頭埋得更低了些。
“是嗎?”
“抱歉,讓您失望了?!?p> “具體情況。”
“互有勝負(fù),總的來說,我方損失,略大?!?p> “嗯?”
“此次回來,是想請公主在帝上面前美言幾句。”
“繼續(xù)說?!?p> 杜克看了眼奎克斯,見他沒發(fā)現(xiàn),又用肘子碰了下霧潛,霧潛會意,用肘子碰了下奎克斯。
奎克斯清了清嗓子,“奎克斯見過主上?!?p> “嗯。”
“邊境伍德利城苦困久矣,今又有外敵肆擾,民眾怨者漸多,小人思慮良久,此事宜化不宜強?!?p> “然后?!?p> “安撫民眾,整頓軍政,建理想城,同化外民。”
“哦?”,賽西婭斜笑著,將翹著的腿腳放下,抿茶,瞇眼。
空氣一度安靜,奎克斯額頭冷汗直冒,想抬頭看看又不敢抬頭。
杜克見狀不妙,剛剛開口,字到喉間,正欲發(fā)言……“準(zhǔn)”,賽西婭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尷尬,剛剛差點睡著了。
“諾”,奎克斯頭埋得更低了些。
“奏表交給父上即可?!?p> “臣等告退”,杜克道。
賽西婭揮了揮手,杜克見狀,率先站了起來,霧潛、奎克斯相繼站起,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退下了。
賽西婭招來一名侍者,“務(wù)必將這封信交給月安城本人親啟。”
“諾”,侍者接過信封,收了起來,離開了大殿。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人,竟能迷住這般多人。轉(zhuǎn)世這種事,靈族干預(yù)的可能性很大,畢竟?fàn)可娴搅肆值隆?p> 就算自己和月家、花家、赫家聯(lián)手,怕是都爭不過他們吧。針對靈魂的術(shù)法以及變幻莫測的幻術(shù)和各類屬性術(shù)法,任誰都會覺得頭疼。
無異于讓平民與惡虎奪食,險之又險。要么不做,要么現(xiàn)在就做,遲一點都可能錯失良機。
雨熙她有做準(zhǔn)備嗎?自己真的要與她爭嗎?數(shù)百年姐妹情誼,不會因此而裂吧?
真是麻煩,綺夢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接下來有的忙了。
宮中某殿石欄邊,花綺夢雙手靠著欄桿,眉頭微皺,事情比想象中的似乎還要麻煩些。
想和林德、雨姨、芙蘭姐她們搶人,還需請里花出手。即使如此,心里也還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份越來越濃的不安感……最近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格城,帝宮,池橋上,安城正望著池中的游魚,不時輕嘆一聲。
似乎,一切從那天開始,就變得越發(fā)不受控了起來。自己越來越被動了,感覺就像被人擺布的木偶一般。
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命運什么的,真的是一出生就已被定下了嗎?自己還能有更改的可能嗎?
按親戚來看,我該和芙蘭姐在一起;從旁人角度看,我多半也會和那位大人一樣喜歡精靈。
啊~~,我真的,真的是喜歡秋姐的吧?仰慕與喜歡是不同的,這份在意若不是喜歡的話該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