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冷哼一聲,剛想說些什么立馬捂住了嘴,兩人尋了個地方躲了下去。
“誰?”一人從黑暗中出來,看到窗戶邊的小孔不禁唇邊帶了一絲興味。
陸昊知道剛才差點(diǎn)就壞了事情,若不是那什么慈縣縣令太過惡心,還想傷害他爹娘,他也不會那么情緒波動。
“你覺得那個狗縣令想要做什么?!标戧灰а狼旋X,憤憤不平地發(fā)泄道,“還說什么我爹不答應(yīng)他是因?yàn)槔娌粔?,我爹是很有原則的人,哪是他那種下流的人能夠評判的。”
陸昊自從穿過來,雖然看起來和陸硯交集不多,但也能感受到他作為一個父親的責(zé)任,很是愛護(hù)兩個兒子,嚴(yán)父慈母,而且陸硯作為官員,說得上是兩袖清風(fēng)。
雖然為人平庸了一點(diǎn)。
李宣道:“州北的百姓們水深火熱,不知還有多少父母官如同慈縣縣令一般,豬狗不如!”
兩人走在安靜的官道上,時不時會傳來打更聲。
陸昊見李宣面色幽冷,至于為什么在黑暗中還能看到,主要是就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他總覺得身邊的冷意一陣一陣的。
“縣令夫人的生辰日必定會有請柬,難道到時候我們?nèi)ジ浇祹讖埢貋??”陸昊問道?p> 但這個方法也并非十分保險,萬一那請柬上的人正好和縣令或者周圍的人認(rèn)識呢?
兩人思索了一會兒,將一個個風(fēng)險全部想出來,然后解決,卻發(fā)現(xiàn)幾個辦法之間還是有沖突的。
“不如這樣。”陸昊說道,“慈縣的蟬絲不錯,到時候我們就說是來收購蟬絲的?!?p> 李宣道:“若是生意人,怕是這瘟疫的消息要比普通百姓知曉的更早?!?p> 換言之,人家早就知道瘟疫都來了,你還來做生意,莫不是傻子?
陸昊卻笑道:“這世上多了要錢不要命的狠人,你放心好了,明天那個縣令會讓我們進(jìn)去的?!?p> 兩人暫定這個方案。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p> “天干物燥,小心……”
打更的聲音從遠(yuǎn)及近傳來,忽而停下。
陸昊和李宣兩人面前突然站著一個人。
打更人突然尖叫一聲:“鬼??!”
明明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走路顫顫巍巍的,轉(zhuǎn)眼之間卻如同運(yùn)動健將。
陸昊無言以對,道上的燈籠左搖右晃。
陸昊將它撿了起來:“看見我們跑到那么快干什么,奇怪?!?p> 他們倆長得像鬼嗎?
李宣道:“回客棧?!?p> 陸昊驟然渾身一震,心中暗自思索,難道是有人跟蹤他們?
于是也趕忙跟著李宣從小路回到了客棧。
他們雖然要了兩間房,但還是休息在同一間中,一人休息一人看守。
李宣道:“你先休息,今晚我來?!?p> 陸昊思及對方身份:“還是我來,你身份貴重,不方便這樣做?!?p> 李宣道:“在外我就是你的下屬,再說我們共事那么久,你我還要再見外?”
這是把他歸于自己人那一方了?
陸昊嘴上還想推脫兩下,但是身子已經(jīng)誠實(shí)地往床上去了。
脫了外衣,陸昊囑咐道:“那今晚你來,明天晚上就不要和我搶了?!?p> 李宣無奈,陸昊他是真的沒有自知之明嗎?
他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就算是看守,刺客來了也擋不住啊,反而會失了先機(jī)。
但他還是鄭重其事地點(diǎn)頭。
第二天黎明,陸昊迷迷糊糊地醒來,耳邊幾乎都是尖叫雞的聲音。
剛還在夢里和美少女親熱,被尖叫的聲音嚇得差點(diǎn)不能人道。
“我……你干什么!”陸昊拿開眼前那只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雞,一臉無語地看著面癱臉。
暗衛(wèi)的蹤跡很快,尤其是面癱臉還是李宣的暗衛(wèi)組之首。
忽而靈光一閃,也許昨晚那個老伯看見的就是暗衛(wèi),因?yàn)檑櫽疤觳艜X得像鬼。
“主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泵姘c臉冰冷著聲音說道,將手中寒冷的刀耍的虎虎生風(fēng),不一會兒,這只雞不僅是毛沒了,還成為一塊塊的。
“早上就吃雞肉,是不是不太合適?!标戧贿叴┮路呎f道。
面癱臉道:“不是給你吃的?!?p> 陸昊不明所以,手朝著外面一模,卻發(fā)現(xiàn)錢袋子不見了:“喂,你看見我的錢袋子了嗎?”
那可是滿滿的一袋銀錠子,里面還有幾張銀票!
今天過去縣令家,他就準(zhǔn)備拿這些錢去迷惑縣令,怎么突然不見了?
進(jìn)賊是不可能的,昨天李宣也在這里,那么面癱臉?biāo)麄円矔刂?,不可能有小偷能進(jìn)來。
“是不是你家主子拿的?”陸昊看著面癱臉。
面癱臉道:“主子在樓下?!?p>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去問。
可陸昊敢嗎?
他敢!
客棧一樓的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小雞蘑菇粥,青菜肉絲面……
“真好吃啊……”陸昊吃的心滿意足,導(dǎo)致他差點(diǎn)把要問的事情都忘記了。
李宣端正著身子,吃起東西來也十分儒雅,但是也吃的很快,讓人不禁覺得很香而且還十分賞心悅目。
“錢在我這兒?!崩钚?。
他知道陸昊要說什么,原本他也是要和他說一聲的。
誰讓他一個太子還沒陸昊有錢呢。
兩人吃完了早飯,換了一身稍微低檔次的衣服,尤其是李宣換成了百姓們所穿的粗布麻衣,而一旁的面癱臉,則是一身的黑衣,兩個人明面上說是陸昊的隨從仆人,但是怎么看也不像。
陸昊左右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不行啊,你們太不像了?!?p> 李宣道:“無妨,今日慈縣縣令的心思估計(jì)都會在陸大人身上,不會注意到這一點(diǎn)?!?p> 陸昊想了想也是,但又想到要是他爹若是知道他來了,估計(jì)會露出馬腳,所以也去找了點(diǎn)胭脂來涂涂抹抹,把自己弄得更加雌雄莫變后,三人踏上了去慈縣縣令的家。
楊府今日很熱鬧,賓客如云。
楊應(yīng)親自在門口接待,雖說這事他內(nèi)人的生辰日舉辦的宴會,來的都是親近之人,但也不乏想要結(jié)交的高層人士。
“陸大人,陸夫人,你們來了可真是蓬蓽生輝啊?!睏顟?yīng)原本客套的笑容更是真實(shí)了三分。
陸夫人身旁的小廝將禮物交給了楊府的人。
楊應(yīng)又道:“快帶著陸大人和陸夫人去落座?!?p> 跟在后面的陸昊冷嗤一聲,看上去還挺像一回事,要不是昨天晚上聽到了他們的計(jì)劃,還以為真的有多歡迎他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