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拿起桌上的糕點(diǎn),小心翼翼地誘惑著躲在角落的小蘿卜頭:“你說你哥哥是大將軍,可你一個小屁,不,小孩子怎么跑到青樓來了?”
蘿卜頭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這幾天沒有看見熟悉的人還要被一個女人帶著看別人做奇奇怪怪的事情,現(xiàn)在看到一個較為熟悉的大哥哥,雖然這個大哥哥曾經(jīng)欺負(fù)過她。
“我……”小女孩眼里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撲簌簌地往下掉。
陸昊手足無措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左右現(xiàn)在也沒人,他一把抓住蘿卜頭的手,捂住她的嘴巴。
“別哭,你待會兒跟在我的身后,我會把你帶回去?!标戧徽f道。
既然是京城的人,也許李宣會有一絲印象。
蘿卜頭瞪大了眼睛,澄澈無比,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昊竟然有一種被下套的感覺。
他在包廂內(nèi)一直坐到了午夜,正是樓下狂歡的時候。
雖然和一個小女孩一起看有點(diǎn)荒唐,但二人都是心大的性子。
“韓哥哥,你有沒有看到過酒池肉林?”小女孩笑嘻嘻地問道。
陸昊搖了搖頭,見她一副“你見識少”的眼神,不禁反駁道:“你見到過?”
小女孩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那個老鴇帶我去過,里面還有好多人呢。”
陸昊呵呵一笑:“不如我們?nèi)タ纯???p> 小女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行的,那個老鴇說只能自己人進(jìn)去。如果是客人的話,必須得和自家姑娘一起走進(jìn)去?!?p> “你現(xiàn)在不也是他家姑娘呢?!?p> 小女孩兩眼噴火:“我才不是呢,你別瞎說!”
陸昊不逗了,不過對于太久沒熬夜的他來說,撐到半夜已經(jīng)是極限了。
“不行了,我得回家睡覺?!标戧徽f了一聲。
突然,門口“啪”地一聲被打開,是一個醉醺醺的客人,身旁還站著兩個姑娘。
小女孩立馬站到了陸昊的身邊,拉著他的衣服。
“嗝,就這兒,在這兒。”男人胡言亂語不知道在說什么,“韓公子,你欠我的一千兩銀子現(xiàn)在可以還了?!?p> 陸昊心思一動,這個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認(rèn)識。
真是失策,楊應(yīng)這只老狐貍帶他來外面玩還不忘試探他!
“滾!”陸昊怒斥一聲,“本公子認(rèn)識你嗎?莫不是是知道本公子的身份特意來攀關(guān)系?”
他又看了身邊的兩位姑娘,眼神雖然輕飄飄的,但是鋒芒銳利:“這便是楊兄介紹給本公子的極樂之所?我看,你們也是要砸招牌了!”
兩位姑娘諾諾不敢言語,她們兩只是剛被老鴇推出來伺候,人微言輕。
兩位貴客吵起來,她們也是勸都不敢勸。
“韓公子不認(rèn)識在下了?咱兩可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男人打了一個酒嗝說道。
奇怪的是,樓上這么大的動靜也沒見人過來。
這人明顯就是胡言亂語,要真是和韓鎢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怎么會不知道他是冒牌貨?
“大哥哥,你們這么窮嘛?”小女孩怯懦地探出頭來,“這么多年來,你們兩一直一起穿一條褲子,可是現(xiàn)在你們怎么不是一起穿一條褲子了?”
她說完話還歪了歪頭,顯得十分可愛。
陸昊咳嗽兩聲,壓下心中按捺不住的笑意。
這孩子,瞎說什么大實話。
呸,他才沒有和什么人穿同一條褲子過。
陸昊道:“本公子可是堂堂吏部尚書的幼子,雖然我爹時常會說我,但是本公子手中鋪?zhàn)訜o數(shù),怎么會和一個窮人穿一條褲子?!?p> 陸昊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從荷包里拿出一枚金子扔到了男人的腳下:“賞你的,滾吧?!?p> 活脫脫一個盛氣凌人的紈绔小公子。
男人氣得發(fā)抖。
“這是怎么了?”
“你們花容樓好大的膽子,竟然縱容人在本官賢弟的面前胡鬧,是覺得本官無能還是自己的生意太好了?”
楊應(yīng)的聲音很是憤怒,他一腳踹到男人,走到陸昊面前,面色潮紅,顯然來的十分急促:“賢弟多擔(dān)待,都是愚兄……”
陸昊冷聲道:“楊兄不必如此,本公子只要花容樓的主人給個交代便可。”
他坐了下來,語氣不容置喙。
楊應(yīng)也是贊成::“對,若是花容樓不能給賢弟一個滿意的交代,本官也不會讓賢弟受委屈?!?p> 說完這句話,楊應(yīng)也坐了下來,態(tài)度十分堅定。
那就是要花容樓給陸昊一個滿意的交代。
陸昊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究竟是楊應(yīng)演技太好還是說這人不是他叫來的。
此刻,那人的眼神躲閃,酒是醒了不少,但是他也沒斷片,一時間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腿軟地差點(diǎn)跪倒在地。
老鴇跑了進(jìn)來,衣衫凌亂,額頭上盡是汗水,然而看到門口此番場景,卻是嚇得臉蛋慘白。
陸昊感慨一聲自己今日恐怕得通宵,回去后得泡個紅棗枸杞壓壓驚了。
“楊大人,公子,奴家管教不嚴(yán),讓兩位受驚了。”她瞪了兩位姑娘一眼。
陸昊冷笑一聲:“又不關(guān)兩位姑娘的事情,本公子看到的是這位客人咄咄逼人,你們花容樓的人卻一直不過來,現(xiàn)在見到楊大人了,所以要找替死鬼了?”
這話一出,那兩位原本就顫抖的姑娘更是抖的跟篩糠一般。
“公子,大人,饒了奴家,這也不關(guān)奴家的事情?!?p> 陸昊說道:“本公子知道不管你們的事情,你們下去。”
老鴇咬牙,還想說什么卻被一道眼神阻止下去,只能不甘地強(qiáng)笑:“公子說的是,你們兩先下去,今日休息去吧。”
楊應(yīng)語氣冷淡:“行了,別把小姑娘嚇著?!?p> 他看了眼躲在陸昊身邊的小蘿卜頭,說道:“你們這次說一說吧,看能不能讓賢弟滿意。”
陸昊卻是心中打鼓,楊應(yīng)一下子提到小女孩,是什么意思?
敲打還是知道了身份?
陸昊冷冷道:“先說說這位貴客的身份吧,好歹人家說是和本公子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