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回了房中,仔細地理了理最近的事情,終于把一些疑點給弄清楚了。
陛下派太子過來的真正的目的就是這個毀容的男人,而胡三也許是個障眼法。
算了。
陸昊平躺在了床上,過多的思索沒有什么意義。
回程的日子很快敲定,交接好楊縣的一應(yīng)事務(wù)后便啟程了。
看著百姓們送了十余里路,陸昊感慨一聲:“這就是民心吧?!?p> 李宣坐在一邊,但笑不語,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陸公子立下大功,此番回京必會有獎賞?!?p> “嘿嘿。”有賞自然是件開心的事情,不過思及丁芍沒和他們一塊兒走,陸昊又是落寞了下來,“唉,回京了也好,繼續(xù)過著我的花花公子生活去。”
李宣自然知道陸昊不是之前那副樣子,說道:“京中有人對你的春意樓覬覦萬分,若是你真的無所謂倒是可以做個富貴閑人。”
“什么,還有人覬覦?”陸昊驚訝道。
他之前已經(jīng)布置過,原以為打消了不少人的想法。
李宣說道:“你怎么知道丁威會腹語?”
陸昊咧了咧嘴,道:“其實,無論他會不會都不重要。尸體躺著的板是放在棺材上的,但棺材下面待了個人?!?p> 李宣說道:“原來如此?!?p> 兩個月的回程讓陸昊生不如死,途中李宣提議過可以騎馬回京,不過陸昊拒絕了,相比于騎馬他更愿意坐馬車。
看著熟悉的景色,陸昊的眼睛濕潤了,他終于回來了。
陸宅。
一看見管家,陸昊張了張嘴,憋出來幾個字:“管家,你……”叫什么來著?
劉管家見到自家二少爺回來了,原本在教訓小丫鬟的他一抽手向著陸昊跑來,將陸昊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少爺啊,您終于回來了,老奴可擔心死你了?!?p> 陸昊猛然吸了一口氣,而后推開了劉管家,微微笑著說:“劉管家,家中還好嗎?”
真是奇了怪了,缺氧竟然還能讓自己記起劉管家的姓什么。
“府中無事,老爺也回來了?!眲⒐芗掖蛄恐戧?,吸了吸鼻子,“倒是少爺你,瘦了許多,回來一定得好好補補。”
陸昊艱難地點了點頭,逃脫了劉管家的關(guān)愛懷抱之后他又覺得自己重生了。
陸硯坐在正堂喝茶,一旁是陸夫人,下面則是坐了陸安。
“昊兒回來了!”陸夫人看見陸昊顯然是很激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連忙走了上去。
陸昊說道:“母親哭什么,兒子不過是去走了一趟罷了?!?p> 陸硯咳嗽兩聲,放下茶杯,嚴肅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慶幸:“你說的那么輕松,老夫問你,在楊縣的是不是你?!?p> 陸昊說道:“我還以為畫的連爹娘都不認識了,沒想到爹娘一下子就認出來了?!?p> 陸硯從鼻子中噴出一口氣:“你那點小伎倆,老夫要是認不出來,枉做官三十載?!?p> 幾人還想說些什么,便見劉管家急急地跑了進來說道:“老爺,夫人,宮中來人了。”
陸硯猛然一驚:“老夫已經(jīng)去見過陛下了,此番前來也許是為了昊兒。”
就在這時,見到一個白面宦官走了進來。
“老奴見過陸大人?!?p> 陸硯連忙起身攙扶:“魏公公快起來。”
魏公公臉上帶著露八顆牙齒的笑容,說道:“咱家奉陛下的令,請陸公子進宮呢。”
陸昊正在喝水,猛然聽到這一句,嚇得面色慘白:“進,進宮?”
魏公公笑了笑,說道:“是啊,陸公子快快請吧?!?p> “這,我,還得給陸家傳宗接代,怎么能進宮呢?”陸昊連連擺手,就算要割,古代的技術(shù)也不安全,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魏公公垂眼笑了,拍了自己的嘴兩下,說道:“瞧老奴這張嘴,連話都說不清楚。陛下是請陸公子談?wù)勚荼敝氐氖虑??!?p> 陸昊勉強一笑:“倒是我想岔了,公公請?!?p> “陸大人,老奴就告辭了?!蔽汗?。
陸夫人看著兩人離去,很是擔憂:“昊兒怎么這么馬虎,把魏公公得罪了,少不了有的刁難?!?p> 陸硯道:“莫要小看昊兒,他是在試探陛下的態(tài)度。若非陛下有了恩寵,你當魏公公會如此?”
這已經(jīng)不是陸昊第一次來皇宮了,正門走的,翻墻去的,每一次來都會覺得金碧輝煌,巍峨氣勢。
“這乃是陛下的御書房,沒有陛下的準許是不能有人進去的,所以老奴就將陸公子送到此處了。”魏公公依舊是笑著,熱情極了。
陸昊點了點頭。
“陛下,陸公子來了?!?p> “進來?!?p> 書房中僅僅是點了一盞油燈,盡管窗戶開著,還是有些陰暗。
“草民見過陛下,陛下萬歲?!?p> “起來吧,你也不習慣行禮,日后便免了吧?!被实壅f道。
陸昊沒有推脫,他巴不得如此:“多謝陛下,陛下鴻恩浩蕩?!?p> “怎么,你也學著拍朕的馬屁了?”皇帝抬頭看了陸昊一眼,又是道,“不過你這功力還是再練練吧,朕沒有一點愉悅感?!?p> 陸昊這下有些尷尬了,拍馬屁被正主吐槽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說正事?!?p> 皇帝放下筆,示意陸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自己則是坐在了塌上。
“州北之地如今瘟疫穩(wěn)定了?”皇帝淡淡地問道,還親手到了一杯茶水給陸昊。
這下陸昊是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不會這茶水中有毒吧?
“是,只要日后注意衛(wèi)生,瘟疫便沒了?!标戧缓仁遣桓?,可是放下也不行。
皇帝看著他局促地樣子,笑著搖了搖頭,又問道:“聽說遇到了趙國遺民?”
陸昊不知李宣是否說過,但自己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
“趙國將軍和一位皇子,不過如今那位皇子逃脫在外?!标戧幌肓讼胝f道,“胡三此人的確狡詐,但手中無人。”
“你覺得無須擔憂?”皇帝問道。
陸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需要戒備,早些把這些舊朝貴族抓起來便可以早些安心。”
皇帝點了點頭,入了正題:“此番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