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順不知道這位陸大人為何會有如此的信心,但事實上的確逆轉(zhuǎn)過來了,將士們的壓力減小了,一時之間的勇氣又回來了!
秦悍趁此大喊一聲:“勇士們,這都是我們的援兵,大家不要放棄!”
喊完后轉(zhuǎn)頭問陸昊:“陸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陸昊也是一臉地?zé)o語:“秦大人,戰(zhàn)場上的事情不應(yīng)該是你更清楚嗎,我也是初次啊?!?p> 秦悍臉上的表情慢慢地冷了下來,他還以為陸大人有后招,那這些人即便是再能打,也只是一些厲害點的炮灰罷了。
“錢百戶,看到那個人了吧。”陸昊示意錢順和秦悍看在河邊看好戲的一群人,其中一個為首十分突出,他的衣裳對比與他人,十分華麗。
“陸大人有何指教?”錢順舔了舔嘴角,似乎是意識到了他們今日的生死轉(zhuǎn)折就在此人身上了。
一人不知何時來到了三人身邊,臉色白凈,甚至于身上的衣衫也絲毫未損。
“錢百戶帶著他去與那人談一談,若是順利的話不消一刻鐘我們就能回城了?!标戧恍χ?,卻是陰森森地。
錢順頷首,帶著那人殺出了一條血路。
秦悍和陸昊在原地,奮力廝殺。
“艸,難道失敗了,怎么這么久了還沒結(jié)束?”陸昊心中暗罵,然而無暇去看那幾人的情況。
就在陸昊生出絕望,想要多帶幾個倭寇上路的時候,另一個方向吹響了號角。
倭寇,退了!
陸昊心中不爽,左右無暇顧及,直接將刀插入了一人的腹中,而后拔出。眼神微冷,像極了提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到渣男。
事實上,陸昊也是累地虛脫了,身體原本就柔弱,養(yǎng)了一年罷了,平日里騎個馬都要氣喘吁吁,今日如此,更是不必說了。
倭寇盡數(shù)退去,城門慢慢洞開。
“凱旋,凱旋,我們贏了!”幸運或者的兵士們歡呼著。
秦悍深吸一口氣,而后慢慢吐出,他還活著,那就要實行他的諾言!
“列陣,歸隊!”
隊伍雖然歪歪扭扭,但也算是有序。
錢百戶二人走了回來,陸昊笑道:“不知這位是陸家那位族兄?”
“草民陸翮,早就聽族長提起過訶縣伯?!标戶缧σ馊谌诘卣f道,若非剛才勸退倭寇頭子,陸昊還真的想象不到這樣一個人有巨大的能量,也想象不到江南的陸家能做到如斯地步!
“煩勞兄長了,此次回去,希望兄長替我跟祖父問好?!标戧徽f道。
陸翮驚訝道:“伯爺此次不回去了?”
陸昊搖了搖頭,說道:“咳咳,家父有交代,若不是有必要,不要和江南本家那里有聯(lián)系,怕我拖累你們?!闭f完,他又促狹一笑,“不過如今看來還是須去看望祖父一趟,今日讓祖父先回去吧,等明日,我處理好一切必定上門給祖父請罪?!?p> 陸翮點了點頭:“既如此,草民就先行告知家主,這便告辭?!?p> 此時他們已經(jīng)到了城里,城外尸體遍布,仿佛隔成了兩個世界。
錢順站在一旁,問道:“這位陸公子實非一般人,口才極為了得,連我剛才都差點被說服了?!?p> 陸昊眼眸深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兆文都能和那些倭寇勾結(jié),那么本地的士紳難道不會嗎?退一萬步來說,陸家只是在贖罪罷了,陸硯雖然沒有告誡過他,但的確沒有讓他聯(lián)系本家的人,若非這次兆文張瑾做的過分,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秦大人,你去安頓士卒,我和錢百戶就先去告知兆大人和張公公我們凱旋的好消息!”
兆府
氣氛越來越凝重,似乎就要一觸即發(fā)。
兆文忍了又忍,嘴角強扯出一抹笑意:“陸家主,這是做甚,有什么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好好說。”
他到底是怕了。
陸衡敲了敲拐杖,逼視著兆文,問道:“兆大人以為老夫說錯什么了?”
想孫子,救孫子,這又有何錯之有?
“呵,你就不怕你孫子把你們這些人和倭寇勾結(jié)的事情抖落出來,到時候全部去見閻王!”張瑾冷聲說道,面皮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就連喝水的茶杯也搖晃著。
陸衡心中鄙視面上卻是一副疑惑憤怒之色:“張公公可別給老夫安個莫須有的罪名,陸家什么時候和倭寇有勾結(jié)了?”
張瑾見他裝傻,氣不打一處來,恐懼化為憤怒,大聲斥責(zé)道:“三月初九,我記得陸家來了幾個胡商是吧,難不成就一兩個月的時間,陸老爺就忘記了?”
說道后來,張瑾更是一掌排在了桌子上。
兆文嘆息地?fù)u了搖頭,心疼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杯子,這可是百兩紋銀一套的杯具啊,然而他只是紅了眼眶,并沒有說話。
陸衡疑惑道:“區(qū)區(qū)幾個胡商罷了,老夫記得他們做甚?”
“你!”
眼見張瑾又要拍案而起,陸衡這才恍然大悟,一臉遲疑問道:“難道張公公的意思是,他們是倭寇?”
“天,這怎么會!”陸衡一副被騙財騙色后絕望地表情,讓張瑾看呆了,說實話,他現(xiàn)在有一種想把老頭殺了的沖動。
兆文又是嘆了一口氣,要說閹人就是沒文化,若是士紳豪強沒點手段,他這個官用得著怕嗎?
恰在此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朝著兆文和張瑾拱了拱手:“二位大人,草民拜見兩位大人。”
兆文認(rèn)識這人,是陸衡的心腹,大概率也是陸家未來的掌權(quán)人,此人手段了得,比起陸老爺子來說,可謂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小小年紀(jì)便有陸家主的風(fēng)采。
“祖父身體不好,時常健忘,做孫兒的該帶他回去吃藥了,對了,若是方才祖父胡言亂語什么,萬望兩位大人莫放在心上?!闭f著,陸翮讓一旁的小廝將兩箱東西搬了上來。
兆文剛想開口,就聽陸衡哈哈笑了笑:“兒子,兒子你不是去京城做官了嗎,咋回來了?”
陸翮看了看祖父,又無奈地看向張瑾和兆文:“祖父叨擾二位大人許久,這是賠禮,望大人贖罪,這便告辭。”
見兩人離去,張瑾惱怒地想叫住,祖孫倆裝瘋賣傻,當(dāng)他是什么人了?
兆文伸手?jǐn)r住張瑾,提醒道:“陸大人和錢百戶回來了!”
這二人回來,還需要管什么陸衡陸翮嗎?
我命休矣!
二人心中突然升起了這個念頭。
“想不到,二位大人的消息如此靈通,怎么不見你們來城門口迎接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