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人,這人來頭可不小?!毖靡郦q豫著說道。
“來頭怎么個不?。俊崩钪菪敝劬Σ恍嫉卣f道。
“是個……將軍打扮,自稱是溦江府來的,具體的身份小人沒敢細問。”衙役低著頭答道。
“哦?說不準是太子派人來要糧草來了呢?!?p> 我插了一句嘴,李知州的神色大變,忙準備打道回府,去州衙會客。
我本不想去的,畢竟被軍中的人認出來很麻煩,但是李知州非要我一同前往,我也只能走一趟了。
……
后衙。
我遠遠就認出來前來的軍中將領(lǐng)——正是曹將軍。
李知州一臉諂笑地迎上前去行禮道:“下官見過將軍?!?p> 曹將軍瞥了我一眼,沖著李知州笑著點了點頭,自報家門道:“我奉太子之令,前來向知州大人討些糧草?!?p> “糧草你們還沒送到嗎?”李知州一臉驚訝地說道,要說這李知州可真是撒謊都不臉紅的主,“我三天前就差人出發(fā)運送一批糧草去往溦江府了啊。”
曹將軍不知道信沒信這通鬼話,點了點頭,“李知州愿意送糧草過去就好?!?p> “太子需要糧草,下官怎敢不愿意呢。”李知州一臉諂笑。
曹將軍沒理會這通馬屁,太子又不在這里。
曹將軍站起身告辭道:“既然知州送去了糧草,那本將就返回軍中,等待糧草的到來?!?p> 曹將軍從我身邊走過,眼神冷酷,我苦笑著跟在曹將軍身后一同出了州衙。
“想來這位李知州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張御史出力不少啊?!辈軐④娹D(zhuǎn)過身來冷笑道。
“哪里哪里,一臂之力罷了?!蔽抑t虛道。
曹將軍收斂神情,嚴肅道:“張御史,你怎地擅離軍營?!”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是隨軍的監(jiān)察御史啊,只不過亮出了御史的令牌,你們就讓我跟著軍隊一同來到了廣西?!?p> “你……”曹將軍被我這話噎住了,半天也沒想到反駁我的話。
“那張御史你跟著軍隊,所圖何事?”曹將軍換了個問題。
“所圖?我沒什么好圖的,就是順路保護一下太子的安全?!蔽覕偸终f道。
“保護太子的安全?那你怎么不繼續(xù)保護了?”曹將軍又有些慍怒。
“太子這不是被你們保護得很好嘛,我在戰(zhàn)場也太過危險了,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辦,就離開了。”
“……”曹將軍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不行,今天我必須帶你回軍營,讓你接受軍法處置!”
“曹將軍何必呢?我離開軍中也沒有對你們造成什么損失,我也不是擅離職守,曹將軍就當(dāng)今兒個沒見著我不就好了?!蔽倚Φ馈?p> 曹將軍沉默地盯著我,半晌,道別的話都沒說,轉(zhuǎn)過身上馬離去了。
我站在原地一臉苦笑地目送曹將軍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街角。
我轉(zhuǎn)過頭,看見了州衙大門口的李知州。
李知州諂笑道:“張御史,您怎么和這位將軍吵起來了?”
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呦呵,李知州現(xiàn)在知道我是監(jiān)察御史了?”
“大人哪里的話?我……”李知州說了好些個恭維話。
不得不說,李知州一套馬屁拍得我還是很舒服的,最后邀請我晚上帶著吳廣乾一起去酒樓。
我點頭應(yīng)了下來,就先回了黑虎幫。
……
黑虎幫。
吳廣乾還坐在那里,似乎被我御史的身份驚到了,還沒緩過神來。
“吳兄?”我試探道。
“哦,張兄回來啦?!眳菑V乾抬頭說道。
突然,吳廣乾若有所悟地站起來說道:“不對不對,御史大人回來啦?!?p> 我哭笑不得,“吳兄啊,咱倆的交情就不用如此客氣了,你就還當(dāng)我是十幾年前那個江湖鏢師就成。”
吳廣乾點了點頭,吞吞吐吐地問道:“不過……張兄你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監(jiān)察御史呢?”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過我現(xiàn)在的確是監(jiān)察御史的身份。”我不能和吳廣乾吐露太多,就打個馬虎眼過去了。
“吳兄,晚上李知州請咱倆去酒樓?!蔽蚁肫饋磉@一茬事,和吳廣乾說了聲。
“我……我就不去了?!眳菑V乾說道。
“哦,那我也不去了,你派人去和李知州說一下。”我本來就不想去的,吳廣乾說不去,那我不去就更順理成章了。
吳廣乾苦笑道:“可別,張兄,你這樣李知州不得怪罪我啊,我還是陪你去一趟吧?!?p> ……
晚上去的酒樓竟然也是劉氏商行的產(chǎn)業(yè),酒桌上李知州沒少和我吹噓他與這家酒樓背后的勢力有些牽扯,當(dāng)然他也沒說明白或者不想說明白這家酒樓的背景。
我意識到可能是劉建棟有意地想要拉攏這位知州,畢竟這里也算是劉建棟行商的起點了,自然是根深蒂固。
我讓伙計把掌柜叫來,提前把劉建棟給我的信物瞧瞧放在明面上,掌柜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恭敬道:“大人,知州大人。”
李知州吃了一驚,“張御史與掌柜認識?”
我笑著搖了搖頭,掌柜解釋道:“知州大人,這位大人是上面的人?!?p> “我當(dāng)然知道是上面的人,監(jiān)察御史嘛。”李知州得意地說道。
突然李知州面色一變,“掌柜,你說的是哪個上面的人?”
“小人說的自然是商行上面的人?!闭乒窆Ь吹卣f道。
“嘶……”李知州倒吸了一口冷氣,“御史大人到底有多少身份啊。”
吳廣乾自然也是再次受到了刺激,又一次呆若木雞。
我笑道:“吳兄不該如此吃驚的啊,當(dāng)年與你初次相識的時候,和我一同來云南的就是劉氏商行的商隊啊?!?p> 吳廣乾如夢初醒,“哦,原來是這樣啊?!?p> 突然他也像剛才的李知州一樣,臉色大變道:“那……劉兄就是……”
“嗯,他就是現(xiàn)在的商行大掌柜,當(dāng)年他就是作為少東家出來闖蕩的?!蔽医忉尩?。
“原來吳幫主與劉大掌柜是老相識啊?!崩钪萼?。
“當(dāng)真是緣分啊?!蔽议L嘆一聲,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