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年他們在的位置是去南門的必經(jīng)之路。
許漉歌他們藏身的地方并不是個好去處,一旦那宮人真的帶著顧延年過來,那么他們將無處可藏。
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們引開,到了南門就會有人來接應(yīng)。
夏記淮看了秋寒一眼,然后開口:“秋寒你和公主換一身衣服,我們?nèi)グ阉麄円_”。
許漉歌也知道,這樣的安排無疑是好的選擇,但是她不愿意他們?yōu)樗退馈?p> 春風(fēng)吹起她水藍(lán)色的衣角,搖曳個不停,她的發(fā)絲也隨風(fēng)舞動,輕觸夏記淮的臉龐,弄得他臉色微紅。
“大家不必為我如此”許漉歌輕抬眼眸,眸光里閃著淚光,很感激在這樣一個無助的時刻,有人愿意舍命護(hù)住自己,她朝他們露出一個微笑:“讓秋雨和我互換衣服這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秋雨知道公主對待他們這些人是非常好的,從來沒有把他們當(dāng)做下人,也料到她不會輕易答應(yīng)這事。
她跪了下來,眼眶微紅,“公主,沒時間了,如果您不走,我們是不會走的,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沒辦法離開”。
看見許漉歌眉頭微蹙,其他人也開始勸她。
“若是公主不愿,那秋雨只好以死謝罪,報公主大恩?!鼻镉旯蛑厣希荒槢Q絕。
終是挨不住大家的請求,許漉歌快速和秋雨換了衣服,兵分兩路前,她握住秋雨的手,“秋雨,你一定要活著來見我”。
夏記淮帶著幾個士兵,拉住穿著水藍(lán)色衣裙的秋雨往太和殿的方向跑去,那幾個宮人是見過公主,就算不認(rèn)得人,看她身上的穿的衣服也知道是公主。
南皇非常的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她的衣裙全都是由蘇南地區(qū)進(jìn)貢的絲綢做的,工序復(fù)雜,花樣款式尤為奪目。
他們指著跑向遠(yuǎn)方的藍(lán)色身影大喊:“大人,那…那就是攬月公主”。
顧延年微微瞇了眼睛,看著那一抹藍(lán)色的身影,由十幾個士兵護(hù)送著,不禁笑出了聲,看來美人已是囊中之物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士兵得到指示,立刻把那幾個宮人給殺了。
隨后便帶著人朝夏記淮等人追了去。
……
許漉歌等人順利的到了南門,偽裝在一群逃難的宮人中,馬上就要走出宮門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想要制止他們出宮門。
眼看著他們就要圍上來,偽裝在人群中的侍衛(wèi)向嬤嬤遞了個眼神,嬤嬤點了下頭,霜降也反應(yīng)過來,立刻拉住了許漉歌的手。
偽裝的侍衛(wèi)摸出藏匿好的兵器,向那群士兵襲去。
趁著混亂,嬤嬤和霜降帶著許漉歌往宮門口走去,敵軍中有人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便高聲呼道:“抓住那幾個人,把宮門關(guān)上,不要讓他們逃了”。
門口的守衛(wèi)得到命令,打算關(guān)上宮門。眼看著門就要關(guān)上的時候,嬤嬤快步上前,摸出行囊中藏匿的短刀,向那幾人刺去。
那幾個守門的士兵分身對付嬤嬤的時候,嬤嬤把許漉歌和霜降往外推,然后一邊抵擋士兵的攻擊,一邊以自己的軀體為盾,把未合上的門給關(guān)上。
許漉歌轉(zhuǎn)身,便看到門縫一絲絲的閉攏,她撲倒在地上,被身邊的霜降扶助。
“嬤嬤……嬤…”許漉歌看著嬤嬤忍者劇痛朝自己笑,笑得溫柔,一如這十幾年在自己不開心的時候安慰自己的笑。
在最后宮門關(guān)閉的最后一刻,她聽到嬤嬤慈愛的聲音傳來:“好好活著”。
一夜之間,千變?nèi)f化,南國都城的水榭歌臺,亭臺樓閣依舊掩在江南煙雨中,只是早已面目全非。
許是太過于悲傷,再也支撐不住的她,終于暈了過去。
……
顧懷謹(jǐn)騎著四肢修長,體型飽滿優(yōu)雅、健壯有力的棗紅色寶馬步入殘敗的南國都城。
他頭戴著銀色頭盔,上面系著一把紅纓,身穿一幅鐵葉鎧甲,上籠繡著祥云水紋的白色袍子,腰間系著一塊用羊脂白玉雕刻成藩籬紋水紋玉佩,身側(cè)放著一把銀色佩劍,下穿一雙白色戰(zhàn)靴。
他的皮膚白皙,俊臉濃眉微入鬢,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墨色的瞳孔宛如黑色的寶石,微微泛起華澤,有著帝王般的桀驁不羈,冷厲又精明。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瓣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有著渾然天成的矜貴。
秦漢一手握住馬繩,靠近顧懷謹(jǐn)?shù)溃骸巴鯛敚翘酉冗M(jìn)來皇宮。如您所料,六皇子派人傳話,在破都城前,他們也收到太子的假消息?!?p> 顧懷謹(jǐn)點了點頭,神色淡漠,“這功勞讓給他也無妨,免去了很多爭鋒相對,倒也落得自在”。
秦漢頓了頓,繼續(xù)說:“王爺,屬下剛才收到消息,太子此刻帶人抓捕南國的攬月公主”。
顧懷謹(jǐn)不大喜歡管閑事,但是一想到去年臘月寒冬,梅園的一支傲梅曲衣舞,實可謂天人之姿,人間難得幾回聞,像攬月公主那樣世間罕有的美人兒,被太子那種庸人糟蹋了怪可惜的。
“你去幫助攬月公主脫身”頓了頓,他掀起了眼簾繼續(xù)說,“記住,要做得干凈些”。
秦漢握拳,開口說:“屬下知道了”。說完,他就緩緩?fù)讼隆?p> 顧懷謹(jǐn)?shù)竭_(dá)太和殿,四皇子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太子身邊的一員大將也在旁邊候著。
金碧輝煌的大殿此刻顯得毫無生氣,雕刻著祥龍的龍椅上躺著兩具穿著明黃色華麗服飾的尸身,是南皇和南后。
顧懷謹(jǐn)看著這一幕,心緒有些復(fù)雜,他是敬佩南皇的;他本可以給南國一片盛世的,可惜在他執(zhí)政的后期,重文輕武,掉以輕心,錯信小人,葬送了這江山。
但這并不妨礙百姓對他的稱贊,他秉承著“以民為本”的原則,重視民生,但是他忽略了周圍幾個國家的虎視眈眈。
若是太平盛世,文治則可安邦。但在這五洲割據(jù)的時代,武功方可號令天下,這是屬于強(qiáng)者的時代。
北國打下南國,除了和太子許亦宸在瀘州那一戰(zhàn)役損傷有些大之外,可以說一路上都是如魚得水,甚至有些南國的官員為避免戰(zhàn)敗屠城,主動投誠。
顧懷謹(jǐn)和顧景元在這大殿中等了一會,太子殿下才匆忙到來。
他一手扶住自己被利劍劃過的左肩,一邊走向他們:“兩位皇弟你們可算來了,我剛?cè)ソ藴缌艘恍堄嗔α?,不小心受了傷”?p> 顧懷謹(jǐn)和顧景元抬眸對視了一下,兩人都知道他其實并不是去剿滅什么殘余力量,只是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顧景元上前一步向太子作揖:“恭喜太子立下大功”。
顧延年是很享受這樣的恭維,也欣然接受了,當(dāng)然他一直在等顧懷謹(jǐn)?shù)目滟潯?p> 畢竟他可是北國舉國上下最看好的皇子。四歲吟詩,十歲聲名鵲起,十六歲就立下戰(zhàn)功,十八便驚才天下。
能在這件事上壓過他,想想就覺得刺激。
橙皮岑
阿西得嘞,我來了,3號早上的飛機(jī),開學(xué)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