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的早晨池禾村的百姓便早就起床。恰好今天是周六縣城里開了集市,村里的婦女小孩以及年過七旬的老人都紛紛去趕集,沒有錢的小孩也會去湊湊熱鬧包括成年人,說不定能撿點漏。
蔣金夫婦一早就為蔣明安辦了出院手續(xù)。夫婦二人昨晚一夜沒合眼,輪流守著,生怕出了點意外。果不其然,應(yīng)了傅老那句話,這孩子凌晨五點便醒了過來,夫婦兩喜極而泣,抱著孩子一頓噓寒問暖。
蔣金開著他那大伯家的拖拉機,后箱里安置了蔣明安就開回了鄉(xiāng)。傅老說過一句出院后就去找羌輝,這孩子的病還沒完全治愈。蔣金現(xiàn)在是完全信服那老人家了,便隨著傅老的囑托來到了池禾村,剛好遇到趕集,買了點水果就奔去羌輝家。
羌輝家里現(xiàn)在是一股子中藥味兒,連身上的皮膚都是沾染著這股味兒,說香不香,說臭不臭的。隔著百米遠都能聞見這股子怪味兒。
小川由于傷的較輕,在一旁幫著羌輝的忙,什么藥材過水,生火熬藥,忙得不亦樂乎。
“羌伯,羌凡說的都是真的?”
“你是指什么?”
“昨天,羌凡在我們家里雖然身子動不了,但嘴皮子可沒閑著功夫,一個勁的嘮嗑。一會兒說我們遇到了鬼,一會兒說那老爺子和羌伯您是多么多么牛叉,關(guān)系多么近,一頓好夸。”
羌輝哈哈大笑。
“那你爸有說什么?”
“他?什么也沒說,光顧著自己做自己的事情?!?p> “這樣啊。那改天你問問你爸,問問他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爸以前又是干什么的。他要是說誰教你這么問的你就報羌伯伯的名字?!?p> 羌輝神秘一笑。
“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p> 小川頓時眼里有了光。
“羌伯,你快告訴我唄!這吊著我胃口太難受了。”
“留點神秘感不是挺好的嗎?”
一陣轟隆的聲音傳到羌輝耳里,打斷了二人的閑聊。
“川子你出去看看誰來了?”
王小川丟下手中的活,幾個跨步就出了門去。接著小川的小腦袋又探進來說:“是明安他們一家?!?p> 羌輝一聽也連忙起身出去迎接。
羌輝首先問道:“孩子怎么樣?”
蔣金剛才還是笑著的臉,聽了羌輝這一問,一臉的感激加上眼眶中的淚水,不得不讓人動容。
夫婦兩人連忙下了車。
“羌輝,真是太感謝你了。之前的話多有得罪還請你能理解啊。”
“蔣哥別客氣,都不容易。這是我們該做的事,來來來屋里坐?!?p> “好好好。”
幾人先后坐下,小川去端茶水。
蔣金首先開口說道:“這孩子恢復(fù)的挺不錯的啊,活蹦亂跳的。”
“川子的傷本身不重。多多調(diào)養(yǎng)就好了?!?p> 羌輝瞟了一眼屋外的拖拉機。
“安子的病還沒有完全治愈,傅老也有囑咐,先把安子的病治好吧。”
蔣金連聲說好。
“先把他抬進屋里,這些藥你們先去買來。”說完遞給蔣金一張藥單。
羌輝和蔣金把明安抬進屋后囑托了幾句便離開買藥了去。
明安此時雖然已經(jīng)醒來,但精氣神十分的差,說話都有氣無力。
“羌伯好。”
“好好好,你不用客氣,累了就睡覺,多休息幾天就會好起來的?!?p> “羌伯,凡哥呢?”
“他跟著老醫(yī)生去治療去了,他沒事,你放寬心好好在這兒養(yǎng)著?!?p> “好。”
傅老的陣界內(nèi),悠然恬靜,縷縷炊煙從竹林里飄出。竹屋內(nèi),沸油遇到生魚肉發(fā)出的噼啪聲交織著羌凡的朗讀聲使這陣界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熱鬧。
“羌凡,背得怎么樣了?”傅老在灶臺處朝著客房里的羌凡說道。
“傅爺,背了一頁了。”
“才背一頁?照你這個速度,你可以一直在這里養(yǎng)老了。也好,正好我老了沒人照顧?!?p> “傅爺,饒了我吧!這算是我的最好成績了。之前在學(xué)校這么多字我起碼得一周哇!”
“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兩人就這樣隔空對著話,一邊在忙著做飯,另一邊忙著背那本傅老的醫(yī)藥傳文。
“羌凡來吃飯?!?p> “好香啊!沒想到傅爺還有這一手?!?p> “吃吧?!?p> 吃到一半,傅老對羌凡說:“下午我?guī)闳€地方?!?p> “什么地方?”
“先吃飯?!?p> 羌凡一頓操作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剩下的幾口飯。
“去把碗洗了。今后的碗你來洗,等你的病好了這灶臺就歸你來操作了。我這把老骨頭,鍋鏟拿不動了。”
“哈?。俊?p> 傅老一瞪眼,滿臉寫著你不做就鐵定完蛋。
“好好好,我干我干?!?p> 刷完碗,整理好衛(wèi)生,我是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對于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的我來說,這些運動量簡直要命。
這時傅老走了過來。
“走吧,我?guī)闳€好地方玩玩?!?p> “傅老爺,你讓我坐會兒,等會兒去行不?!?p> “現(xiàn)在不去,那就算了。之后還有之后的事要做的?!?p> 我長出一口氣。“走吧走吧……”
我踉蹌的跟著傅老的身后,眼睛看著傅老的腳后跟,至于走到哪里已經(jīng)不是我關(guān)心的事情了,我更想知道什么時候能坐下,突然覺得坐在地上背藥材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好了到了?!?p> 聽到這話像是壓在身上的石頭卸下來,迫不及待的一屁股坐下去。
“就這點能耐啊羌凡。”
“傅老爺真不行了,再過會真要暈了。我覺得我已經(jīng)找不到我的兩條腿的存在了。歇會兒吧……”
傅老也盤腿坐了下來,看著我說:“你看看這周圍的美景,你一定就不困了。”說完扒拉我那耷拉著的腦袋。
一望無際的草坪,天空的云似乎觸手可得,遠處的草苗隨風(fēng)搖擺。如果不是此時的我精神身體雙疲憊,我早就跑去撒歡了。不過這眼前的風(fēng)景也讓我忘卻了幾分疲倦。
“怎么樣?漂不漂亮?”
“這……也是您老人家造出來的?”
“不,祖輩不斷修善的。我也只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我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來這里修身養(yǎng)炁。我今天帶你來,也希望你能在此學(xué)到一些東西?!?p> 我一時激動得說不出來話來。
“這……就是說我也可以成為修炁者了?!”
傅老微笑道:“那得看你自己努力不努力了。”
我連連點頭。
“我愿意!”
“那好!我教你如何感受元炁的存在。”
“盤腿,閉眼,放松,試著把自己融入這個空間,感受空氣流過你的每一寸肌膚?!?p> 我也連忙照做。
“氣沉丹田,感受每一次呼吸…………”
過了七八分鐘,我似乎進入了這個狀態(tài),身體的疲憊感也悄然消逝,對周遭的情況也有了細微的感知,風(fēng)拂過草苗的聲音,太陽曬在身上汗水沿著皮膚留下的感受更加明顯。
突然一個聲音使我驚覺,連忙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