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影澈
顧曦與芊兒正欲悄然出府，為去染霜森林做準(zhǔn)備，銀子雖不多，倒也夠她們吃幾日，順便在這皇城打探消息，
顧曦自小極少出將軍府加上原來的記憶本就模糊不堪，要想發(fā)展自己的勢力當(dāng)然需要先清楚皇城形勢，
顧曦將頭發(fā)高高束起在腦后，露出干凈卻帶些許蠟黃的小臉，一襲洗的發(fā)白的素袍，倒像個寒門公子，只是這右眼銀色的眸子若能遮掩就再好不過，
顧曦?fù)嶂掳停嗽斨~鏡中自己的臉，
這一念頭剛閃過，右眼便幻化成了黑眸，幽深純凈，
想來是魘能隨主人心念幻，鏡子中的小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眸如墨，泛著陰糜魔魅的氣息，誰又能想到這是將軍府的廢物嫡小姐呢？
芊兒也換了一身小廝的服飾，臉上還抹了些灰，
“芊兒你這小廝的模樣還不錯，走，咱們出府。”
顧曦轉(zhuǎn)向芊兒，眼底藏笑，摸了把芊兒的臉，活像個調(diào)戲良家女子的紈绔。
“小姐……”倒是芊兒鬧了個紅臉，
“好了，不逗你了，咱們出去吧，”顧曦說著往外走，
顧曦被芊兒領(lǐng)著到自家院子的后墻處，
“小姐快來這邊，芊兒平日里給小姐換吃食就是從這里出去的且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p> 顧曦順著芊兒的聲音看去，院子墻邊的雜草堆里有一個一米寬的狗洞，顧曦嘴角抽了抽，咬咬牙跟著芊兒鉆了出去，順手就給了芊兒一個爆栗，
“在外叫公子，小千子?！?p> 一邊向前走去，芊兒覺得小姐對她的稱呼有些怪異，怎么像宮里服侍的公公呢？算了，隨小姐喜歡。
走出兩條街巷后，顧曦眼前的巷子一片臟亂，滿地腐爛的食物與到處的是人嘔吐以及排泄的污穢物，還夾雜著骨頭內(nèi)臟，泥濘還混著干涸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作嘔的氣息，還有若有若無的呻吟以及時不時傳來的幾聲吼聲，似野獸的嚎叫又似瀕臨死亡的某些生物最后的不甘哀鳴。
顧曦勾了勾唇，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將軍府隔了兩條街外有個乞丐窟，想到正街上去便要穿過這一片乞丐，這倒是有趣，但千萬不要小瞧乞丐，
他們居于最陰暗的角落，看盡世間臟惡，又仿佛陰溝中的老鼠般無出不在，眼中早已沒有人性，有的是貪婪和無盡地惡念，不折手段地茍活著，可能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讓人防不勝防，偏偏這就是讓人最為不恥和不屑的乞丐。
顧曦眼中升起幾分興味，向這巷子深處走去，感受著陰暗處一道道帶著惡意又詭譎的目光，唇角輕輕牽起，接下來會有什么好玩的事發(fā)生呢？
巷子最深處，一群乞丐圍繞著一個瘦弱的身影，拳打腳踢，
“你跑啊，叫你再跑，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還不快把吃的交出來?！?p> 說話的乞丐抬起腳又踹了上去，‘撕拉’一聲，是衣裳破裂的聲音，
“老大，這小子臉看著臟兮兮的，這衣裳下的肌膚可是好得沒話說，可不比青樓的那些娘們差，不如咱們，嘿嘿…”
那一旁的干瘦乞丐猥瑣地笑著，眼中盡是淫邪，身為乞丐的他們哪里去過青樓玩樂，黑如煤炭般長著黝黑指甲的雙手向那倒地蜷縮的人兒伸去，那個被稱為老大的乞丐也是一臉猥瑣，一把推開身旁的干瘦乞丐，
“你他娘的滾！要來也是我先來，等我爽完了你們可以一起上，我們一起玩，有肉同享，哈哈哈，哈哈哈…”
那乞丐笑得更加淫邪與放肆，大手朝那人兒掐去，
顧曦不動神色地看著這一幕，弱肉強食，這就是規(guī)則，卻猛然一怔，那縮在地上的人兒抬眼朝這邊望來，那是一雙怎樣美麗的眼睛，透明清澈的琥珀色，里面是卻是空洞與岑寂，仿佛被拋棄的人偶，脆弱又美好，顧曦瞬間就喜歡上了這雙眼睛，
這讓她想起現(xiàn)世養(yǎng)過的貓，也是這般琥珀色的眸子，看你時，便讓人心軟，可惜，為了護(hù)她替她擋了一槍，死了，之后顧曦再沒有養(yǎng)過寵物。
“該死的！”顧曦低咒一聲，拿出腰間的鞭子就沖了過去，一鞭子纏上那正要向那人兒下身摸去的乞丐，將他摔到墻上，任他落在地上哀嚎，
“窮小子，你多管閑事干什么，你們都給我上，到時候抓起來一起玩?！蹦穷I(lǐng)頭的乞丐被壞了好事兇神惡煞地吼著，滿是污垢的臉上滿是猙獰。
“來啊，一起上，別浪費本大爺?shù)臅r間，小千子，在一旁看好了，鞭子就應(yīng)該這樣用?！?p> 顧曦向那群乞丐勾了勾手，邪肆又狂放，聲音帶著還未完全變聲的少年的暗啞，
手中鞭子被賦予生命般，又纏著一人的脖子向前面那群乞丐扔去，一時間，巷子里哀嚎聲不斷，直到這群乞丐都倒在地上翻滾著，痛苦地喊叫著，顧曦?zé)o情地上前，一手掐住那領(lǐng)頭乞丐的脖頸，另一只手勾住乞丐的喉骨往外用力一扯，清脆的骨斷聲響起，那乞丐還沒來得及求饒，就沒了聲息，只剩一雙渾濁的眼睛大瞪著，似看見鎖魂的魔鬼般將恐懼永遠(yuǎn)定格。
她又走到那干瘦乞丐跟前，一腳向那乞丐下身踩去，還用力的碾著，知道有什么破碎的聲音響起，她才罷手，而那乞丐在大聲慘叫后則暈了過去。
“嘖，真是麻煩，你們是自己滾還是我親自動手送你們?nèi)ズ退麍F(tuán)圓？”
顧曦拿帕子擦著手，低頭看著身上袍子上的贓物，心情有些惡劣，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這就滾，這就滾?！?p> 剩下的乞丐們一邊求饒一邊連滾帶爬的跑了，他們哪知道這次碰到了硬茬。
“呼，”
顧曦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隱隱出了一層薄汗，芊兒趕忙上前
“公子，沒事吧?！?p> 顧曦擺了擺手，輕喘著，她只是有些脫力了，這身子果然還是太弱，再打下去誰也不討好，休息了會顧曦便起身了，向不遠(yuǎn)處地上的人兒走去，
“吶，我喜歡你的眼睛，有沒有興趣跟我走？”
顧曦用誘哄小孩的語氣，朝那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