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啊,叔?!标懷栽谖謇傻拿媲皳]了揮手,打斷了正在發(fā)呆的他。
剛剛這里有個異國風情的金發(fā)女郎從這里跑了過去,應該是出來健身的,然后五郎就看的失了神。
陸言往前走了有一回了才發(fā)現(xiàn)五郎跑到自己后面去了,連忙又走回去打斷了他的發(fā)呆。
不過還沒等五郎開口,陸言的調(diào)笑就來了。
“誒,有那么好看嗎?”
見到陸言臉上揶揄的笑容,五郎的臉差點沒繃住,只能支支吾吾的說一句:“還好吧。”
五郎并沒有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的想法,陸言也識趣的作罷。
只是好奇還是像個小勾子一樣,撓的他心癢癢。
“話說,五郎叔,你為什么還沒結(jié)婚啊?!?p> “誒?!”五郎猛地一聲驚呼,聲音猛地加大,引發(fā)了路人詢問的目光。
五郎只能輕輕低下頭,繼續(xù)往前走,知道脫離剛剛的地方才抬起頭看著陸言。
“為什么問這樣的問題啊。”五郎的話里有些埋怨,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究竟是觸及到了什么很隱秘的東西。
“因為真的很好奇啊,叔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掙得又多、長得...心地又善良?!标懷砸贿吷炝藗€懶腰,一邊這樣說道。
“誒,我長得怎么了,我自認為還是很帥的?!蔽謇捎行┎凰暮暗馈?p> “是是是,的確是大帥哥?!标懷员镏φf道。
的確是帥哥,就是兇了點。
“別這樣說啊,我以前也是有大明星追求的啊?!蔽謇汕榧敝旅摽诙?。
只是一席話一開口,腦子里就有一個名字被翻了出來:沙由紀。
回憶這種東西就像是開閘的洪水,打開了,就再也關(guān)不住了。
他失神的望著遠方的殘陽,腦子里滿滿都是一些陳年舊事。
陸言并沒有打斷五郎的想法,只是看著他的影子在陽光漸漸拉長,隨后想起了“咚咚咚”的聲音。
“餓了?!碑斪约憾亲影l(fā)出抗議的第一聲開始,五郎的滿腦子已經(jīng)被“吃”這個詞占領(lǐng)了。
“走了走了?!蔽謇傻哪_步快速的踱著,催促著陸言,陸言確也只是面帶微笑的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
“這個時候,只需要相信五郎的胃就夠了。”陸言的心里一向很有逼數(shù)。
可是這附近都是海景跟住宅區(qū),哪里會有專門的飯館呢?
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飯店的五郎有些喪氣,不過這種時候,腹部的饑餓感永遠是他最大的動力。
“這是?咖啡館?”五郎的身影停在了一個小店面前。
門口隨意的擺放著桌椅,此刻上面都沒有做人,這讓五郎有些遲疑。
他的確是喜歡安靜沒錯啊,但是人少的店很大程度上都意味著味道不佳、沒有回頭客吧。
“算了,就孤注一擲吧,選錯了再返回就好?!蔽謇呻S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陸言緊隨其后,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交流,他們之間早就養(yǎng)成了這樣的默契。
...
“歡迎光臨。”女店長打了個招呼,隨后給五郎跟陸言上了一杯水與菜單。
“靜岡關(guān)東煮?”五郎的聲音很是疑惑。
這里可是千葉縣浦安市啊,為什么會有靜岡關(guān)東煮?
“是,午餐的主菜有靜岡關(guān)東煮、番茄牛筋煮、牛雜燉菜三種選擇。”女店長介紹道。
五郎知道店長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重復了一遍,特意在靜岡兩個字上面加重了音。
“因為我的老家是靜岡縣,八年前開店起,這關(guān)東煮的湯汁每日都添加,魚糕也是每日從靜岡的老店里送過來啊?!钡觊L怕五郎以為關(guān)東煮不正宗,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雖然這么說,但是...
五郎遲疑了一會,還是做出了決定:“那我就點這個了?!?p> “好,關(guān)東煮由三樣組成,你可以自己挑選,也可以讓我?guī)湍闾暨x?!甭牭轿謇牲c了這個,店長露出了一抹微笑,懇切的說道。
“那就...雞蛋、蘿卜還有魚肉山芋餅吧。”五郎很快就選出了自己愛吃的,只是這分量可能有些不夠啊。
“店長,這里可以加菜嗎?”五郎詢問道。
“是,可以的?!?p> “那就點蒸魚餡海帶卷和煎豆腐吧。
“好的,請稍等一下?!?p> 店長隨后轉(zhuǎn)身看著陸言,問道:“客人想要吃什么?”
“跟他一樣就行?!标懷灾噶酥敢荒槦o奈的五郎,說道。
于是店長開始轉(zhuǎn)身準備料理了,陸言也借機把凳子拉了過去,詢問道:“五郎叔,詳細說說唄?!?p> “說什么啊?!蔽謇裳b作不記得。
“大明星倒追??!”陸言一臉好奇。
五郎遲疑了一會,還是決定說出來,他是真的有點想要傾訴一下。
“那個人的名字我就不說了。”五郎先是喝了一口茶,立了個前提。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你知道的?!标懷缘故菨M不在乎的說道。
五郎不經(jīng)有些氣結(jié),不過也可以理解吧,像這種大資本來說,演員、作家這樣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只是玩物而已,犯不著上心的吧。
調(diào)整了一下,隨后五郎開始了講述:“那是...我還在巴黎時候的事了?!?p> “當時她算是我的女朋友吧,我們就一起在一棟高樓的陽臺上,她突然跟我說她不想回日本了,也不想在這個行業(yè)干下去了?!?p> 五郎的聲音滿是惆悵,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開始了自己的講述:“我當然是勸阻她啊,當時她真的是如日中天的女演員,超級大美女?!?p> 講到這里,五郎笑的很甜蜜,但是陸言看著有些難過。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突然說出‘引退’這種話,可是她突然跟我說,要成為我的新娘?!?p> 很明顯,五郎拒絕了,即便他臉上帶著那種戀愛過的人才懂得的微笑。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不知道為什么席卷而來,我當時不停的安慰自己,說自己是為了她的事業(yè)才拒絕他的?!?p> “可是這些都是借口吧,我肯定是喜歡她的,但是我又不想跟她結(jié)婚,很奇怪吧?!?p> “然后她背對著我,我當時一言不發(fā),我知道她在偷偷的哭泣,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
“最后她裝作開玩笑一樣的結(jié)束了話題,我的內(nèi)心半是遺憾半是松了一口氣...”
五郎靜靜的講述著自己的一小段過去。
“五郎叔,你可真會吹牛?!标懷詮娦χ_口道。
這種事情我跟你開玩笑干嘛?五郎內(nèi)心有些憤怒,這個家伙,今天情商怎么這么低啊。
他抬起頭來看著陸言那勉強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
故意努努嘴,裝作一副謊言被拆穿的惱羞成怒的樣子:“我說的是真的啊~”
正在偷聽的女店長只是偷笑兩個男人跟個孩子一樣的吹牛。
而兩個男人心里都明白,他們都懂了,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