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兄弟你有所不知,哥哥我太難了。這都什么年代了,我連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
種萊痛苦的嘆息著,一臉的無可奈何。
陳默聞言又重新坐回了座位,好奇道:“咋了,難不成你還能被逼婚???”
“這事兒吧,說來話長。”種萊有些故作神秘地說著。
“那就別說了?!?p> 陳默作勢又要開車門,卻被種萊一把拉住。
“別別別啊,我跟少跟別人吐露心聲的。
這樣,快到飯點了,我請你吃個飯,你就賞臉做一回我的忠實聽眾怎么樣?
還有啊,有關(guān)旺仔的事兒我還得請教你呢。”
種萊看著陳默,滿眼都是期盼之色。
“行.....吧。不過,我可是看在旺仔的面子上啊?!?p> “哈哈哈,那是自然?!?p> 餐廳里,兩人一貓圍坐在一張滿是豐盛菜肴的桌子前。
我優(yōu)哉游哉地舔完了眼前的最后一口甜點,隨后抬起頭,頓時發(fā)現(xiàn)對面的種萊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旁的女服務(wù)員也驚訝地盯著我,甚至全餐廳的人都在注視著我,眼神中帶著一抹好奇之色。
我則是看了看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陳默,心里不免有些發(fā)毛。
“我勒個去!它還真可以在這邊坐這么長時間,這還是貓嗎?這他瞄不是成仙了嗎?”
種萊一臉的震驚。
“不要大驚小怪,這才只是冰山一角。我感覺啊,旺仔它能聽的懂人話,你敢信?所以我都拿它當(dāng)朋友,甚至當(dāng)做家人?!?p> “怪不得你那么看重這只貓,原來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在。之前你在車上吹的天花亂墜我還當(dāng)你是吹牛,原來是確有其事啊?!?p> 種萊對陳默的話深以為然。
“說說吧,你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陳默往嘴里塞了一塊紅燒肉,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
對面的種萊努力著吞下了嘴里滿滿的一大口飯,才帶著些許回憶之色緩緩開口。
“哎,是這樣的,我那女朋友,叫唐若,是我家老頭子戰(zhàn)友的遺孤。
二十多年前,唐若的父親在戰(zhàn)死在沙場,臨終之時把他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了我家老頭。
老頭從戰(zhàn)場回來以后,轉(zhuǎn)了業(yè),就把唐若母女從外地接到了這里,給她們租了房子,每個月都給他們一筆生活費。
可能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太好吧,過了沒幾年,大概唐若10歲左右的時候,她的母親就改嫁了。
一開始還會經(jīng)?;貋砜纯此?,后來回來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最近幾年,更是一次都沒看到?!?p> 種萊一邊說,一邊吃,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然后呢?”
陳默默默地端起了一瓶啤酒,給種萊滿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唐若是個倔強的女孩子,她婉言拒絕了老頭子入住我們家的邀請,獨自一人開始生活。
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她很快就會堅持不下去了,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都小看她了。
她不僅一個人照顧好自己的飲食起居,甚至連成績都是在班里名列前茅”。
“這樣的女孩子,真的值得敬佩?!标惸舆^話茬道。
“誰說不是呢?她人又高冷,不愛說話,整天冷冰冰的,我對她真是又是佩服又有點畏懼。
當(dāng)時我倆在一個學(xué)校,我的成績在班上屬于吊車尾的行列。
她呢,是那個我從來都要仰望的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我從未想過會與這種人有什么交集,整個青春荷爾蒙泛濫的時期我們說的話都不超過三句。
直到有一天,老頭子跟我說要我娶她?!?p> 種萊說完這句話不禁看向陳默,可陳默放佛毫不在乎的狼吞虎咽,僅僅是給了個繼續(xù)的手勢,讓種萊接著說下去。
“老頭子一直很喜歡唐若,把她當(dāng)親閨女養(yǎng)這我是知道的,她是很優(yōu)秀,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要我娶她,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吧?!?p> “怎么,她長得很丑?”
陳默有些嘟囔地說著。
“她長得肯定是不丑,只是沒那么驚艷。
她屬于耐看型的,而且卻看越好看,越看越有內(nèi)味兒,主要把我覺得她有種特別的氣質(zhì)。”
“這你還不愿意?你想什么呢你?不對,那你倆怎么在一起的?”
“我呢,自然是沒法拒絕老頭子的要求,他那人啊......算了,不提也罷。
至于她,也是個孝順的女兒,聽說嫁給我這也是她爸臨終前的意思,也就默認(rèn)了?!?p> “我勒個去,這特么也可以啊?”
陳默有些難以置信。
“什么遺言那都是其次,主要原因肯定還是被我的魅力迷倒,拜倒在哥的牛仔褲下。
不過我倆現(xiàn)在沒啥感情,唐若說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實在不行就形婚了。來,喝酒。”
種萊端起杯子,將里面的啤酒一飲而盡,在陳默面前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杯底。
陳默也舉起面前的酒杯一仰頭喝完,隨后夾了口菜到嘴里,嚼了嚼說道:“就算是這樣,那你沒事出來拈花惹草也不對。既然都在一起了,就要一心一意,哪有你這樣的?”
“我們沒有感情基礎(chǔ)啊,大哥!
唐若這人居家過日子肯定是沒得說,這也是我愿意娶她的原因。
但肯定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至少目前不是。
前凸后翹,風(fēng)騷黏人,她哪樣沾邊了?瘦的跟個猴兒似得。再說了,她也從來不管我,我這出來尋求一些精神上的寄托,有何不可?”
“算了,你倆的事,自己看著辦,我也不愿摻和。
不過我倒是要插一句,那個大波浪,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她咋一聲不吭就走了呢?”
陳默放下筷子,舉起了酒杯。
“嗐,她啊,是我們縣里公安局廖局長包養(yǎng)的一小情人,地下工作做的極好,沒幾個人知道。
這個廖局長一直跟我家老頭子不對付,天天吃拿卡要的,派頭極大。
但有一回被我撞見了他倆的奸情,還拍了照片,不過他們是不知道的。
我就嚇唬了她一下,她能不害怕嘛?”
“原來是這么回事。行啊,你小子可以,走一個?!?p> 陳默跟種萊碰了個杯,各自干了。
這頓飯吃了足足有兩個小時,二人才帶著些許醉意各自回家。
我自然是被種萊硬生生奪了過來,陳默則是一臉沮喪地獨自離開。
說實在的,仔細思索種萊的話,其實說的真的很有道理。
且不說陳默現(xiàn)在沒有工作,就算是有了工作,他還是一個負(fù)債累累的打工族,連他自己都不一定養(yǎng)的起,何況是我呢?
依著陳默的性子,就算自己不吃也得讓我有口吃的,但那樣又豈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為了不做他的累贅,我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眼前這個似乎有點兒不太靠譜的花花公子。
“媽,我回來了,嗝~”
左右手上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N萊用腳踢了踢厚重的鐵門,朝著門內(nèi)喊道。
隨著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有些富態(tài)的中年婦人看向種萊開口道:“一上午都死哪去了你,玩瘋了啊?
不回來吃飯也不知道給家里打個電話,我這菜是燒還是不燒?。俊?p> 看來眼前的婦人就是種萊的母親了,我不禁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她的個子不高,一頭微卷的黑發(fā),眼睛大而有神,整個人的五官比例恰到好處。
看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女,可惜現(xiàn)在她的眼角和臉上已經(jīng)爬上了不少疏疏密密的皺紋,叫人不禁感慨歲月的無情。
隨后種母的目光被種萊手中的籠子所吸引,“這是什么?”她開口問道。
“哎呀,媽,您讓我進去再說嘛。很累的,快,幫我拎一個?!?p> 種萊不由分說把手中的貓包遞給母親。
“你說怎么會有這么怪的書包啊,上面還有個玻璃罩一樣的東西,干什么的???”
種母接過貓包往屋里走,將貓包拿在手中把玩著,還不時地東戳戳西戳戳。
“您不曉得是什么玩意兒就別亂動了,去忙您的吧,這邊我來就可以了?!?p> 種萊將籠子放進房間窗臺上,轉(zhuǎn)身催促著母親出去。
“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種母嗔怪了一聲,臨出門前轉(zhuǎn)頭瞟了一眼,當(dāng)她看見我之后便大驚失色。
“呀!種萊,你膽子肥了嘛!居然敢偷偷摸摸帶貓回家。
不知道你媽不喜歡這些貓貓狗狗的動物??!
你說你養(yǎng)個什么不好,非要養(yǎng)貓。
你不知道貓狗這種動物身上都有狂犬病的,被咬了一下馬上人就沒了,根本沒得治的呀......”
此時,籠子里的我把碩大的頭顱擱在下巴上,靜靜地盯著這對母子。
“誒呀,您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這兩天我特意查了資料,像這種家貓一般都不會有狂犬病的。
再說了,過一陣子就可以帶它去打疫苗了,到時候就可以放心了?!?p> 種萊試圖解釋,奈何母親壓根不聽。
“還要打疫苗,那要花多少錢啊。自己都養(yǎng)不活還養(yǎng)貓,說出去讓人貽笑大方。在哪里買的,趕緊去退了?!?p> “這可不能退!我買來可是有大用?!?p> 種萊連連擺手。見母親一臉疑惑,便接著說道。
“我要給您討個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