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是贊成陳默的說法的,如果我被這種所謂的弓形蟲感染,那我肯定是要暫時離開種萊的。
但相反的,如果我并未被感染,我還是更愿意留在種萊身邊一些。
雖然我和他天天拌嘴,互相調(diào)侃,但這么做的前提是:我們都知道對方在意自己,否則我們之間也不會產(chǎn)生那么多的羈絆。
可以說,我們已經(jīng)從某些方面產(chǎn)生了一種精神層面的共鳴,否則也不可能只有他能夠聽得到我說的話。
“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放心吧,旺仔好得很,沒有感染什么弓形蟲。我回頭和阿姨說說,讓你們放心地養(yǎng)它?!?p> 陳默手中拿著檢查報告,看了看后對種萊說道。
“那就拜托你了,兄弟,為了這事兒我都要跟我媽鬧翻了。也不知怎么的,她在這件事兒上特別的固執(zhí),我跟她浪費了好多口水,一點用都沒有。”種萊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默見種萊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好好和阿姨解釋解釋,多溝通,我感覺阿姨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不過人老了,總會被某些思想束縛,要是實在說不通,我可以代替你繼續(xù)照顧旺仔。”
種萊面露難色,但還是點了點頭:“要是實在不行,也就只有這樣了?!?p> “Hey,bro。已經(jīng)11點了,現(xiàn)在有空沒,我請你吃個午飯?!标惸戳丝词謾C上顯示的時間,挑了挑眉說道。
“噫,哪兒來的洋腔怪調(diào)。我發(fā)現(xiàn)一個春節(jié)過去,你變的開朗了,憂郁的氣質(zhì)也褪去了不少嘛,是因為愛情嗎?”種萊半開玩笑地說。
“哈哈哈,你就別拿我開涮了,這都是跟楚楚聊天的后遺癥?!?p> 種萊和我都注意到了陳默手機用作壁紙的那張合照,圖中的建筑物十分顯眼,那是F國的盧浮宮。
“行啊,老陳,看來自上次金陵機場一別之后你倆又背著我有新情況了啊。”種萊一臉壞笑地看著陳默。
“啥也不說了,第一樓走起,我請你搓一頓,到時候再說。”
陳默說著,邊走過來搭著種萊的肩就要往外走。
“等等,第一樓?干嘛非要去那里吃啊。我們可以有很多別的選擇啊?!狈N萊微微蹙了蹙眉,開口問道。
“哎呀,別問那么多了,去了你就知道了。旺仔,跟上?!标惸み^頭,招呼了我一句。
我在桌子上趴了半天,原本都有些困了,但陳默的話又讓我困意全無。
種萊的疑問我心里很清楚,第一樓畢竟是個很高檔的餐廳,如果僅僅是他們倆人的話,完全沒必要去那么好的地方,那里的消費可是很高的。
“那么今天還是我請客吧?!狈N萊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哎呀,完全沒必要啊。你和旺仔就吃好喝好,我負責掏錢?!标惸B連擺手。
我和種萊相視一眼,都覺得今天的陳默有些古怪。
走出店門的時候,迎面碰上了這家寵物店的老板娘,是個看似精明的少婦,只見她笑著對陳默說道:“小陳,恭喜啦,以后發(fā)達了可要想著姐姐啊?!?p> 聽了這話,我和種萊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驚愕。
“那就先借您吉言了。最近這段時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也很感謝您對我的照顧。如果以后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标惸⑿χ鴮习迥镎f道。
老板娘咯咯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便進了屋。
“哥們兒,什么情況?她恭喜你什么?你要離職了?不對啊,不對,你有事情瞞著我們。”種萊指了指陳默,故意板起了臉,一連串的問題扔了出來。
“行啦,到了酒樓,我會跟你們攤牌的。不過,剛剛你說,我們......?”
“那當然啦,胖白和我嘛?!狈N萊聞言一窒,隨后爭辯道。
“哦哦......”陳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我暗暗偷笑,這便是我和種萊的關系升格的后遺癥。
雖說這個年都過了有段時間了,快四月的季節(jié),到了飯點兒,這第一樓里依舊是座無虛席。
甚至連酒樓外留作歇息的幾個小馬扎上幾乎都坐滿了人,看樣子是在等著叫號。
我不得不感嘆這里生意的火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節(jié)日,只是普通的周末而已。
看來這杜波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照著這個局面發(fā)展下去,那還不是賺的盆滿缽滿?
“先生您好,請問您幾位?”酒樓門口身穿制服的迎賓小姐向陳默微微鞠了一躬,彬彬有禮地問道。
“三位?!狈N萊想也不想地答道。
陳默有些奇怪地看了種萊一眼,糾正了一句:“兩位。”
迎賓小姐微笑了一下,遞過一張?zhí)柵?,“先生,這是您的號牌,麻煩您稍坐一下,大約需要15分鐘?!?p> “好的好的。”種萊搶先說道,接過號牌,便拉著陳默便挑了兩個馬扎坐下,我則是默默地蹲在二人的中間。
“好不好看?”過了一會兒,種萊低聲問道。
“什么?”陳默有些不明所以。
“那個迎賓小姐??!”
“哦,就那樣吧。”
“什么叫就那樣?絕了好嗎?這身材,這氣質(zhì),這臉蛋,當明星都綽綽有余啊,我剛剛注意到,你往那邊瞟了不止一眼?!?p> “我才沒有!別和我相提并論,你可是要結(jié)婚的人,擺正自己的位置好嗎?”陳默一副教導的口氣。
“你和我有什么不同嗎?再說了,美女欸,看看怎么了。她長得那么好看,本來就是給人欣賞的嘛,不信你問問她,她樂意給人看不,真是。我就不信你不想看,我只是做了大多數(shù)男人都想做的事情?!?p> “切,我就不想看?!标惸擦似沧?,但好像還是沒能控制住似的,往迎賓小姐那里瞥了一眼。
“喲喲喲,看了看了,被我看到了。你看看,嘴上說不想,眼睛卻很誠實,你這個境界差點火候啊。”
“瞎說,我只是......”
“噓噓,你看,這混蛋怎么也在?!眲傁肜^續(xù)為自己爭辯一波的陳默被種萊的一句話給堵住了。
聞言,我也隨著陳默的目光看了過去。
街邊的轉(zhuǎn)角處,三男一女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個男人,穿著風衣,留著一頭莫西干發(fā)型,還戴著一副墨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便是多日未見的二公子花睿。
花睿的身邊跟著一個女孩,比起花睿矮了半個頭,也有大約一米七的樣子,身材很是高挑,扎著馬尾,一身牛仔,一身青春活力的打扮。
我沒太細看這兩人,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另外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明顯有著和花睿不同的氣質(zhì)。二八開的發(fā)型,一身西裝筆挺,給人一種很是儒雅的感覺。
另一個男人的表情有些冷峻,神情倨傲,無形之中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
感覺這兩人都不是好相與之輩,我便將這二人的相貌牢牢記在心中。
我轉(zhuǎn)頭看了陳默一眼,他顯然也是認出花睿來了。
據(jù)我所知,這還是程楚楚與他分開后二人的首次碰面。
感受到身后二人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憤怒情緒,我感覺今天可能會有著不小的碰撞,當下不禁思考起了對策。
“向哥,莫哥,表妹,我們到了,就是這家第一樓。”花睿向身邊的人說道,而后視線掃了一圈,似乎并沒有認出我們。
“嗯嗯,很是氣派,裝修也很上檔次?!蔽餮b男點了點頭。
“哇!人好多啊!”馬尾女孩掩嘴驚叫。
見眾人驚訝的目光,花睿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抬腳準備走進酒樓。
“不好意思先生,目前客滿,您需要在外面等會兒。”迎賓小姐不漏痕跡地擋住了花睿,臉上浮現(xiàn)出了職業(yè)性的微笑。
“我們4個人,也是要等嘛?”花??戳擞e小姐,眼中的驚艷之色一閃而逝。
“是的,先來后到是本店的規(guī)矩,請諒解?!?p> “二位先生久等了,里面請?!庇e小姐看了看眼前的屏幕,轉(zhuǎn)身對我身后的陳默二人說道。
此刻,我才感覺到二人身上的情緒漸漸收斂,隨后皆是站起身來,在迎賓小姐的指引下準備邁步走進酒樓。
“等一下!”
聽到這聲音,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隨即向后看去。
“不好意思,二位,還是讓我們先進吧。我,花氏集團,花睿!”花睿從上衣口袋掏出名片,遞到陳默面前。
陳默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冷著臉,從牙縫里一字一句地擠出一句話:“別說你叫花睿,就算你今天叫花蛤,也休想在我這里討到一絲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