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陸醫(yī)生上到三樓書房門口,陸醫(yī)生攔住我說:“你就留在門口吧,千萬不要進(jìn)去。里面有生物探測器,只能我能進(jìn),如果有外人進(jìn)入,便會立馬觸發(fā)警報。”
我皺了皺眉頭:“這里面的設(shè)備這么先進(jìn)?照這么說的話,那這里豈不是固若金湯,誰都突破不了了嗎?”
“是啊,這里可是有著層層防護的。我不知道外面的護衛(wèi)隊為什么沒有阻止你進(jìn)來,但就算是你想對里面的人打什么歪主意那也是不可行的。畢竟,生物探測器這些設(shè)備都是存在于房間內(nèi)部的,如果想要強行毀壞或拆除而不觸發(fā)警報,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陸醫(yī)生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唔,是嘛?可不是還有你這個突破口呢嘛?!蔽铱聪蜿戓t(yī)生,沖她微微笑了笑。
“我勸你不要亂來啊,我可也是有警報器的?!标戓t(yī)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車鑰匙大小的玩意兒在我面前揚了揚。
“只要我動動手指,老板那邊的警報立馬就會響。忘了告訴你,我手中這個和書房里的是串聯(lián)的?!?p> 聞言,我不禁愣了愣,接下來的表情管理便有些失控:“剛剛那會兒你為什么沒有拿出來?”
“不好意思,剛剛有些緊張,忘記這回事兒了,嘿嘿嘿。”陸醫(yī)生吐了吐舌頭有些俏皮地說道。
“......“
“雖然我不確定你要干嘛,但是我覺得,你不像是個壞人。可如果你要打里面那個人主意的話,我勸你還是收手吧。對于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里面那個人關(guān)系到我母親的命運。你要是想動他,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guān)。要知道,我母親的安危此刻還掌握在老板的手里。”
陸醫(yī)生指了指書房內(nèi),語氣堅定地說。
“行了,不要那么緊張。我今天過來其實就是看看情況,不會讓你為難的?!蔽胰嗔巳嗵栄ǎZ氣頗為無奈地說。
“是嘛......”陸醫(yī)生歪著頭看我,似乎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呀,時間到了,我得進(jìn)去照顧他了,你就自便吧?!?p> 說完,陸醫(yī)生便從一旁的衣柜里拿出口罩和白大褂換上,而后走到厚重的鐵門旁,右手抓住一只特殊材質(zhì)制成的門把手,左轉(zhuǎn)三圈右轉(zhuǎn)五圈,而后猛地向后一拉。
接著低下頭,看向鐵門上彈出的暗格,兩秒后,鐵門才應(yīng)聲而開。
陸醫(yī)生推開門,舉起纖細(xì)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繼而用兩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后又用下巴指了指房間內(nèi)的攝像頭,這才走進(jìn)屋內(nèi)。
我不由苦笑。
陸醫(yī)生的提醒我又怎會不知?
她這是在告訴我,開這道門需要三個步驟。第一步就是那個特殊材質(zhì)的把手,全程需要同一個指紋;第二步是開門的動作,左轉(zhuǎn)三圈右轉(zhuǎn)五圈,再拉門;如果前兩步完全正確,那么鐵門上會彈出暗格,里面有掃描虹膜的機關(guān),在虹膜驗證通過之后,鐵門才會打開。
真的是重重防守啊!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陸醫(yī)生所言不虛。這樣滴水不漏的機關(guān)要如何破解,眼下,我還真是沒有什么好辦法。
我的目光掃過鐵門,忽然,我發(fā)現(xiàn)到鐵門上似乎還有一個可以移動的鐵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試著撥動這塊鐵板。
隨著鐵板被緩緩拉開,我才發(fā)現(xiàn)它存在的意義。
原來,這鐵板后是一扇長方形的小窗,從小窗可以看到書房內(nèi)的大體情況。
可能在某時某刻,花睿也曾經(jīng)站在這個地方凝視著自己的哥哥吧。
直到此時,我才看清楚那個男人的真正面貌。
當(dāng)下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孿生兄弟,他的長相和花睿幾乎一模一樣。但體格要比花睿瘦弱許多,顯得有些長手長腳,當(dāng)然這也可能是是最近受的折磨多了的緣故。
他的腳上還戴著鐐銬,不能夠自由行動,一個人獨居在這間書房中,顯得有些凄涼。
此刻的他,正透過小窗緊緊地盯著我,目光中迷茫、混亂、痛苦以及不甘種種情緒不斷交織,又不斷變換,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他的身旁,一身白衣的陸醫(yī)生在忙前忙后地給花淼量體溫,做著一系列的檢測。
我收回目光的最后一刻,瞥見這個男人吃吃地笑了起來,笑的像個傻子。
我輕嘆了口氣,這花睿還真是狠毒,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哥哥搞成了這個樣子。
沒有多作停留,沿著階梯,返回一樓。
拿起了桌上的筆和便箋,給陸醫(yī)生留了張紙條,又將角落里的黑衣人的記憶給刪除。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我才重新回到車上。
重新收回靈識,我只感覺一陣倦意襲來。
長時間使用神魂投射,大大地消耗了我的精神力。但這一次,不得不說,真的是收獲良多。
一是終于確定了母親之死的真正原因,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二是找到了一個真正能夠制勝花睿的方向,但也僅僅是一個方向而已。
畢竟對于第二點,能夠操作的人卻不是我們。
我轉(zhuǎn)頭看向種萊,他也立刻會意,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喂,杜哥,是我,種萊。有個很有意思的情況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漸漸地,我只感覺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耳邊種萊說話的聲音也離我越來越遠(yuǎn),我的意識不斷下沉,直達(dá)識海深處。
時隔半年之久,我再一次看到了識海中那些閃著耀眼光芒的記憶碎片。但不同于之前的是,這些記憶碎片已經(jīng)隨著我一次次的記憶復(fù)蘇而逐漸減少。
此刻,我所能見到的,僅有兩團記憶碎片罷了。
直到今天,我還是不太明白我的第八世的記憶去了哪里。我遍尋整個識海,也無法找到第八團碎片的任何蛛絲馬跡,這讓我很是郁悶。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其中的一團記憶碎片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漸漸地,它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幾秒之后,在我驚愕的眼神中,它直直地向我飛了過來,瞬間沒入了我的意識中。
這是......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眼前忽然好似拉過一道幕簾,一幅幅畫面漸漸開始閃爍。
記憶覺醒換方式了嗎?
我不由自言自語,但很快,我便被那不斷閃過的畫面吸引,以至于全身心投入了進(jìn)去。
這一世的我,是一只漂亮的流浪貓。
此刻的我正蹲坐在某個垃圾桶旁邊,神情戒備地看著來來往往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