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坤是誰?”種萊聽了這話,問道。
“就是我之前在友家的同事,一直跟我很不對付,沒想到這次居然雇人下黑手?!标惸瑩u了搖頭說。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要給你放高利貸的那個人吧?!狈N萊恍然。
陳默嘴角微揚,點了點頭:“對,沒有錯。”
“其實,既然和友家有關(guān),那肯定又是胖老板指使的沒跑了?!狈N萊手托著下巴,想了想,篤定道。
“這種事目前還不能蓋棺定論,等鄒隊長那邊的結(jié)果出來了再說吧?!?p> 聽了陳默的話,種萊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陳默!”不遠(yuǎn)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有些熟悉,竟好像在哪里聽過。
轉(zhuǎn)頭一看,我不由感慨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說話的人居然是江少坤。
陳默和種萊面面相覷,眼神里都透出一絲迷茫,我也搞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只能靜待事情的發(fā)展。
“陳默,我知道,我們之前有些過節(jié),是我做的不對。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江少坤面露難色,走到陳默身邊問道。
“哈?什么意思?”陳默聽了這話更是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承認(rèn),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我雇的人,警察那邊查了出來,我相信你們也知道了。但是我是受了我們老板的指使,我也受到了威脅。如今東窗事發(fā),我成為了那出頭鳥,要面臨20萬的巨額賠償。但你把我賣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錢??!陳默,就看在我們曾經(jīng)是同事的份上,能不能給說說情,打個折什么的,讓我少賠一點也可以啊。”
江少坤咬了咬牙,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還沒等江少坤把這話說完,陳默的臉便冷了下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沒有點明辨是非的能力?老板讓你去做你就去做,你是人還是木偶?受到威脅你就沒有辦法了嗎,不見得吧。對付我這種事情,其實你心里也是期待和滿意的吧,畢竟,在店里,你還沒有整夠我呢不是嗎?”
“不不不,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我和你之間的恩怨早就放下了,你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好不好,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成熟了。再說了,既然是員工,就要服從領(lǐng)導(dǎo)的安排啊,我做這件事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則,我也不會在這里死乞白賴的求你,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可一定要相信我?!?p> 江少坤的臉色焦急之色漸濃。
“如果你僅僅只是針對我,我沒有什么意見,說不定你動動嘴皮子,我就心軟了。但你把主意打到醫(yī)院上就不行了,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心血,我要對我的合伙人負(fù)責(zé)。他們支持我,將這個醫(yī)院交給我打理,就是對我的信任,我也會負(fù)責(zé)到底。結(jié)果剛開業(yè)沒幾天,你就找人把它砸了,我告訴你這件事,我會交代鄒隊長按法定程序辦理,不會留一絲一毫的情面?!?p> 陳默的眼神無比堅定,一字一頓地說著,有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在其中。
“好!好!好得很!陳默,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我不知道你會拿出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搪塞我,你再一次讓我看清了你的虛偽與狡猾。之前你就是靠著你的虛偽把到程楚楚的吧,故意接近她,一步步制造陷阱,讓那么單純的女孩子掉進你溫柔幻境里無法自拔。還有李醫(yī)生,你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為了你脫離了我們醫(yī)院?即便如此,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的手段的確多,但我看不起你,因為你是個虛偽的小人。”
江少坤有些怨毒地看著陳默,宛如一條吐信的毒蛇。
“有意思了,惡人先告狀?”種萊此刻似乎聽明白了,環(huán)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看著江少坤。
“你哪里冒出來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江少坤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種萊,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等等,你喜歡楚楚?”陳默捕捉到江少坤話里的一個重要信息。
“是又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江少坤脖子一梗,大有一種豁出去的架勢。
“所以說,之前的那些沖突都是你制造的吧。”陳默不怒反笑,就這么定定地看著江少坤,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什么時候輪到你質(zhì)問我了,再說了,人家都不是你的什么人了,還一口一個‘楚楚’的叫著人家,你他么害不害臊?”
“當(dāng)然不,反正你馬上就要被逮捕,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和她依然在一起,而且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你這種人不配喜歡她,甚至你提到了她,我都覺得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弱者的眼睛里只有弱者,小人的世界里全是小人。你覺得我虛偽、狡詐,那你就這么認(rèn)為吧,與我而言,根本沒有所謂。”
“你!”江少坤怒不可遏,他想說些什么,但剛一張嘴,就被門口的一陣警笛聲打斷。
“瞧瞧,來抓你的人到了。我告訴你,能主導(dǎo)這案子走向的人是我,我原本可以給你說說情,但現(xiàn)在我會要求鄒隊長從嚴(yán)處理。雇兇傷人、惡意損毀他人財物,完全夠得上三年有期徒刑,你就在里面好好呆著反思反思自己先吧?!?p> 陳默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江少坤則是目露兇光,雙拳緊握,死死地盯著陳默離去的背影。
下一秒,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被沖垮了理智。他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彈出刀刃,迅速向陳默刺去。
在刀鋒寒光閃爍的那一秒,我的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暗叫一聲糟糕。
電光火石之間,種萊猛地將江少坤撲倒,兩人扭打在了一起,陳默發(fā)覺后連忙上前試圖將二人分開。
后面的警察也隨后趕到,眾人合力將江少坤拷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聞了聞,空氣中有淡淡的股血腥味在彌散,于是連忙跳到種萊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之前,二人在扭打的時候,江少坤的刀劃破了種萊的胸膛,留下了一道三厘米左右的傷口,此刻正透過衣服,緩緩滲出血來。
“快快,叫救護車?。 标惸舶l(fā)現(xiàn)種萊受傷,顯得十分焦急,立馬大概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隨后便掏出手機準(zhǔn)備撥打120。
“不用了,救護車就在門外,我讓他們進來。”緊隨其后的鄒隊長跟陳默說完,立馬跑了出去。
幾十秒后,一隊身穿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抬著擔(dān)架走了進來,簡單地止血包扎之后,將種萊抬上了救護車。
“我沒事,替我照顧好胖白?!?p> 這是被抬上救護車前,種萊咬著牙對陳默說出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