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緩緩松開手,垂下了手臂,似乎是突然有了什么想法。
但就在這時候,繆繆的身體感受到了危險解除的信號,原本僵直的身子如同突然通了電一般,瘋狂地掙脫了高明的手,隨后剛一輕巧地落在了地上,就像是一道白色閃電般消失地?zé)o影無蹤。
這一系列動作的代價是——高明的手臂上留下了三道深深地抓痕,隱隱有血珠沿著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
“嘶——”疼痛讓高明迅速回過神來,一看傷口,隨即吸了一口涼氣。
“該死的!”
高明面色猙獰,語帶怒意,當(dāng)下也不去處理傷口,愣是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將躲在電視柜底下的繆繆給抓了回來,將整個家弄的是雞飛狗跳。
他雙手僅僅掐著繆繆的后脖頸,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隨后關(guān)上門看了看手中的繆繆。
此刻的繆繆似乎被封印住了,一動也不動。
高明緊緊地盯著繆繆淡藍(lán)色的眸子,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許多畫面,李婉倩、王冰、以及自己一屋子的同事......
那一瞬間,他的眼里閃過一抹決絕和狠厲,下一秒,高明高高揚起手中的繆繆,狠狠地向地上擲去。
繆繆被這股巨大的慣性所左右,身體著地后倒飛了好幾米遠(yuǎn)才穩(wěn)住身形。
畢竟是一只剛成年的貓,身體素質(zhì)還不是太強,只見它有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還未站穩(wěn),便被高明提起,再次被狠狠砸到了地上。
繆繆被摔的七葷八素,哀嚎了一聲,起身的姿勢更加搖晃。
高明此刻卻從這種行為中感受到了快感,一種報復(fù)的快感。這種感覺難以形容,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它會讓有些人警醒也會讓有些人上癮。
但不湊巧的是,高明恰恰是屬于后者。
他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性格相對孤僻,但卻行事沖動,有些不計后果,這樣的人,潛意識里便存在著一定的暴力傾向。
而這一刻,高明一直以來所受的屈辱和打擊,這些負(fù)面情緒全部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以往在現(xiàn)實生活中無法得到的精神缺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一次,他終于真正嘗到了報復(fù)的快感。
而他,也很快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與之相對的,繆繆的境遇,也因此變得越來越艱難和痛苦,它被關(guān)在一個小小的鐵籠中,完全失去了自由,一旦高明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便會對其打罵一通。
繆繆不能口吐人言,每次都只能撕心裂肺地哀嚎。高明怕被鄰居尤其是李婉倩聽見,便用膠帶紗布之類的東西將繆繆的嘴封起來。
可每次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掙脫,高明累了,也就停止了對繆繆的虐待。
可這天晚上,高明滿身酒氣地回了家,聽見開門聲的繆繆便嚇得立馬縮起耳朵,在籠子里不安地四處亂拱,尾巴也耷拉著,一種強烈的不安感驅(qū)使著它,想要逃離這里。
奈何鐵籠子很結(jié)實,以它的力量根本無法逃脫。
等到高明跌跌撞撞地走到籠子邊,繆繆的動作更大了,也更加慌張,因為它跟高明相處了那么久,甚至能夠聞到高明身上那種叫做憤怒的紅色情緒。
這種情緒所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讓已經(jīng)瘦弱不堪的繆繆身上,再多添幾道傷痕。
但今天的高明卻異常溫柔,蹲下身,輕輕地?fù)崦娍娚l(fā)抖的身體。
半晌,等到繆繆的緊張情緒有所緩解之后,他又從懷中掏出一盒罐頭,一把拆開,放到了繆繆的面前。
繆繆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它先是試探性地聞了聞,但罐頭的香味卻是貨真價實的。
繆繆再也忍受不住,它已經(jīng)餓了幾天的肚子了,高明并不會天天喂它,只是偶爾想起,隨便弄一些殘羹冷炙給它。
而罐頭這種食物,對于現(xiàn)在的它來說,無疑是一種上天的恩賜。
沒有來得及思考太多,繆繆便低下頭大快朵頤,它吃的極快,也吃的極有滋味,短短幾分鐘,罐頭便已經(jīng)見底。
直到罐頭被吃完,繆繆才抬起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隨后帶著有些希冀地神情看向身邊的高明。
可當(dāng)它的眼神剛剛接觸到高明手的那一刻,它便又開始驚恐不安了起來。
因為它赫然見到,高明的手上戴著一副膠質(zhì)手套,那是高明每次虐待它之前要戴上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被穆繆抓傷。
“不要怕,乖乖的,一會兒就好了?!备呙髯硌勖噪x,緩緩打開籠門,將手伸向籠子里的繆繆。
繆繆哪里甘心就這么被高明抓住,一個閃身,從籠門的縫隙中鉆了出去。
此刻,高明原本春風(fēng)和煦的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猙獰可怖的模樣。
他狠狠踢了一腳籠門,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你敢不聽我的?你們?yōu)槭裁炊疾宦犖业?!?p> 隨后便撒開腿,一貓一人便在狹小的房間里展開了追逐戰(zhàn)。
很快,繆繆被高明抓住,它不斷地扭動著身體,爪子不斷揮舞著,高聲嚎叫著,想要掙脫高明的魔爪,但始終卻是徒勞無功。
“叫的和你主人的聲音一樣難聽,你可不能再叫了?!?p> 高明一臉嫌惡地說著,將繆繆扔回籠子里,四處找來工具,將繆繆四肢都綁牢了,確定繆繆不能夠隨意亂動了,這才將口袋里的剪刀拿了出來。
使勁掰開了繆繆的嘴巴,高明看了看里面,一個不留神,讓繆繆給咬住了手,鋒利的獠牙雖然沒能割破橡膠手套,但在壓力的作用下,隔著薄薄的手套,依舊讓高明疼的齜牙咧嘴。
“混蛋!”
高明怒火中燒,借著酒勁發(fā)狠抽回手,放下剪刀,又從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鐵鉗,將繆繆口中的四顆獠牙一一敲碎,隨后又抓住繆繆的舌頭,用剪刀一分為二。
繆繆痛的滿地打滾,發(fā)出低沉地嗚嗚慘嚎聲,鮮血濺射到了高明的臉上,昏黃的燈光下,高明發(fā)出一聲冷笑,混合著貓血和汗水的臉看起來格外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