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諾躺在病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她不肯相信,可是卻又不得不懷疑,“原暢,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么?”不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語到“我和同學坐在大禮堂看你演講,所有的人都覺得你很孤傲難相處,可是我卻覺得你很親切,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后來我們戀愛結(jié)婚,每一步我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這會不會就是一場夢。我不想相信他的話,可是我想不通,原暢我想不通為什么孤兒片照片上的孩子會和我小時候長的那么像,為什么他會知道我有那么一個娃娃,為什么我沒有其他的家人,沒有小時候的照片,我想不明白,可是我又很怕,怕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p> 原暢給她擦著眼淚‘一一,我們不想了好不好,你只要知道不論發(fā)生什么情況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你不要擔心。’
“我想問問爸爸。這樣我們就都不用在猜來猜去?!?p> “可是一一,如果。?!?p> “沒有什么可是,我一定要弄清楚,原暢難道你不想把一切都弄明白么?”
原暢看著她沒有說話,顧一諾閉著眼睛“不管什么結(jié)果我都可以接受。”
“好,我陪著你?!?p> 我陪著你,只要你愿意讓我陪著你,無論你去哪,無論你有什么樣的過去或者是未來,我都愿意陪著你,只有你愿意,只要你別再推開我。
“諾諾?!辈》块T突然被打開,來得人風塵仆仆,原暢剛想說什么,就看見顧一諾愣愣的喊道“爸爸,你怎么回來了?”
原暢這才仔細的觀察起來,真的是顧炎,只是比起照片上顯得蒼老了很多,臉色灰白看起,他穿著一件長款的大衣,帶著帽子,身體消瘦,衣服在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他像是沒看見原暢一般,只自顧自的走到病床邊,看著顧一諾,“諾諾,你怎么了?”
“爸爸,你怎么回來了,你怎么瘦了這么多,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顧一諾打量著他,不一會眼眶就紅了,不該是這樣的,爸爸什么時候頭發(fā)變得這么花白了,又為什么這么憔悴。
“爸爸?!痹挍]說完,顧一諾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顧炎一邊用手給她抹著眼淚,一邊說道“諾諾不哭,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爸爸回來了,不哭。跟爸爸說究竟怎么了?”
“爸爸?!痹瓡秤行┎蛔栽诘暮暗馈?p> 顧炎像是剛看到一般,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但是眼里的冷漠卻讓原暢看得一清二楚。
‘諾諾,為什么會昏迷?’
“現(xiàn)在檢查的原因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導致?!?p> “你對諾諾做了什么,原暢?!?p> 顧一諾看兩人說話的氛圍不對“爸爸,不怪他的。”
“你還護著他,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咳咳?!眲×业目人源驍嗔祟櫻椎脑?,他背過身去,可是原暢卻還是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捂住的手帕上似乎有些血跡。
原暢給他倒了杯水,過了好大一會,咳嗽才慢慢平息下來,因為咳嗽顧炎本來灰白的臉上有了些不正常的潮紅?!职?,你怎么咳嗽還沒好?你沒去看么?’
“看過醫(yī)生了,沒事的,不用擔心,倒是你都多大了還讓爸爸操心。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你看看你瘦的?!鳖櫻自谝慌孕跣踹哆兜恼f著。
顧一諾幾次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辦法問出口,她想問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可是看著他疲憊的神情,看著那一頭花白的頭發(fā),臉上的皺紋,看著他擔心的神情,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我去問問醫(yī)生”原暢不想打擾他們就借口離開了。
看著原暢離開,“諾諾,你愛原暢吧?!鳖櫼恢Z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說起這個。
“諾諾,要是爸爸做錯過事情,你會原諒我么?”
“爸爸,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你怎么了?”
“沒事,諾諾,你累了吧,睡會吧?!?p> 等到原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一諾又睡了過去,而顧炎正坐在她身邊看著她。
“一一,又睡了過去,我去找醫(yī)生?!?p> “不用”顧炎攔下他,“諾諾,只是累了,睡醒了就都好了?!?p> 顧炎看著他“原暢,我真的不喜歡你,或者說我討厭你,可是怎么辦呢,諾諾那么喜歡你,你相信命么,我信,有的人啊無論經(jīng)歷過什么該遇見的最終還是會遇見,這就是命?!?p> “你究竟想說些什么?”
“你失憶了吧?”
“不用驚訝,不是諾諾告訴我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你為什么非要去查那些事情,你已經(jīng)得償所愿的和諾諾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去糾纏過得事情,如果不是你,也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你也就不會把諾諾也推到危險的位置上?!?p>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
顧炎站了起來,“我把諾諾交給你了?!闭f完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碟片“等諾諾醒了過來,把這個給她看,你們就會什么都明白了?!?p> 走到門口,又滿眼留戀的看了看病床上的顧一諾,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諾諾,爸爸走了,對不起,希望你別恨我?!?p> 原暢追了出去,顧炎看著他“回去吧,你們想知道的事,等諾諾醒過來,就會都明白的,回去吧,快醒了?!?p> “你去哪?”
“去我該去的地方?!?p> 原暢回到病房的時候,顧一諾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坐在那里,“一一,你醒了?”
顧一諾看著他,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跑下來,撲向他的懷里“原暢,原暢,哥哥。”
原暢不知所措的抱著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一,你怎么了?”
顧一諾緊緊的抱著他,似乎是想揉把自己進他的身體里“原暢,哥哥,我是小若啊,我想起來了,我是小若啊?!?p> 原暢把她從懷里拉出來,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你你說什么,你是誰,你想來了什么?”
顧一諾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我全都記起來了,我是小若,是春山孤兒院的小若?!?p> 顧一諾在看了看四周,“爸、爸呢?”或者改稱呼他為叔叔。
原暢從懷里拿出碟片?!八呀?jīng)走了,說等你醒過來,看了這個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一,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們都不在,然后突然之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就全都記起來了,本來我對小時候的事情是沒有一點映像,可是現(xiàn)在我全都記起來了。我記得我們在孤兒院,記得你總是保護我,記得我總是躲在你身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