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
“嘰~嘰~嘰~”,山谷里傳來婉轉(zhuǎn)動聽的鳥鳴聲,秋日暖陽透過稀疏的枝頭,投下束束白光,溪澗里白蝦自由自在地游走著。
她叫曲瑛,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她正一個人從山頂上下來,她采了不少果子,有桃金娘、余甘子、紫玉盤、羊奶果、小林檎……所謂小林檎,也只是給野果喚個名字而已,它長在灌木的小枝干上,小小的,熟了紅紅的,吃起來面面甜甜,有點像面面的蘋果,要摘到小林檎,可要小心,因為它的枝干上長滿了尖尖的硬刺。
突然,她聽到山腳下的不遠處傳來砰砰的槍聲。這不是打戰(zhàn)了,而是有人在打鳥兒。打鳥兒的人正是他村里的那個劉蔑,他已經(jīng)打死了幾只鳥兒了。
“你干嘛打鳥啊,鳥是益鳥?”曲瑛跑過去說。
他一聽,露出鄙夷的笑容,說:“鳥吃我們的稻谷,吃我們的菜,它是益鳥了?它根本就是害鳥。”
“它就是益鳥,它吃蟲子的。不能打它。”曲瑛說。
“你說鳥是益鳥,你賠我稻谷,賠我蔬菜嗎?”他停了一會,又說,“你用這么惡的眼神看著我,是想不給我打鳥嗎?你就是多管閑事,我就是要打,我還要打好多好多只,我打了幾年了,以后還會繼續(xù)打。你怎么樣?你是誰呀?人家領導還曾經(jīng)提倡打麻雀呢。”
“麻雀早就平反了,它就是益鳥?!鼻鵂庌q著說。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長那么大,吃曬米的東西?!彼f著大搖大擺地走了。
曲瑛頓時很傷心難過,對于他們頑固的想法,恐怕難以改變。而且,有些東西,可能就是一類人或者一輩人的想法。
晚上,沒想到曲瑛媽媽把她訓了一頓:“聽說你不給劉蔑打鳥,他在村口說你,你干嘛干這種事?每年鳥仔不知吃我們多少稻谷多少菜,打死就是應該的,而且,一只還能賣幾塊錢。你要保護小鳥,全世界都在打鳥,你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p> 曲瑛感覺很委屈,別人都覺得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即使是家人,觀念也天壤之別。
這個夏天,她還是聽不到蛙鳴聲。
她記得小時候,到處都可以聽到蛙鳴聲,夏天的夜晚,微風習習,涼爽至極,璀璨的天空,繁星點點,銀河橫貫而過,天車緩緩地穿過深邃的天空,還有偶爾一閃而過的流星。夜晚的蛙聲,格外響亮,從田埂上走過,你能聽到青蛙跳進稻田里的噗通聲,有時青蛙會剛好從你腳上跳過。
可是,真的再也聽不到了。以前青蛙多,在冬日的田地里,青蛙挖洞蟄伏,在田里干活時,總能看到好幾只。
他們都抓青蛙吃,稻田里總能看到不少捕蛙籠。春天的時候,她到水塘邊,試圖尋找到蝌蚪,可是沒看到一只。多年前水塘里密密麻麻的小蝌蚪在自由自在地棲息游動的場景永遠只能留在記憶中了。
不能再讓鳥兒重蹈青蛙的覆轍了,人類早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