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的這段話其實是說給碧云聽的,就是要告訴她這庶出的和嫡出的區(qū)別,讓她說話別那么沒有分寸。碧云聽完姜老太太的話,徹底的老實了,直到老太太走出房門都再也沒出聲。
姜忠奎本想如果老太太不答應,他也會陽奉陰違找個師傅背著老太太教女兒學做首飾。但被碧云這一折騰,卻助成了姜怡想學做首飾的心愿,連聲應承說好。而姜怡更是樂不可支,終于找到機會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了。
第二日,姜怡就被父親帶到了琢飾坊,見到了老太太口中的楊老師傅。
楊老師傅在琢飾坊呆了幾十年,從姜忠奎的父輩開始就在琢飾坊當師傅了。如今年歲已大,早已不親自動手做事,只是幫著琢飾坊把關(guān)首飾的質(zhì)量,平日只在坊間呆著,并不常到柜臺來。
今日他見姜忠奎帶著姜怡親自光臨作坊,便向他們作揖請安,心里也頗為奇怪。
姜忠奎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楊老師傅,這是小女姜怡,想學做些首飾,我們家老太太見有心學,便讓我?guī)碜屇闱魄?,讓您看看她是否有這個靈性,能有幸成為您的徒兒?”姜忠奎雖然是琢飾坊的東家,但是對這個楊老師傅卻無比恭敬,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楊老師傅笑著回答到:“不敢當,東家抬舉老生了?!彼戳私谎?,見她忽閃著大大的眼睛,眼睛里透露著機靈,著實讓人喜歡。只是這女孩年紀太小,即使自己有心教她,她未必也能領(lǐng)悟,若是學的不好,自己白費心思不說,大家還會說是自己教的沒本事。楊老師傅前思后想都覺得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是主人家的意思他又不好推辭,只好尋了個借口:“東家,老生年歲已大,耐心已經(jīng)磨盡,若是做了怡姐兒的師傅,怕是力不從心,若是讓她學心煩,沒了興致,倒是我的不是了?,F(xiàn)在我們琢飾坊里有個現(xiàn)成的人,技藝精湛,又有耐心,若讓他來做姐怡兒的師傅,是最合適的人選?!?p>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楊老師傅推薦一個合適的師傅來教小女?!睏罾蠋煾档乃叫慕铱皇强床欢?,他之所以沒有點破是因為他也覺得確實不用勞煩楊老師傅這樣的大師,俗話說殺雞不用宰牛刀,讓楊老師傅來教姜怡這樣未入門的女孩,實屬大材小用,只是母親大人既然提及了,他總要帶著姜怡走個過場。
楊老師傅打發(fā)小伙計到作坊里,讓他將秦巖叫出來。
說話間,從作坊里走出一個高瘦的年輕男子,長的干凈利落,見了東家和師傅,便請安問好。此人就是楊老師傅推薦的人——秦巖。
這秦巖長得一表人才,楊老師傅推薦他,是因為覺得他做人有分寸,還有些小聰明,說起話來又有些意思。推薦這樣的人做姜怡的師傅,姜怡既不會覺得悶,也能學到些東西。而且楊老師傅推薦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秦巖是他的親外甥,若真是教好了姜怡,得到了東家的喜歡,對自己,對秦巖都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