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光穿過夙息獸的喉嚨,那異獸停滯片刻,轟然倒地。劍光回到主人手中,正是季嶼升。另一人從草堆里跑出來,一邊比比劃的盤算怎么切割這頭夙息獸,一邊頭也不回的道:“季真人,好本事。這夙息獸頗難獵殺,渾身是寶,你我五五分如何?”
“你都拿去吧,我不需要。”季嶼升道。
“那我就不客氣啦?!闭f罷,那人便磨刀霍霍準備將這頭夙息獸大卸八塊。
自季嶼升從海邊醒來已過去三日,那人便是在海邊遇到那個,名叫韓宸,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自他提醒季嶼升命牌之事,季嶼升恨不得立馬回九霄山,奈何如今秘境才開半個月,離秘境關閉還有半月之久。其他同門不知道和樓臺鏡一起被甩到哪個地方去了,季嶼升只能暫時和這個韓宸結(jié)伴而行。
這韓宸雖有與伏念歸相似的聲音,兩人性格確是天差地別。有好幾次季嶼升想干脆打死他算了,又念著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就把人打個半死,還是忍忍算了。
他們現(xiàn)在所在之處是浮笙秘境的外圍,威脅不到季嶼升。說來奇怪,這浮笙秘境內(nèi)外分明,外圍就算是筑基修士,也沒有太大危險。而內(nèi)部縱使是洞虛高手也難以全身而退。就好像有天然屏障一般,將這些危險的東西隔在內(nèi)部。
季嶼升收回思緒,看著韓宸將分割好的夙息獸收進儲物袋,又轉(zhuǎn)過頭來討好地笑笑。
在宮中長大,季嶼升對他人的善意惡意素來敏感。這韓宸,雖對他沒有表現(xiàn)出惡意,但他直覺這人絕對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無害。
見季嶼升不搭理他,韓宸又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神秘兮兮地道:“季真人,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塑魂草,就是有點點危險,不過你家那位說不定用得上。嘿嘿,要不要我?guī)闳ィ???p> 季嶼升看他一眼,不愿和他多話,道:“帶路?!?p> 見他答應,韓宸頓時眉開眼笑,答道:“好嘞?!?p> 說罷,便帶季嶼升往塑魂草的生長之地趕去。
說來奇怪,那日進浮笙秘境的人不在少數(shù),可這幾日,季嶼升身邊就只出現(xiàn)了一個韓宸,其他人連影子都沒有。且這位韓宸對秘境相當熟悉,似是來過一般。
季嶼升一路跟著韓宸,一個心情不好,不想說話;一個怕說多了得罪人,不敢說話,因此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韓宸說的地方有些距離,兩人御劍飛了大半天,太陽都要落山了才到。
這里是一處峽谷,樹木茂盛,夕陽那點微弱的光照不進密密的樹林,整個峽谷顯得格外陰森。
看著峽谷中濃郁的陰郁之氣,季嶼升微微蹙起了眉頭,停在了峽谷口。
見他止步不前,韓宸悄悄握緊了拳頭,用有些忐忑地聲音道:“季真人,這峽谷……”
季嶼升斜眼覷他,道:“這谷中真有塑魂草?!?p> 韓宸立刻保證道:“季真人,你放心這谷中妥妥的有塑魂草,且皆為上品,外界一株難求。”
也罷,這外圍能威脅到他的東西不多,縱使打不過,跑還是能跑過的。且這塑魂草確實難得,有備無患。
想罷,季嶼升便下了飛劍,準備步行進入谷中。見季嶼升步行,韓宸連忙跟著下了飛劍,一起步行。
剛踏進密林,季嶼升便感覺大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偷窺他們。行不過一盞茶功夫,周圍便完全暗了下來,進來時那條路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韓宸緊緊地跟著季嶼升,試圖去拉季嶼升的衣袖。季嶼升察覺到他的意圖,揮手躲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韓宸訕訕的笑了笑,尷尬地收回手。
季嶼升收回目光,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繼續(xù)往里走。韓宸見狀又急忙跟上,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應付這山谷里的東西。
兩人在這密林里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季嶼升停下腳步。只見周圍的郁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濃郁起來,原本勉強可見得林子,瞬間變得漆黑一片,不見五指。
韓宸立刻往季嶼升方向靠,走了好幾步,便察覺到不對勁,季嶼升離他不遠,這幾步足夠走到他身邊,可他如今沒碰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季嶼升這邊在郁氣靠過來的瞬間便展開了屏障,郁氣避閃不及,整個氣吧唧在了屏障上,還因為用力過猛沖散了一部分本體,軟軟地滑倒了地上。
看著地上暈頭轉(zhuǎn)向的一團氣,季嶼升無語片刻。
地上那團郁氣搖搖晃晃地飄起來,人性化地長出兩只大眼睛,與季嶼升對視。
季嶼升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萌萌噠的東西,一邊暗自掐訣。他的配劍被血域魔藤帶進虛空裂縫了,如今手里只剩一把飛劍,殺殺夙息獸還行,對付面前這團沒有實體的氣還是有些難度的。
郁氣浮在空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見他一動不動,仿佛失去興趣般,便看其他地方去了。
季嶼升見機,快速撤掉屏障,將早已掐好的劍訣狠狠打向那團郁氣,郁氣一個不防,被他狠狠地拍在了樹干上,圓滾滾的本體順著樹干滑下,又消散不少。
正待季嶼升準備乘勝追擊時,那郁氣竟似孩童般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大顆大顆黑色的眼淚從圓圓的眼睛里流出,落到地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一雙大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季嶼升,仿佛在說:“你干嘛打我?我好委屈。”
季嶼升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遲遲落不下去,這到底是是個什么玩意兒?
那郁氣見季嶼升停下手,小心翼翼地靠過來,試探性的伸出一個小角角,輕輕地勾住季嶼升的衣擺。季嶼升本想將他拍開,又想看看這小玩意到底想干什么,便忍住了手。
郁氣見季嶼升沒有拒絕,更大膽地在他的鞋上蹭了蹭,卻一不小心將一部分郁氣蹭到了季嶼升的鞋面上,又手忙腳亂地分出更多的小角角把郁氣往自己身上摟。
好一會兒才摟干凈,又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季嶼升一眼,見他沒有生氣,便高興地圍在季嶼升的腳邊打圈圈,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繞暈了,轉(zhuǎn)著蚊香眼在地上攤成一塊餅。
看著腳邊把自己繞暈的郁氣,季嶼升又生出一股無語之情,可惜從未有人教他罵過粗話,這股無語他就只能自己消化了。
幕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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