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這一段后,還是同樣的場景,魏小彤飾演的過路的女上前來問路。
楚清秋用手語表示自己聽不見也不能說話。
接下來是地鐵里的戲。他們挑了一個人流不多的線路和時間段,然后帶著機器進了地鐵。
安倩飾演一位知性美女,長發(fā)披肩,穿一件白色的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細膩的肌膚。藍色牛仔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平根鞋。
她坐在地鐵的座位上,看著一本書,優(yōu)雅、知性、美麗。
楚清秋坐在她斜對面,穿一件深色襯衫,扣子一直系到領(lǐng)口,袖子則半卷到肘部。深藍色的牛仔褲,白色休閑鞋。
他盯著安倩,又開始了內(nèi)心獨白:
第1225次品頭論足:
慈善工作者,很風趣,但在一大群人中會很安靜,夢想著逃離這無趣的地方,在某處定居,光明之地會結(jié)束這惡意的一切。
陸子矜看著監(jiān)視器中楚清秋和安倩相對而坐的畫面,空蕩蕩的車廂里,兩人誰也沒有看誰,安倩低頭看書,楚清秋則扭頭看向窗外。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幅畫面,陸子矜就有種這兩人很搭的感覺。她笑了笑,心道:“難怪網(wǎng)上有“楚清秋是百搭老公”的說法。確實,他好像和誰出現(xiàn)在大銀幕上都很搭,都很協(xié)調(diào)。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啊。
接下來的一段戲陸子矜遇到了困難。
呂謙和白慧慧飾演一對情侶,因為白慧慧看了楚清秋一眼,兩人開始大吵起來,呂謙歇斯底里,往旁邊電線桿上打了兩拳,然后一把掐住白慧慧脖子,把她按在公交站牌上。楚清秋想上來勸架,然后被呂謙打了一拳。
這場戲倒也沒什么難度,關(guān)鍵是謙哥平時在媳婦面前慫慣了,你讓他對著白慧慧大喊大叫,甚至掐她的脖子。他沒那個膽子啊。
謙哥倒是按著劇本和楚清秋的指導演了一遍,可完全不是那回事。歇斯底里的暴躁青年讓他演成了虛張聲勢。
謙哥擦了把額頭的汗,向陸子矜和楚清秋道:“要不換人吧,讓老白他們來演?!?p> 陸子矜不同意。
倒不是說這兩個角色非要謙哥和白慧慧來演不成,其實換成白帥胡和胡妙可來演也一樣,而是陸子矜覺得現(xiàn)場指導演員如何演是一名導演必須具備的功力,她拍這部短片可是為后面拍《樹先生》練手的。
之前她還覺得拍戲太順,達不到練手的目的。現(xiàn)在有了難題,正合她的心意。
陸子矜給呂謙講戲,試著調(diào)動他憤怒的情緒。
“你想,慧慧是你的女朋友,就在你的身邊??墒撬齾s看著楚清秋,說不定心里也在想著他。這個時候你很憤怒,你會做什么?”陸子矜道。
呂謙道:“那我可能會揍秋兒一頓,也不能去動慧慧啊?!?p> 陸子矜無奈地笑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是你,你是一個脾氣暴躁,甚至有家暴傾向的男人。你習慣用拳頭來解決問題?!?p> 呂謙醞釀了一下情緒,道:“導演,可以了?!?p> 各部門準備。開拍。
這一次明顯比上次好多了,但陸子矜還是不滿意,覺得還可以更好。
再來。
再來。
斷斷續(xù)續(xù)拍了十來條,終于磨出了導演比較滿意的一版。
其實很多時候拍攝就是這個樣子,那些精彩的電影都是一個個鏡頭累積起來的。而每一個鏡頭都需要踏踏實實地去拍,有時候就需要這樣一遍遍一條條地去磨。
“收工。今晚的夜宵導演請。”陸子矜向大家道。
大家嘻嘻哈哈地收拾著東西。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每拍一部電影,都像是一場盛大的聚會一般。在拍攝現(xiàn)場,每個人都不惜氣力,即使是搬東西、鋪導軌、開車這樣的力氣活也甘之如飴。
就這樣,一個鏡頭又一個鏡頭,一個場景又一個場景,很快,就只剩下男女主相見這場戲了。
吳新垣短發(fā),穿一件有小碎花的白裙子,上衣還套了件牛仔外套,帆布鞋,斜挎著一個布包,清新又文藝,純真又美麗。
她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心事,似乎還有些忐忑。
白帥胡和胡妙可坐在吳新垣身后的桌子旁。白帥胡碰了一下吳新垣的胳膊,向她借打火機抽煙用。
吳新垣用手語告訴他自己沒有打火機。
她重新站在路邊等待,然后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馬路對面的楚清秋。
衛(wèi)長青這時給了吳新垣臉部的特寫。
陸子矜看著監(jiān)視器屏幕上吳新垣的那張臉,心里感嘆道:又是一張高級臉、電影臉。楚清秋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所以才能擁有新垣這樣的女孩。
吳新垣看著馬路對面的楚清秋,笑了笑,攏了下頭發(fā),然后做了一個“你過來嗎”的手勢。
楚清秋笑了,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向吳新垣走去。
全劇就此殺青。
陸子矜摟著吳新垣的小腰,道:“新垣,你演戲很有靈性。以后有機會我以你為主角拍一部故事長片怎么樣?”
“?。课也粫輵虬 !眳切略溃拔易x的是音樂學院?!?p> 白慧慧在旁邊笑道:“演戲是看天賦的。你看王宏強是文學系的,黃琥是配音系的,這不都演的挺好。”
胡妙可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眼睛都彎了。
“我給……你們說,最好笑的是……哈哈……一位木偶表演系的新生,被黃雷雷老師看中了,拉去演電視劇了。哈哈,木偶表演系……”
被胡妙可這么一提,大家想到確實有這么一件事,也不禁都笑了起來。
倒不是嘲笑人家新生或者木偶表演系,只是覺得這件事挺有意思挺好玩的。
章柯說道:“別緊張,新垣妹妹。你看《站臺》里我表哥演得就很好,他可是個煤礦工人。所以只要劇本合適,一切就都沒問題。至于劇本嘛,哈哈,秋兒這不是現(xiàn)成的嗎?”
楚清秋環(huán)顧眾人,道:“也不知道你們都懷著什么心思,非得攛掇新垣演戲。不過有一說一,你們說的還挺有道理。新垣,演戲這種事,你喜歡就演,不喜歡就不演,其他事情都不用考慮,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