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兩人推開了老恩克旅館的大門,一股獨有的鄉(xiāng)村氣息迎面而來。
“恩克大叔,麻煩你開兩個房間?!备窳_斯對著柜臺里坐在搖椅上的光頭老漢喊道。
“小聲點,我又沒聾?!倍骺送铝丝跓?,臃腫的身體艱難地從搖椅上下來,又抽了一口煙:“是你小子啊。你可是好長時間沒來咯?!?p> 兩把鑰匙被丟在了柜臺上。
“每個房間一銀幣,一共兩銀幣?!倍骺说墓忸^在燭光下泛著油光,他看著裹在黑色披風中的伊芙琳,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小子行啊。都開始霍霍別人家小姑娘了?!?p> “害,你別瞎說。這位可是我的雇主?!备窳_斯掏著衣兜,有點尷尬地說道:“糟了,我錢包不見了?!?p> “遇到那群小混蛋了?”恩克又吐了口煙:“我這里可不能賒賬啊?!?p> 伊芙琳看不下去了,遞出了三枚銀幣:“老板,麻煩你送一份晚餐和熱水到我房間?!?p> 說罷,伊芙琳拿起了柜臺上的一把鑰匙,徑直上了樓。
樓梯上伊芙琳的背影已經完全消失了,格羅斯飛快從柜臺上拈起一枚銀幣塞進了自己口袋中,拿起鑰匙也上了樓,也不管即將發(fā)作的老恩克說道:“恩克叔啊,做人不能太貪了。本來房費就包含晚餐和熱水了......”
“滾!”柜臺里的恩克都被格羅斯的行為氣笑了:“這小子,還真大方......”
納西村外有著一座殘破的教堂。那里曾經是光明教廷的一個傳教點,每天的參拜的信徒絡繹不絕。
但南方部落挑起的戰(zhàn)火席卷了這里,那些信奉祖先的野蠻人視光明教會為異教徒,教堂就這樣被毀壞。
雖然戰(zhàn)爭已經結束了好幾年,但光明教廷卻沒有重新修繕這間教堂,似乎將這里遺忘了。
微弱的火光穿透了破碎的窗口,教堂內傳出了悉悉索索地聲響。
教堂的角落,十多個的孩子圍坐在火堆旁啃著面包。
“奇亞哥哥,今天是過節(jié)嗎?居然有白面包吃?!毙∨⒛搪暷虤獾貑柕?。
“對呀,老大。這雞腿也太香了?!睅讉€小男孩也附和著。
名叫奇亞的男孩子,正是被格羅斯撞倒的那位。
“這件事就很奇怪了。我本來打算在集市上摸點食物回來的。”奇亞喝了口水,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剛準備動手的時候被人撞倒了,我還以為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我怕被他們抓住,起身就跑?!逼鎭喣闷鹨粋€雞腿,繼續(xù)說著自己的遭遇:“等我停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口袋里就多了個錢袋。這些錢夠我們吃好一陣了?!?p> “蕾妮,多吃點。這樣身體好得快?!逼鎭唽χ∨诟赖馈?p> “嗯?!崩倌菡J真地吃著手里的白面包。
房門被敲響,格羅斯靠在椅子上拋著從老恩克那里克扣來的銀幣。
“門沒鎖,進來吧。”格羅斯將銀幣塞進了褲兜。
伊芙琳走進了房間,帶上了房門。她坐在了小木桌前,摘下了斗篷的帽子。
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一雙碧藍色的眼眸略帶憂傷。
“可以和我說說那些孩子的事嗎?”伊芙琳問道。
“你為什么想知道他們的事?他們好像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吧。”格羅斯有點不解。
“十二歲之前,我其實也和他們一樣。”伊芙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繼續(xù)訴說:“在外面流浪。”
“我出生在柯林斯家族?!?p> “大爺爺告訴我,在我六歲的時候,父母出遠門經商,也將我?guī)г诹松磉??!?p> “結果出了意外,商隊被強盜洗劫了,我的父母也遇害了。我躲在了馬車下才逃過了一劫。”
“后來的事我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開始流浪?!?p> “從小鎮(zhèn)到城市,饑餓、寒冷、無助陪伴著我。直到我十二歲時,被大爺爺?shù)纳剃爭Я嘶厝ァ!?p> “我或多或少的知道,像這樣的大家族,內部紛爭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查清,當年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誰?!?p> “今天看到那個孩子,我想起了以前流浪的日子。我想幫助這些孩子。”伊芙琳傾訴完了自己的過去,眼中泛著淚光。
一只手搭在她頭上,試圖安撫她悲傷的心情。
伊芙琳將這只手打掉:“休想占我的便宜?,F(xiàn)在可以告訴我那些孩子的情況了嗎?”
“行,你這么在意這些孩子,那我就和你說說他們的情況?!备窳_斯收回自己的手,訕訕地說道。
“他們其中大部分是戰(zhàn)爭遺孤,還有一部分是被遺棄的孩子?!?p> “戰(zhàn)后,本來光明教堂那里還有神職人員可以照顧他們??上В烫靡脖黄茐牧??!?p> “現(xiàn)在嘛,也只有像老恩克這樣的好心人,會時不時的接濟一下他們。”
格羅斯說完,無奈地攤了攤手。
“明天可以麻煩你帶我去一趟教堂嗎?我想見見這些孩子?!币淋搅障蚋窳_斯請求道。
深夜的教堂,寒冷的風透過破碎的穹頂吹進了教堂內。
“哥哥,我冷。”蕾妮輕輕出聲,怕吵醒了其他伙伴。
奇亞揉了揉眼睛,角落的火堆早就熄滅了。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妹妹蕾妮的身上。
天氣確實已經轉涼了,奇亞打了個噴嚏,將火堆重新點燃,添了幾塊木材后再蕾妮身邊躺下。
漫天的星光透過破損的穹頂照進教堂,奇亞決定明天給大家添置保暖的衣物。
睡意襲來,奇亞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