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粟以為是自己睡過了時間,伸手尋找床頭的開關(guān)。
可一伸手,就是空曠的陌生感。
春粟的床頭放有兩個床頭柜,上面被她零零散散擺了不少小玩意,其中有一束仿真淡黃色樹葉插在靠角落的小花瓶里,經(jīng)常晚上開燈會碰到。
現(xiàn)在空空蕩蕩。
她的心不詳?shù)木驹诹艘黄穑奶幟?,連床頭柜也沒有。
“想開燈嗎?”詭異而又熟悉的聲音響起。
春粟的腦袋依舊昏沉,沙啞的喉嚨剛想開口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一波又一波,痛的她彎下身子。
一盞微弱的吊燈打開,整個房間昏黃無比,那個模糊的人影只有走到跟前,她才辨認出來。
季梟雨的出現(xiàn),讓春粟全身的神經(jīng)迅速炸開。
她疑惑的瞪著他。
季梟雨蹲在床邊,伸手扣住了春粟的后勁,輕輕一帶,令人反胃的氣息立馬向她撲來。
季梟雨是常年抽雪茄的人,所以他身上尼古丁的味道要比一般人都要重。
他笑的古怪,近距離細細觀賞著春粟的臉。
“多漂亮的一張臉,勾的人心癢難耐啊?!?p> 另一只手的手指還不停的在她的臉頰上撫摸。
“你瘋了嗎?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季梟雨故意放低音調(diào),吐出來的氣息,直直的噴灑在她的臉上。
季梟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春粟嚴重懷疑他吸毒過量導(dǎo)致精神失常。
她害怕了,不敢大動作和他反抗。
心里依舊祈禱有人能發(fā)現(xiàn)她的失蹤。
季梟雨突然放開了她,極其溫柔的捋了捋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你剛來老宅的時候只有五歲,站在那里還沒有椅子高,小小的,白白的,跟個小貓崽似的躲在季梟林身后,屁顛屁顛的跟在著他,哥哥,哥哥的叫,那小嘴跟摸了蜜一樣,怎么到我這兒就不甜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捏住了春粟的嘴唇,用力一按。
痛的她倒吸一口氣。
“來,叫一聲。”
春粟紅著眼,遲遲不肯開口。
“乖,叫聲哥哥。”他輕聲哄騙,不急不躁,就這么耐心盯著她。
春粟咬了咬下唇,壓著嗓子,極不情愿喊了一聲:“哥哥?!?p> 季梟雨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表情異常享受。
他起身,返回到剛才的椅子上,拿起放在一旁的酒杯,仰頭飲盡。
他把玩著空酒杯,似乎在等待什么。
春粟環(huán)視周圍,陌生的場景卻又很熟悉的擺設(shè),她一時想不出這是哪里。
過來很久,季梟雨緩緩開口:“你說現(xiàn)在儀式開始了嗎?”
春粟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這個地方連窗戶都是木板釘死的。
“季梟雨?!彼蛄嗣蚋闪训拇桨?,“你在等什么?”
“噓,快了?!?p> 春粟隱隱不安,這次季梟雨和以前都不一樣,他的眼里異常平靜,恐怖的氛圍總是籠罩在他的周圍。
醒的時間久了,春粟越來越感覺到乏力,暈眩的癥狀漸漸加重,連抬頭看椅子上的季梟雨也會有重影。
過了很久,只聽咯吱一聲,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扛著一抹雪白進來。
季梟雨朝他看了一眼,男人將肩上昏迷的人放在了他的腳下。
男人退了出去。
季梟雨拿著還剩大半瓶的紅酒,瓶口朝下,一泄如注。
女人突然驚醒,雪白的婚紗上沾滿了鮮紅的酒漬,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此時的狼狽。
“你好啊,宋靜弟妹?!?p> 宋靜驚恐的望著和自己對視的季梟雨。
“季梟雨,你真的是瘋了?!?p> 春粟沒想到他的仇恨已經(jīng)到了這番田地,不顧季家的榮辱,不顧自己的安危。
“我早就瘋了,小春粟,我告訴過你的,我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奔緱n雨說的咬牙切齒。
一把抓住瑟瑟發(fā)抖的宋靜,隨地而拖,將她帶到衣柜跟前,空曠的紅木衣柜里面什么都沒有放,關(guān)上柜門,宛如一個封閉的小黑屋。
宋靜驚恐的喊著:“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