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一行人跟著那名老者去了他家。
老者的家離街市很遠,他們來到一胡同往里走,才到老者的家。
這是一座破爛的小草屋,在房子的外面的大門旁種著一棵?;睒?,一匹年輕健壯的馬被栓在樹旁。
“就是這輛,你們看怎么樣?!崩险咧噶酥改禽v馬車,期許地看向眾人。
這匹馬十分高大,長著棕紅色的毛發(fā),生得魁梧,不是極品,也得是上品。
它見來了那么多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伏下身一聲不吭地蹲在桑樹旁。
他略帶傷感地說,“這本來是我兒子的馬車,但前不久病重去世了!我留著也沒有用,見你們需要,如果合適,就三金拿去吧!”他伸出三根手指。
“你們這么需要,別人也不肯賣給你們,不算貴吧?”他略微抬頭看著三人,問。
“好,成交!”眾人本來想要講價,雖然貴了些,但看到老者這么可憐,也不容易,便爽快答應。
“我聽說,你們買馬車是要去草木元森林?”老者問,他給馬解下繩索。
“是的,不知您可否去過?”初涼墨說得意有所指。
他注意到老者談及草木元森林時,神色云淡風輕,不似之前那些人的惶恐之色。
“沒有,我這老頭還沒活夠,怎敢去那種地方!”老者冷眼瞥了一下初涼墨,冷聲說,“不過,我奉勸你們最好別去!去過那種地方的人,都有去無回!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有去無回!這句話說得狐九發(fā)慌。
“那……”狐九打算問老者有關草木元森林的事,但他被安亦茹捂住嘴,她用眼神示意狐九不要多說。
她和初涼墨一樣,覺得這名老者有問題,如果問的太多會引起懷疑。
“多謝提醒,不過我們只是去附近游玩,并不進去?!背鯖瞿匦Φ馈?p> “那也別去,那種地方可不是你們這群毛頭小子能去的地方!聽說那里住著鬼神!還有人說那是一片不容侵犯的神跡!”
“我們去意已決,您老不必再勸我們了。”初涼墨笑道。
真的是好計謀,對于沖動的人來說,是激將法,對于那些熱衷于冒險的人,又充滿了誘惑。
初涼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老者。
“哼!”老者不再說什么,只是冷哼一聲,將馬栓交給初涼墨,收下錢,便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家。
“快走!”初涼墨冷聲道,他們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也來不及考慮這些瑣事,一位身上毫無靈氣的老者能掀起什么大風浪?他頂多是受人賄賂。
更何況,這世界上沒有鬼神,詛咒也是人下的。
不過,小心行事還是免不了的。
“怎么不讓我多問問,你們不是也不很清楚草木元森林的事嗎?”狐九疑惑地問。
知己知彼不是更能百戰(zhàn)百勝嗎?
“這名老者有問題!”方若雨嚴聲道。
從老者要賣馬車給他們起,她和初涼墨便開始懷疑。
“???怎么會?”狐九深感不解,他看著那名老者再正常不過了,甚至聽到他兒子去世了,家里只有老者一個人,還覺得他挺可憐的。
“你想,這條街上那么多人都怕染上邪穢之氣,不敢借給我們馬車,他一個老人家明知我們要去草木元森林,卻還肯賣給我們,此處定有蹊蹺之處!”初涼墨點了點頭,贊同道。
“對喲!”狐九恍然大悟,他怎么沒有想到。
明明那么多人不肯借他們馬車,偏偏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老頭兒,還毫不猶豫地同意賣給他們自己的馬車,這多少有些蹊蹺。
“還有,你看,這馬車雖然停在外面,但整個房子四周連個馬廄都沒有?!卑惨嗳阏f,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詛咒一詞閃過她的腦海?!按说夭灰司昧?!”
“嗯!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初涼墨低聲道。
“那我們還坐這馬車嗎?”狐九唯唯諾諾地說。
他有些害怕,既然那老者來路不明,還有那么多令人迷惑的地方,會不會是有人要害他們?
如果是,那會是誰?
“自殺圣地”一詞閃過他的腦海。
他誠惶誠恐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草屋,越看越害怕。
安靜,安靜得可怕,它仿佛是魔鬼的庇護所。
“當然!這馬車我們必須坐。”安亦茹意味深長地說,眼神里流轉著不可言說的光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想給她的父母報仇,知道草木元森林真正的秘密,他們怎能望而生畏,對于能抓到的線索置之不理呢?
“快上來!”初涼墨已經坐上去,催促道。
安亦茹緊跟而上,她坐在后面車廂,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狐九。
狐九見只剩自己在下面,沒辦法,他也只能接受這一段恐怖的旅程。
他畏手畏腳地跟上去。
“放心,我和師哥會保護好你!”安亦茹溫柔道。
上了馬車,初涼墨駕車,三人很快離開這里。
當他們離開后,那間草屋便悄悄地消失,那里成了一間陰暗的死胡同。
在不遠處一所房屋之上,有著一個曼麗的身影,她坐在上面,嘴角微微勾起。
“原來是這樣!”
說完,她縱身一跳,跳了下來,她帶著殺氣走入死胡同。
再走出來時已是一位紈绔公子。
在她身后跟著一名女子。
“晗月,你不要貿然行事!”花游大聲說道。
晗月回頭,嫣然一笑,淡淡地說:“我是在跟蹤他們,萬一他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讓太多靈界的宗派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也可能隨之泡湯!”
花游差點被男子裝扮的晗月迷倒,她想如果晗月是個男兒身,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會為她愛得死去活來的。
“借口!”她急忙靜心凝神,裝出不為所動的樣子。
她知道,當晗月得知狐九的行程后,便緊隨其后,伺機而動。
可惜晗月的迷人之處不是用得媚術,花游再努力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怎么會有這般美的女子,美得讓她竟然生不出一絲的嫉妒,只有驚艷。
“既然,你看得這么透徹,那這件事就自己一人去做吧!”晗月輕蔑一笑,她冷聲說。
花游能感受到來自晗月身上不可掩蓋的冷氣。
果然,最迷人的最危險!
她居然想將這事“讓”給她一人做,憑她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完成這件任務的。如果失敗了,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主上將此事交給你我,定是有他的安排,如果失敗了,你也脫不了干系!”花游說得絲毫沒有底氣,仿佛她是要被晗月這只恐怖至極的吃掉的老鼠。
“那你就乖乖地聽從我的安排!”晗月冷冽道。
花游不敢說話,只是點頭答應,仿佛晗月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但她生得太過艷麗。
“可是……”花游聲音柔弱地說,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死胡同。
“幸虧他跑得快,不然……”晗月面露兇芒。
他居然想害狐九!簡直是找死!
花游感受到晗月身上越加濃重的殺氣,似乎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她開始后悔之前對晗月說的那些話了。
她根本不是人!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