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小姐果真來了,小姐要出去迎一下嗎?”
“不用,你去跟她說上幾句,記得帶著她去蕓香那看一眼,然后便請她自便。”
“是?!?p> 采辰退出去好一會兒時間,夏暮淳才進(jìn)了屋子,倒也是擺出了一副好樣子,夏之遙直接等到了采辰假裝叫醒才起來。
“哎呀,是二姐姐來了,是我懶惰了,竟睡著了沒聽到,真是該罰,采辰也是,怎么不早叫醒我,快去煮茶,讓二姐姐試試我這的茶葉怎么樣?!?p> “不用忙了,聽聞你不舒服提前回府,所以我才想著過來看看,如今看來,三妹妹氣色倒是不差,不知三妹妹是何病癥啊?”
“啊,二姐姐竟然不知,我不小心從山崖上跌下了,倒也是無妨,不就是摔了一下,這仙家本是要收了我去的,可仙家說不能讓我死的不明不白的,遂允了我先取賊人性命,如此才算是一命抵一命呢,再者說二姐姐不就是在旁邊看著嗎,況且是二姐姐策劃好的,怎會不知?”
夏暮淳嚇得突然間站了起來,還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杯子,整個人都亂了精神,還是繪香扶著才不站穩(wěn),伸出一只手指,指著夏之遙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
“你胡說,夏之遙我警告你,你不要信口雌黃,誣陷自家姐姐,這可是大罪?!?p> “二姐姐客氣了,我哪里敢誣陷呀,我那丫鬟可就綁了扔在那呢,我這個人呀,見不得刑罰,所以只能是先放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能見了刑罰了,許是就能開口了呢,我見世面少,所以也不懂得,這人在受刑的時候是先想旁人多呢,還是先想自己多呢,二姐姐要不給我解解惑,可好?”
“你……夏之遙,你別高興地太早,任憑你如何,她都不敢說的,況且,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活到那個時候。”
“二姐姐這話里有話呢,難不成還能讓我再下山崖不成,對了,忘了跟二姐姐說了,前兒個我還不愿意參選秀女的,既然二姐姐一心愿意,那我便替姐姐參選秀女好了,也好全了姐姐不能參選秀女的遺憾,對了,以姐姐的年紀(jì)來看,若是這次不能,便再也沒機(jī)會了呢。”
“哼!”
夏暮淳被氣的夠嗆,怒目圓睜,站立不穩(wěn),可惜在言語上又說不過,明知道再待下去也是被擠兌,干脆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離開了,夏之遙笑了一下,目送著夏暮淳的背影離開。
“采辰,以后晚上再上夜的時候精神些?!?p> “是?!?p> 夜里,夏之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桌子上擺好的一套全新的衣裳跟頭飾,心里是五味雜陳,這是今兒下晌的時候嫡母文氏送來的,準(zhǔn)備過些日子選秀時穿著的,并且用著極其溫和的語氣,似乎自己就快要飛上枝頭了,馬上就來討好一般。
因著是官家女兒,且得了些名氣,前幾輪便直接免了,直接參加殿選便是,可即便是早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卻也還是覺得不舒服,也不知道葉研姝的話到底是如何。
咔噠!
突然間窗戶響了一下,夏之遙警覺地坐了起來,盯著窗子看了許久,想了想許是風(fēng)大,本想叫采辰的,估摸著這個時候早睡熟了,想了想還是自己下了床,手還沒碰到窗子,突然間就開了一條縫,夏之遙嚇得趕緊后退了一步,便想要喊人。
“夏小姐莫叫,在下葉赫云。”
“葉大人?這么晚了,葉大人怎么在我府上,且為何要站在窗外?”
“本是惦念著夏小姐的傷勢,并送了藥過來,可有礙姑娘聲譽(yù),不敢造次,只得在此等候?!?p> 夏之遙聽著的確是葉赫云的聲音,過去小心翼翼的開了窗,果真是葉赫云沒錯,一時間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讓他進(jìn)來,說到底是自己的閨房,進(jìn)來總不合適,可若是不進(jìn)來,看他有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就這么在這,被人看見了豈不是更麻煩。
“葉大人深夜來府,且不通傳,這不符合規(guī)矩,若是被人知曉,那我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p> “夏姑娘請放心,葉某不是造次之人,既然來了,必然是避過了所有耳目,斷不可能有人知曉,若過娘放心盡可讓葉某進(jìn)去,有些話也說得明白。”
夏之遙想了想,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進(jìn)的手勢,葉赫云也不客氣,進(jìn)來后竟還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茶,順帶著瞄了兩眼桌上擺放著的衣裳跟首飾,臉色略一低沉。
“夏小姐是準(zhǔn)備好了參選秀女?”
“也曾猶豫過,不過我若不去,豈不是遂了我那二姐姐的心意,我既然撿了條命回來,豈能眼瞧著她得意,如此,還不如我自己參選,何況,你妹妹……”
“什么叫你撿了條命回來,那分明是我……”
夏之遙話說到一半,都沒來得及說出葉研姝與自己說過的話,就突然被葉赫云打斷了,葉赫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間就大聲吼了一下,嚇得夏之遙連連后退了兩步,葉赫云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大了,才把后半句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葉大人,您沒事吧?”
“罷了,你要參選是你的選擇,我也攔不得,終究在世人眼中,那才是個極貴重的去處,那葉某也只能祝愿夏小姐如愿以償了?!?p> “如……如愿以償?葉大人的意思是……”
“這是我給你帶的外用藥,比之皇家的藥膏也是絲毫不差的,想來夏小姐這幾日已經(jīng)是大好了,再外用這個,想來身上的淤青不日也會完全消除的,還有,作為賀禮,便給姑娘一個消息吧,上次在貴府姑娘見過的北靜王實(shí)屬好色之徒,且北靜王福晉悍妒,容不下妾室,基本上入了北靜王府的侍妾皆是度日如年。”
葉赫云扔下這話就從窗戶離開了,速度之快完全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夏之遙對著空空的窗子懵了許久,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人早就走了,也只能去關(guān)了窗,心里忍不住的埋怨:這個葉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跑來說這許多,還不聽人把話說完,好歹也是有官職的,怎么脾氣如此古怪,也不知道葉研姝是不是同他一樣,說的話到底可不可靠。
葉赫云回到了葉府,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書房,管家問話也不肯回答,表情冷冰冰的,任是誰也不敢近前半分,管家著實(shí)有些畏懼,不敢上前,遂將食盒子遞給了小廝李常,李常躲不過,只能應(yīng)著頭皮進(jìn)去。
“大爺,這是咱們院里的秋姨奶奶送來的參湯,大爺……嘗嘗?”
“嘗什么,有能耐回來,自己想辦法去吧,還撿了一條命,你去撿一個呀,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了,早就被野獸吃了!”
“啊,大爺,野獸?咱們這沒有野獸……”
“你說她什么腦子,怎么就想不通!”
“???大爺……說的是秋姨奶奶?大爺若不喜歡這參湯,小的這就倒了去,讓秋姨奶奶不再送參湯就是了,大爺別氣。”
李常端了參湯,逃一般的離開了書房,只留下葉赫云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出了門跑出去老遠(yuǎn),李常才敢停下來喘口氣,嘆息道:“我的天,大爺這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