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傻妞可不傻
白芝翻了個白眼,把番茄拾掇到一側(cè),在另一側(cè)放了銀錢進(jìn)去,背起來就要走:“收攤了?!?p> 本來白芝擺弄番茄,張氏李氏心中一喜,以為計謀要得逞了。
誰知換來她一句收攤。
“傻妞!你把果子賣給嬸子,嬸子回頭給你饃饃吃?!?p> 張氏追著白芝問道。
白芝忍無可忍:“我再說一遍,首先,我不傻了,請你不要叫我傻妞,其次,我不賣給你,你要是再跟著我,集市口就是看守的官爺,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芝說完就走了,她的神情和話語都給了張氏極大的震懾,訕訕閉嘴,跟李氏對視一眼。
看著白芝離開的背影兩個人發(fā)覺,這傻妞,可能真的不傻了。
“我們明天也去山上看看,要是能摘到果子,豈不是發(fā)一筆大財?”
白芝家里離山近,張氏和李氏就理所當(dāng)然地想到是山上的東西。
“但是這東西邪門,我從來沒見過。別是深山里的東西,那我可不敢去。”
“傻妞都能去到的地方你我怎么不能?我估計就是隱秘了些,村里的人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你就是個干不了大事的,你要是不敢,我就自己去!”
白芝甩開兩個煩人的同村人,在陌生的集市中逛了又逛。
“這小鎮(zhèn)子倒是繁榮?!苯值酪粋?cè)是商鋪,另一側(cè)也是小攤,而且管理井井有條,賣吃食的就賣吃食,不管你是開館子還是擺小攤,你就在這一塊兒,省的油鹽污了人家賣小物件的。
白芝現(xiàn)在兜里有錢,心中不慌。
昨天就想吃肉包子了,聽見有人吆喝,馬上就圍了過去。
正是晌午,包子鋪挺火熱。
在外面趕不及回家的,晌午買個包子充饑最劃算實惠。
“老板,兩個包子,肉的!”
白芝花六文錢買了兩個肉包子,硬是叫出了化了二兩銀子的氣勢。
“小姑娘肉包子拿好?!?p> 老板長得很壯實,不像是賣包子的,反而像個屠夫。
白芝一邊接過包子,一邊感嘆這古代包子的分量。
你見過巴掌大的包子嗎?
白芝一個南方人真是開眼了,拿到手里顛了顛,這真是早飯都夠了。
“老板,實惠!”白芝豎了大拇指。
老板嘿嘿笑了笑,又去忙了。
也沒顧忌什么形象,真的餓的狠了,一口一下去,醬肉餡兒立刻就咬到了。
媽耶,三文錢這么多肉,入股血賺不虧!
白芝決定以后常來光顧。
邊吃邊逛,看到許多酒樓,白芝就想著是不是把番茄送到酒樓里來賣的會更快一點。
想著有的沒的,去了糧食鋪。
這家糧食鋪不大,但能滿足白芝的需求:有貨,便宜。
白芝會做一些菜,不過那些面食實在玩不來。
“老板,這個大米給我稱五斤吧?!?p> 那老板抬頭,見白芝穿的破爛,倒是中規(guī)中矩的:“大米是南方運過來的,在咱們這兒金貴,你要的那是精米,得三十文一斤?!?p> “行,就這個。但是老板,我買五斤能不能給便宜點?”
白芝有賺錢的門路,也不想對自己吝嗇。
“你要是真要,我給你便宜十文錢?!?p> “多謝老板,能不能再給我個口袋?我沒帶?!卑字?shù)了一百四十文,爽快的動作和臉上的笑讓老板沒法拒絕她的請求。
“行,麻布口袋也不值幾個錢。”
糧食店的老板給白芝稱了五斤大米,真真給白芝展示一下什么叫錙銖必較。
差點就精確到米粒了。
白芝心道您十文都給我便宜了,還差這幾粒米?
真是不太懂你們經(jīng)商的。
白芝把米放到簍子里,怕把番茄壓壞了,就先拾掇出來,然后把米放在最底下。
“小姑娘,你這是個什么果子?看起來怪喜人?!?p> “我們家從番外得來的種子,開春就長成了。老板要是想要,九文錢一個給你。剛才我在集上可是賣十文呢?!?p> “你這個好吃嗎,可別唬我。”
“不好吃不要錢,又甜又多汁兒?!卑字ツ昧艘粋€給這位老板。
老板當(dāng)即咬了一口:“確實不錯哈,這個味兒又奇特又新鮮?!?p> “好吃的話可就要算錢了?!?p> “哈哈哈,小姑娘說話有意思。我當(dāng)然不會欺負(fù)你一個小姑娘。你再給我留五個吧,不過再便宜一點,五十文?!?p> 白芝覺得按原價買五贈一其實也還可以,就點了頭。
“您早說這個,我就不數(shù)那么多了?!?p> 數(shù)銅板這個事兒,真不是人干的。
“這不是沒早知道嗎。你經(jīng)常去集上嗎?要是家里吃得好,還去找你?!?p> “成,估計這幾天都在?!?p> 白芝沒想到在這個糧食鋪還能做成生意,現(xiàn)在籃子里的番茄就剩了兩個,心理負(fù)擔(dān)就沒了。
萬事開頭難,今天第一天不好賣是應(yīng)該的,明天生意就上來了。
又去了成衣鋪買了兩件成衣,她記著村里就有賣棉被的,這種大件兒還是回去買。
人家成衣鋪見白芝做事干脆,還送了兩根發(fā)繩,就是兩塊縫好了的布,比她腦袋上的破布鋃鐺好多了。
雖然兜里有錢,但她并不知道在鎮(zhèn)上哪里可以找到回村里的牛車,所以她只能步行回去。
不過還好,在半路上見到了熟人。
張氏和李氏。
雖然不待見這二位,但是能知道這是村里的牛車,白芝還是很開心的。
“傻妞,你這是去哪了?上車,二叔公帶你回去。”
趕車的是村里輩分很大的老頭,叫白鐵柱,所有白芝這一輩兒的,都叫他二叔公。
“謝謝二叔公,不過我有錢,要交多少車費?”
張氏酸道:“哼,賣了果子可不是有錢了么。”
“果子,什么果子?”白鐵柱有點感興趣。
白芝道:“我家后面的菜地長出來的,應(yīng)該是爹爹當(dāng)時種的。”
“嗤,你爹都死了兩年了,現(xiàn)在長出來?”張氏口無遮攔,不把人家的親人當(dāng)回事的語氣令白芝忍無可忍。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尊重人,我也就不給你面子了。各位同村的伯伯嬸子都在場,都聽聽這兩位嬸子剛剛做了什么事。”
“昨天我到我家菜地去,看到這紅彤彤的果子,腦子不知怎么的就清醒了。心道應(yīng)該是爹爹和娘親保佑,讓我能好好活著。今天就想摘了果子去賣,十文錢一個的果子賣出去了一些,兩位嬸子過來當(dāng)我傻,要一文錢一個買走。”
白芝說完,車上的人看著她口齒清楚條理清晰的模樣,真不像以前那副憨樣子。
“傻妞真不傻了,你說這長生家的也是缺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