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書房的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了。
進來的竟然是紅霜。
她見到王秀才歪在椅子上靠著,十分驚訝。
向姜念點了個頭就趕緊去查看王秀才的身體,仔細看過之后,又給他渡了一點靈氣,讓王秀才能舒服一些。
然兒這邊見到紅霜進來,有些茫然,又看到紅霜那般緊張王秀才的身體,眼神一暗隨即就轉(zhuǎn)過了頭不再看,顯然是將紅霜誤認(rèn)成了王秀才的紅顏知己。
“紅霜她……”姜念想開口解釋一下,但想想這紅霜的的確確是愛慕王秀才的,這嘴就又張不開了。
王秀才剛還以為自己就要沒人管了,眼見又來了一位佳人關(guān)心自己,也顧不得剛剛那一套論調(diào),生怕紅霜也要棄了自己。
可他又怕出聲會惹得然兒再說些什么,是以靠在那椅子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個,看起來窩囊得很。根本沒有開筆禮上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想來,昨天早上的王秀才,還以為自己美人在懷中,賢名在城中呢吧。
看著他這幅樣子,姜念搖了搖頭,紅霜性格單純,哪里懂得人心的這些彎彎繞。
此番王秀才若是大難不死,下一個遭殃的估計就是紅霜了。
李云澤看了看然兒,拿著那扇子笑道:“然兒姑娘,你看這扇子如何?”
姜念盯著那扇子看了半天,扇骨看著倒像個寶貝,不過扇面還是白色,也太素了些。
然兒卻顯得有些激動,立刻又跪到了李云澤身前,“然兒愿意認(rèn)主?!?p> “認(rèn)主不用著急,我只先給你找一個容身之所。
你方才修為已去了大半,若非被我這捆妖索禁錮,恐怕你現(xiàn)在連人形都支撐不住了吧?”
李云澤還是輕輕的搖著扇子,似乎很滿意然兒的態(tài)度。
然兒仍舊跪著苦笑道:“是啊,若是這樣出去,遇上個往日的仇家,只怕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李云澤指了指王秀才那邊:
“你看這位紅霜姑娘渡了靈氣之后,王秀才的身子就好多了,而你方才,渡得越多,他越是痛苦。
你如今,可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了?”
然兒姑娘此時只是低頭不語。
“好了,也莫要再耽擱了,姜姑娘不能晚回家,你用剩下的法力,吹個忘情決與他,然后就到扇子上來吧。”李云澤將那扇子打開,向然兒示意了一下,隨后將捆妖索收了回來。
然兒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王秀才,手里掐了個很復(fù)雜的手印,又吹了口氣,等王秀才暈了過去之后,然兒便消失在了房中,姜念再一看,那扇面上多了一只小蛇,盤在那里。
想來這時然兒姑娘已經(jīng)被李云澤收到了扇子里面了。
姜念有些傷感,這然兒姑娘雖說有錯,輕易用妖法插手了凡人世界的規(guī)則,可王秀才分明就是一副始亂終棄的做派,著實教人不齒。
說起來,然兒也是個受害者。
沒想到李云澤這時候出了聲:“這位紅霜姑娘,今日你來是想救人對嗎?你可知道你救的是誰,你又知道你需要付出什么樣代價嗎?”
紅霜向李云澤這邊走來,福了福身子才答話,
“李道長,紅霜久仰道長大名。紅霜也曾傾心于王公子,聽得玉茗說王公子有今日一劫,便趕過來了想要將這孽緣了卻。
不想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并不能聽見內(nèi)里半分動靜,還險些被王大娘給發(fā)現(xiàn),這我才闖了進來。”
說完紅霜又轉(zhuǎn)向姜念:“姜姑娘和李道長是朋友,怪不得上次見了我并不如常人一樣驚慌害怕??磥斫翊卫?,我將寶押在了姜姑娘身上,是押對了?!?p> 姜念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地這紅霜忽然說什么在自己身上押了寶,頓時整個人就緊張了起來。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李澤言,他卻只微微笑著,還搖了搖扇子。
紅霜看見姜念這個樣子,笑了笑道:“姑娘莫慌,我不過是同然兒姑娘一樣尋個庇護罷了。方才我去了你家鋪子,已經(jīng)將內(nèi)丹給了玉茗,他煉化之后進階不是問題?!?p> 聽了這話姜念有些傻眼,內(nèi)丹給了人,那豈不是與自我了斷無異嗎?玉茗是喜歡紅霜的,他真的會收下那顆內(nèi)丹嗎?
紅霜沖姜念一笑,繼續(xù)道:
“我只求姑娘哪天得了空,去將我的本身移來,帶在身邊,助我重新修煉。
上次我就看出姑娘周身的氣息有助于我,才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
我本修的是無情道,可如今是這番光景,還不如重新來過呢。
這樣一來,我雖然救了王公子,但卻是幫然兒姑娘救的,然兒如今已是李道長的座下靈寵,這賬便由李道長與姜姑娘去清算吧?!?p> 紅霜輕輕的笑了起來,
“我重新修煉,便失了這一趟的記憶,還得了姜姑娘身邊福澤,左右我是不吃虧的?!?p> 隨后,紅霜還不等姜念說話,便開始掐訣,身影化作了星星點點,籠罩在王秀才的身邊,不多時也就也消失了,這紅霜姑娘,已然是決絕的散了靈去救王秀才。
一瞬間,王秀才臉上的黑氣就消散了,仿佛不曾有過一樣。看著王秀才動了動,似是要醒的樣子,姜念有些緊張。怕他醒來之后問些什么,不知道要怎么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忘記了然兒。
李云澤卻不像姜念這般瞻前顧后,走到他身后一記手刀下去,王秀才就又歪在椅子上了,李云澤還拿出了一個小瓶讓王秀才聞了聞。
姜念看的起勁,不過李云澤讓王秀才聞過了那小瓶,過來拉著姜念的衣服后領(lǐng)就走了。
出了院子之后姜念回頭看了一眼,叫李云澤看見了,他拿出那個小瓶,放在姜念眼前問:“要不你也聞一下?”
姜念瞥了他一眼。
把姜念送到了家,李云澤就回去了。
躺在床上,姜念捏著手絹喊了玉茗,可他說自己心情很差,最近都沒有心情練功,希望姜念體諒。
只得好好的安慰了玉茗一番,還說過幾日就去將紅霜的本身給移回家里來,就與他擺在一起。好叫他日日看夜夜看,最好能趕緊將紅霜給看回來。
玉茗一聽說紅霜還會回來,激動不已,“她是怎么說的,她可說了什么時候能回來,有沒有說需要我們幫她做些什么?”
姜念只好道:“紅霜是想忘記王秀才,要重新修煉,將這記憶抹去。但話中的意思她肯定會回來是沒有錯了?!?p> 姜念又將晚上在王秀才書房發(fā)生的事講了一回,說那書能風(fēng)靡全城竟然都是然兒迷惑人心的法術(shù)所為。
“紅霜說那一次從我們鋪子里回去就覺得不大對勁,再看與王秀才有關(guān)的事情只覺得非常別扭?!庇褴穆曇艉孟裼辛诵┝?。
“我也有這個感覺,時而覺得那書寫得一般,時而又覺得那書猶如人間絕唱。我還當(dāng)是我欣賞水準(zhǔn)忽高忽低,原來是叫法術(shù)給迷惑了?!庇褴@回是真的有了力氣。
“那明天,練功嗎?”姜念小心翼翼的問。
玉茗躍躍欲試,仿佛剛才蔫吧的根本不是他:“練啊,現(xiàn)在就可以練,你練嗎?”
姜念把手絹一丟,被子一蒙,不想理他了。
三十離
姜念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有個人在耳邊輕輕的說,“求收藏,求推薦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