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了女子求救的聲音。
落羽一甩馬韁就要過去救那個喊叫的女子,沈輕塵卻拉住了她,對她說:“剛剛我們才被風神鏢襲擊,剛剛出了泥潭,竟然就有女子呼救,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可是不能因為有蹊蹺就見死不救,萬一真是有人受傷,卻因為我們的見死不救失去性命,這才是我最后悔的事情?!?p>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小心一點,謹慎一點?!?p> “那好,你跟緊我?!闭f完沈輕塵就策馬走到了落羽的前面,兩個人亦步亦趨地向著女子呼救的方向走了過去。
遠遠的看著,那個女子倒在一個很淺的泥地里,腳上似乎是受了傷,全身都是因為摔倒而沾上的泥垢,發(fā)髻因為摔倒也變得凌亂不堪,一只手撐在地面,另外一只手放在衣服下面似乎是扶著受傷的腿。
落羽見狀馬上下馬,走到姑娘面前詢問是哪里受了傷,家在何處,還沒等問出口,姑娘突然變了眼神,手也從衣服中伸了出來,伸出來的同時還帶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逼落羽的心臟,落羽也是眼疾手快,飛速起身,躲過匕首的攻擊,姑娘也摘下凌亂的假發(fā)套,竟然是個男子,只見男子重新舉起匕首,一個直刺向落羽的前胸,落羽側身一躲,那男子的匕首一個上刺從落羽的耳邊劃過,落羽一個海底撈月,用腳將男子的匕首打落,隨后一個橫踢便將男子踢倒在地,沈輕塵連忙下馬,與落羽一起制服了那個男子,兩個人一起把他押送到皇學競技場的起點。
眾人不解,為何木蘭圍場會出現(xiàn)除了皇學學子以外的人,為何被秦蓮兒和沈輕塵押解回來,為何他全身泥濘,狼狽不堪?
沈輕塵一行禮,對著左定一說:“定一兄,此人在我和秦小姐狩獵處設下埋伏,先是飛鏢攻擊,后是匕首攻擊,招招致人死地,多虧秦小姐文武雙全,眼疾手快,才能抓住此人。”
左定一先看了秦蓮兒一眼,確定她沒有受傷,再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這個意圖刺殺的人,對他說:“你為何會到此地?到此地目的是什么?”
那人還在嘴硬:“我就是路過此地,沒有什么目的。”
“哦?那這樣你說不說呢?”左定一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然后轉了轉他的手腕,看起來特別優(yōu)雅,其實已經將胳膊里的骨頭都轉錯位,可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
“啊~啊~”那男子面容扭曲,痛苦地大叫起來,聲音異常刺耳,“我,我,我說我說?!?p> 看著那個男子頭上的汗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才將自己的力度稍微調小了一點,“快說,不許說謊,否則……”
“懂,我都懂。我是被雇傭來殺秦蓮兒的,無論是什么手段,只要秦蓮兒的性命,我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p> “是誰?”
“是……是肖小姐。”
“肖小姐,哪個肖小姐?”
“還能有誰?自然是皇學肖夫子之女肖陽。”二皇子遠遠聽到左定一在詢問那個男子,就插了這么一句話。
落羽感到很奇怪,自己甚至都不認識這個肖小姐,怎么她就要致我于死地呢?“那她,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因為她覺得你搶了左定一。”
“何時搶的,我竟然不知?!?p> “大約還是皇學測試惹得禍吧。”
“不錯,皇學測試中左定一救了秦小姐,肖小姐便認定左公子被搶了,于是就雇傭我來殺秦小姐?!?p> 遠處騎馬回來的肖陽看到自己雇傭的人正在被左定一,秦蓮兒他們審問,一下子慌了神,一拽韁繩就想轉個方向逃走,“不行,我現(xiàn)在要是逃走,他們不就知道雇傭人是我了么?我要是死不承認,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想要殺秦蓮兒。”
于是,肖陽定了定心神,裝作和大家一起狩獵回來的模樣。
白梓軒看到秦蓮兒和左定一他們前面綁著一個陌生人,心生疑惑?!斑@是怎么了?”白梓軒在不遠處率先開口。
“這……”還沒等二皇子開口,落羽先拉住二皇子。
“剛剛抓住了一個可疑的人,還沒等審問呢,你們就回來了?!甭溆鸾又首拥脑挘瑓s說的不是事實。
他們幾個人一對視,心中了然。
“那他做什么了?”白梓軒下馬然后問落羽。
“也沒做什么,就是鬼鬼祟祟在圍場附近轉悠,不知道要干什么?!甭溆鸸室馓岣咭袅?,爭取讓所有人都聽到。
肖陽一聽,覺得他們也沒問出什么,心里那口氣終于稍稍放松了些,這下自己還有機會可以逃脫罪責。
“二皇子,還不快快審問,咱們皇學競技,明明是把圍場附近都封鎖起來的,怎么他就突然進來了?”
“這,這不是要等大家聚在一起再審問,不然問出什么又怕大家不能信服。”
大家下馬,聽說了這等事,都窸窸窣窣討論了起來。
“大家安靜?!弊蠖ㄒ煌蝗婚_口,“一切聽二皇子安排。”
大家這才安靜了下來,其實二皇子只是看秦蓮兒想要用計引出肖陽,讓肖陽認罪,可是具體什么計策,他是著實沒有想好,左定一還把下一步推給自己,自己還真是騎虎難下,有苦說不出,只能幽怨地朝秦蓮兒看過去。
落羽了然,“你說,你來圍場附近做什么?全國都知道今天是皇學競技的日子,你卻在周圍轉,你居心何在?”
被綁住的那個人不知道為什么還要再問一遍,只能照著之前的劇本再重新說一遍:“我就是路過此地。”
“路過此地?這么巧?”
“就是這么巧,沒有什么目的?!?p> “那為何你有佩刀,還有風神鏢,風神鏢在冥國可不是家家戶戶都能看到的平常暗器啊?!?p> “冥國人從小學武,有佩刀很正常吧,風神鏢是我在地上撿的。”
“在哪里撿的?”
“不記得了?!?p> “不記得了,那好,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你撿到鏢的地方估計是在皇宮附近吧,風神鏢的底部刻有冥字,要知道,皇室重寶才配擁有冥字的印刻,你就如此輕易撿到皇室重寶,反正我是不信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宮中有人偷了風神鏢交到你手里,讓你來殺我們之中的某一個人,而論價值,不會是殺二皇子吧?”
知道真相的幾個人就安安靜靜看著秦蓮兒編著故事,而不知道的這些人被她一番言論嚇得不輕,要知道刺殺皇室可是要被判株連九族的罪名,這個在冥國可算是極大的罪過。
那人也被嚇得夠嗆,明明自己已經招了,怎么秦蓮兒一說,又有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呢?“不不不,我怎么敢刺殺二皇子,我是……我是來殺你的?!?p> 落羽裝作很吃驚的樣子,“殺我?我才剛剛入皇學,也不認識什么皇宮里的人,怎么會有人想要殺我?!?p> 眾人一聽這個人是被人雇傭來殺秦蓮兒的,每個人的表現(xiàn)都不一樣,有的人樂得看戲,一臉輕松,心里想著秦蓮兒得罪的人還真是多啊,有的人想著竟然敢在皇學競技公然刺殺,這要是被查出是誰,可是要被判逐出皇學,永世不得踏入冥國的。肖陽當然也知道這樣的后果,她只是沒想到秦蓮兒的騎射技術和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竟然能抓住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不行,不能讓這個殺手再開口了。
正想著,肖陽在人群中突然手中出現(xiàn)三根銀針,手腕一轉,驅動內力,三根銀針應聲而出,直沖被綁住那個殺手的咽喉,打算一招了結了他的性命。落羽聽到空氣中飛過三根銀針,飛快地拿起地上的一塊木板,擋在了那個殺手的前面,三根銀針也狠狠扎在木板上。
“才問到這里,就忍不住想要殺人滅口?”
眾人一看銀針,就知道是肖陽的手筆,畢竟她進皇學就是靠著過硬的暗器本領。
肖陽這個時候也不再慌張了,坦蕩蕩走出來:“手中暗器一下子脫手了,真是不好意思?!?p> “如果我沒看錯,這個是暗器中有名的天隱針,此針在空氣中不容易被發(fā)覺,直穿被殺者咽喉,三針穿喉,進而融入血液,消失在被殺者體內,讓其他人找不到證據。敢問肖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不錯,很有見識,倒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你為何要殺我?”
“因為他?!毙り柨戳艘谎圩蠖ㄒ唬蠖ㄒ粎s是一臉冷漠,“我從小愛慕他,追隨他,他學什么,我都央求我父親給我找來最好的老師,讓我成為可以和他相配的人。直到我們都如愿進入了皇學,我以為這樣可以離他更近,他就可以慢慢發(fā)現(xiàn)我的好,可是,哈哈哈,我太可笑了,他永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p> “那與殺我又有什么關系?”
“今年皇學測試之前,我同他告了白,可是他殘忍地拒絕了我,卻在皇學測試最后一項時,上臺護住了即將被劍氣所傷的你,這個,在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做的。我這才知道,他待你,是不同的。于是,我就對你動了殺機?!?p> “肖小姐,如此這樣,都是你的猜測,我和左公子,真的什么關系都沒有,他待我,是沒有什么不同的?!?p> 二皇子聽完秦蓮兒的話,玩味地朝著左定一一笑,小聲說:“這個丫頭,所有人都看出你待她不同,她卻渾然不知。”
左定一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秦蓮兒,你何德何能?我貌美如花,武功高強,暗器也在冥國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為什么,他不喜歡我?”
落羽看肖陽突然放聲大哭,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竟想著要去給肖陽遞一下手絹,就在這時,肖陽冷冷一抬眼,手中突然又多了三根銀針,這次是沖著落羽飛了過去。
落羽只顧著給肖陽拿手絹,一時竟然疏忽了肖陽的銀針,就在銀針快到落羽喉嚨的時候,左定一突然一出劍,將三根銀針打落在地,自己身體也護在了落羽的前面。
情況發(fā)生的太突然,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左定一已經來到了秦蓮兒的身前,下一秒,就封住了肖陽全身的穴位,廢去了肖陽的武功。
“哈哈哈,秦蓮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說什么都不會放過你的?!痹诒焕叩臅r候,肖陽竟然還不怪左定一,滿心的仇恨都在秦蓮兒的身上。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落羽是利用殺手引誘出幕后黑手,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這么精妙的設計,不得不說,秦蓮兒的文韜武略,計謀才智各個方面在冥國都屬于翹楚,進入皇學真可謂是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