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權城的第二日一早,三人就早早的起了床,準備先去程家公子買的宅子一探究竟。
“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去,程家肯定不會說實話,我們得想個辦法?!甭溆饎傄怀隹蜅5拈T,就想到這個。
“程家沒有人,放心?!弊蠖ㄒ缓V定地說。
“沒人?”
“對,沒有人,肯定是個荒宅?!?p> “左公子說的沒錯,是個荒宅,荒了半個月了?!毙A肯定了一下左定一。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圓是實地考察過的,你呢?”
“你忘了我們是因為什么出來的嗎?事情已經發(fā)生了,他們自然不會呆在原地等我們來找他們?!?p> “奧,我明白了,那件事的發(fā)生如果跟這個宅子有關系,他們就必然不會再在這個宅子里住?!?p> “不錯?!?p> 三人來到程宅,左定一走在最前面,輕輕地一推門,門就“吱扭”一聲打開了,推門進去,前幾日天氣突變,晴空萬里突然就刮起了大風,下起了大雨,所以半月未有人的宅子里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樹葉,三人走進程宅,只覺得一陣蕭瑟之意撲面而來。
“天火池的方向是哪里?”左定一問小圓。
“東南角,從東南角門出去,大學,走一百步就可以看到天火池了?!?p> “那我們先去看看東南角有什么線索吧?”
三人走到東南角的小院子里,小院子還有個別致的名字叫望藍院,左定一看到這個院子的名字若有所思,但是還是覺得沒有什么頭緒。望藍院地處程宅的東南角,與天火池相距不過一百余步,站在院子中,還可以隱約聞見天火池中的味道,院子有一個正屋與東西兩間廂房,院子東邊有一塊已經開墾過的土地,里邊種的東西雖然被大風吹的七零八落,但是還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以前似乎是種過一種草,但是什么草卻看得不太清楚。
“你們看這塊土地似乎是種過什么東西,但是已經被風吹的有些亂了?!?p>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化石草。”
“化石草誰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蕭府的下人說化石草是一種狀似化石的草藥,每片葉子都長得像石頭,而且周圍會有銀白色的鋸齒。這種草極難成活,據(jù)說十年才能養(yǎng)成一株?!?p> “你們看,這里有一株完整的,果然跟形容的一樣?!甭溆鹂吹揭豢貌菟?,就要伸手去摸。
“千萬不要摸?!毙A一聲輕呼。
“為什么?”
“化石草極難成活就是因為它的采摘需要有一個特定的方式,但是具體什么方式,我也不清楚。而且化石草有劇毒,貿然就用手去觸碰,你很快就會一命嗚呼?!?p> 落羽感覺一陣后怕,左定一也是微微皺了眉頭,眼睛盯著秦蓮兒的手看了一會兒。
“這個程宅里邊有化石草,那肯定跟蕭家有關系?!?p>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左公子,你這么久不說話,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地上雖然被風吹過,但是還是可以看到有搬運過重物的軌跡,而且看痕跡應該是個鼎。”
“鼎?那用來做什么的呢?”
“蓮兒,你還記得程嘉軒是做什么的嗎?”
“玉器。”
“還記得程家獨門絕學嗎?”
“玉制暗器!”落羽和小圓兩人異口同聲。
“所以這個鼎是用來造暗器的?!?p> “我猜測應該是這樣。”
落羽和小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這件事情心里也能猜中個七八分,只是覺得這些人用了這么多手段,謀劃實施這么長的時間,心機該有多深,誰也無法得知。
三人登上臺階,走進主屋的前廳,前廳擺設很簡單,只是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子上面還放著扶風村特產的玉制茶具,茶杯和茶壺的底部都印著扶風兩個字。再走進臥房,發(fā)現(xiàn)臥房中的擺設就是清淡優(yōu)雅,床上的被褥都繡著一座山,這座山仙氣飄飄,山上長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植物,如果仔細看還可以看到山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有著一頭銀發(fā),長長的銀發(fā)飄灑下來,像極了不問世事的仙人。而桌子上則是擺了一本棋譜和一個棋盤,上邊還擺著一個沒有下完的棋局。
“這個棋局真是精妙,表面上看是一個死局,但是如果把棋子下在這里,則會盤活整個死局,誰勝誰負還未可知。”落羽看到棋局,拿起一個黑子就下在了棋盤上。
“確實,看來這個屋子的主人正在解這盤棋,似乎被什么打斷了?!?p> “嗯,是。”
“這個屋子里住的應該是個男人。”小圓突然說。
“為何?”
“因為這個房間有一股木檀香氣,而這種香氣,一般女子的屋子里都是不會有的?!?p> “確實有一股淡淡的木檀香,小圓,你的鼻子真是挺厲害。”
“那是當然,我在我們村可是被稱為狗鼻子呢?!?p> 落羽覺得哭笑不得,“這是夸你?”
“形容靈敏?!?p> “哈哈哈,好吧?!?p> “快來看,這是什么?”左定一看著兩人談笑風生,故意打斷。
“鎖鏈?”落羽驚奇的走過來。
“這的人曾經被囚禁,但是后來他們離開的時候因為什么原因就不再用鎖鏈了呢?”
“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逃走了?!?p> “看這鎖鏈是被利器砍斷的,應該是被人救走了?!?p> “這種鐵鏈是玄鐵所造,要想砍斷它,只能用冰晶石做成的武器,而這種冰晶石全冥國只有天靈山才有。救走他的人,應該跟天靈山脫離不了關系?!弊蠖ㄒ灰皇置F鏈,一邊若有所思地說。
“不錯,所以一切我們只有到了天靈山才能得到答案?!毙A繼續(xù)說。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客棧,明日我們去蕭府走一趟。”
“好。”
三人走出望藍院的院門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西落,光線一點一點暗下去,正是人的視力最弱的時候。左定一走在前面,落羽和小圓走在后邊,落羽突然感覺后邊有暗器飛來,一手拉住小圓的胳膊,一邊說:“小心,后面有暗器?!?p> 小圓被拉出兩步遠,驚魂未定之際,另外一個暗器從另一個方向飛了過來,落羽來不及去拉小圓,只能用自己的胳膊一擋,暗器直直的插入落羽的左胳膊里邊去了,“啊~”的一聲,落羽就暈倒在地。左定一反應過來,拿起手里的劍,朝著暗器飛來的方向直插過去,一個人從房頂上應聲而倒。
左定一抱起暈倒在地的落羽,口中念念有詞:“怎么這么不小心?這下可受傷了吧?!?p> 小圓在一旁更是驚慌的不行,只是一個勁兒地喃喃自語:“蓮兒姐姐千萬不能有事,蓮兒姐姐千萬不能有事……”
“走,我們回客棧,你去請郎中?!?p> 小圓這才緩過一神兒,連忙答應著,一邊連滾帶爬跑出了程宅,直接就去了天權城最有名的郎中家里。
左定一則是公主抱起秦蓮兒,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乇Щ亓丝蜅!?p> “左公子,郎中請來了?!?p> “郎中,快看看這位小姐。”
郎中看左定一如此著急,趕緊放下藥箱,查看了一下落羽左臂上的傷口,隨后給落羽把了把脈。
“這位小姐看來是被暗器所傷,傷口倒是外傷,但是暗器上有毒,毒已經通過血液游走到全身,只有解藥可以解。”
隨后,郎中給秦蓮兒簡單地包扎了一下。
“那郎中您趕緊配制解藥啊。”小圓慌張地說。
“這個毒奇怪的緊,老夫之前從未見過?!?p> “希望郎中明言,有何奇怪之處?”
“這個毒雖然已經游走全身,但是對任何部位都沒有傷害,只是小姐昏迷不醒,神志不清,我不知道是哪個臟器出了問題,所以才不能貿然配制解藥?!?p> “那您說,這個與蕭門仙之毒有沒有相似之處呢?”
“對對對,與這個有相似之處,我行醫(yī)三十余載,只醫(yī)治過一例蕭門仙中毒的人,情況與這位小姐有些相似,但是此毒似乎藥力更強?!?p> “那不知郎中有何好的解毒方法嗎?”
“我只能依據(jù)毒藥來配制解藥?!?p> “那若我能得到蕭門仙的毒藥,不知郎中可否配制解藥?”
“那自然是沒問題?!?p> “那郎中今日先行回去,明日傍晚我將毒藥送至您的藥廬,還煩請先生配制解藥。”
“好,不過這個可拖不得,今日小姐可能會有一些幻覺,說一些胡話,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
“好,小圓,送郎中回去?!?p> “那蓮兒姐姐……好吧,郎中,請?!?p> 小圓去送郎中,客棧房間中只剩下左定一和秦蓮兒,左定一拿出自己在家里帶出來的療傷圣藥冥宸丸送入秦蓮兒的嘴中。
這時秦蓮兒微微轉醒,但是卻感覺不認識左定一一般,只是直愣愣地看著屋頂,然后突然坐起來,對著左定一燦爛一笑,說道:“你長得這么好看,你是誰?”
“我是左定一,你不認識我了?”
“你好,左定一,我是落羽?!?p> “落羽?你這是怎么了?”左定一見她把自己的名字都說錯了,才明白過來秦蓮兒明顯的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