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門檻,肩上斜挎著兩個行囊的江天海想都沒想就直接加入了戰(zhàn)場,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盡快跟上銀槍獵人的腳步。
身后,穆成的罵街聲不絕于耳,瞬間就講喪尸怪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他沒注意到,自己頭上的帽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調轉了個方向。
“天海,你夠了啊,趕緊把包還我!”剛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的穆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緊追著穿梭在‘人群’中的江天海不放:“這大冷天的,躺在火盆邊上睡覺不舒服嗎,你快別抽風了!”
寒風穿透厚厚的棉襖,無情的撩撥著穆成略顯瘦小的身板,就好像一個蓄謀已久的紅娘,專干此等不要臉的破事。
“穆哥,想要包你就上來拿啊,摳摳搜搜在后面墨跡個啥,大冷天的出來運動運動,難道他不香嗎?”口中默念口訣的江天海才懶得理會穆成的罵街戰(zhàn)法,迎著正在單挑二十來個喪尸怪人的銀槍獵人就直沖過去。
不遠處,幾排松樹之下,右手緊握銀色長槍的黑須大叔雙眸深陷,直鼻子,唇齒處卻是染上了點點霜白。
只見他銀槍直挑,抬手間腰馬合一,瞬間化為一道人箭,朝著正前方的一個喪尸怪人狠狠刺去,整套動作完成的流暢程度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般無情。
“殺!殺啊,殺了他們,殺光他們!”喪尸怪人們眼瞅寒芒一到,卻是沒有半點退縮,就好像是接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死侍一般,霎時間蜂擁而至。
站在遠處小心觀望的江天海瞧見這一幕,驚訝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旋即停在原地,剎住車了。
身后緊追上來的穆成很快的就發(fā)現(xiàn)問題不對,也緊跟著剎住了車,抬手收刀后,穆成一把將江天海身上的雙肩行囊搶回。
“跑什么跑嘛,不知道包里放的是穆哥我全身的家當么,這可是穆哥我上京都買宅院的本錢,要是丟了,那他娘至少得多奮斗十年啊?!迸c江天海站到一起的穆成抱怨著,吐槽著,張口閉口都是宅院和家產(chǎn)之類的粗俗字眼。
不過這樣的抱怨聲音很快便在銀槍大叔出手后化為虛無了,不知是不是銀槍大叔的攻擊手段頗為狠辣,江天海和穆成身后的喪尸怪人們就像是得到某種指令一般,竟然直接忽略了站在原地發(fā)愣的倆人,口中重復著相同的話術,張牙舞爪的朝著身后的銀槍大叔徑直撲去。
“殺!殺啊,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算上之前圍在銀槍大叔周圍的喪尸怪人,此時已有接近五十之多的怪人朝著銀槍大叔狠狠撲去。
此等恐怖至極的怪異景象看的穆成手心冒汗,反觀一旁的江天海,倒是對穿梭在‘人群’銀槍大叔來了興致。
“此種程度的高手,不拉來做保鏢簡直就是浪費?!苯旌W匝宰哉Z道,臉上掛著極為陰險的表情,偷偷笑了笑。
被喪尸怪人包圍起來的銀槍大叔抬手轉手間,點點寒芒劃破空氣,宛如蛟龍出海般干凈利落。
銀槍大叔輪著花槍,渾身上下顯盡將領之氣,剛勁勃發(fā)而深沉有力,好似天神下凡。
“南槍一點從北來,寒芒過處點滄海,不見昔日軍卒在,但有蛟龍出海來......”銀槍大叔唱著一如詩一般的小調,手中花槍配合著精致的步調穿行在‘人群’中。
只見銀槍大叔寒芒過處,無一不是墨漬噴濺,頭顱墜地。然而不論銀槍大叔的槍法如何出神,何等入化,喪尸怪人們的攻擊仍舊是半點沒有停下的意思。
“殺啊!殺啊,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整齊劃一的喊殺聲響徹天際,不斷回蕩在整林間小道內(nèi),驚得林間的獸吼聲都小了幾許。
江天海和穆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仿佛又看到了那日以一己之力干翻一票的胡林縣傳說“段天。”
“穆哥,此等高手,能不能護送咱兩平安抵達濟州城?”江天海瞧著穿梭在‘人群’中的銀槍大叔,不由自主的發(fā)問道。
“做保鏢?”穆成有些遲疑,但眼珠子轉了轉,隨后又繼續(xù)說道:“此等高手,要是不拉來當保鏢,那簡直是太可惜了!”
“對啊,此等高手就應該拉來當保鏢!”江天海接著穆成的話就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大冷天的,帶個高手在身邊,哪怕是遇到豺狼虎豹,山匪劫道,估計都不帶怕的。”
“是啊,說不準還能打劫個山賊,增加點收入啥的?!甭牭浇旌_@么說,穆成心里樂開了花,嘴角更是微微奸笑著,仿佛眼前穿梭在人群中的銀槍大叔不是一個武功高手,而是專屬于他的盈利工具。
率先打開話匣子的江天海眼瞅穆成入了坑,扭頭瞥了一眼穆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穆成身后的雙肩行囊。
“穆哥,拿錢!”
江湖路遠實在陰險,這話用在這里簡直一點毛病都沒有。
知道穆成現(xiàn)在騎虎難下,江天海索性直接將真實目的講了出來,他面帶微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用極其溫暖的眼神凝視著穆成的臉龐。
“哦,好!”陷入思維邏輯怪圈的穆成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有些憨厚老實的打算褪下身后的雙肩行囊,卻在突然間反應了過來:“等等,我怎么感覺你在坑我?”
剛要褪下的雙肩行囊又再次被穆成放了回去,他往后退出一大步,面帶凝色,警惕的提防著眼前的“邏輯怪獸?!?p> “穆哥,別緊張嘛,你想啊,此行甚遠又天寒地凍的,路上多個人那不也是好事嗎。再說了,剛剛你自己也都說了,萬一路上遇到些半路劫道的山賊,說不準還能增加點收入呢?!苯旌C娌桓纳牟惶?,儼然一副奸商模樣,繼續(xù)說道:“七日徒步,誰知道路上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這些破事想都不用想肯定都是蟄震搞出來的,密宗衛(wèi)都是些什么人,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吧。”
江天海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實際上也是為了倆人的生命安全著想,畢竟在場的倆人都不知道真實的密宗衛(wèi)是什么樣子的。
聽到江天海的這番話,穆成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低著頭,兩顆眼珠子不停打轉,仿佛在計算著此事的付出是否和收益成正比。
一碗水豆腐
“南槍一點從北來,寒芒過處點滄海,不見昔日軍卒在,但有蛟龍出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