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藍閑來無事,在府里寫起了改革方案,與其說是寫,不如說是背,前人的經(jīng)驗是值得借鑒的。所以田藍把土地國有,創(chuàng)辦大隊合作社等事宜大致都寫成了文章。治國之道田藍不懂,但是寫出來,自然會有的人懂。
夜幕降臨,當(dāng)莊玨拿到這份清單以后,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之前聽你和葉依依描述未來的生活,本以為是癡人說夢,如今看來是很有可能實現(xiàn)的?!?p> 田藍放下莊玨拿著清單的手,輕輕的靠在他的懷里說道:“有一事想跟你商量?!?p> “你說什么都好?!鼻f玨似乎總是這么寵著懷里的人兒,你說什么都好,你做什么都好,你想什么都好……好像她的一切,都好。
“我還不想生孩子?!碧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抱著的人身體微微一僵,所以又緊張的解釋道:“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還沒有想好關(guān)于孩子的事?!?p> 莊玨聽到田藍這么說,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額發(fā)說道:“聽你的?!?p> 田藍知道在這個時代,子嗣代表著什么,但是她不想再輕易的生孩子了,這樣既是對孩子負責(zé),也是對自己負責(zé)。孩子不應(yīng)該成為維系夫妻關(guān)系的工具,更不應(yīng)該成為成年人歡愉后的“拖油瓶”。
莊玨沒有追問關(guān)于孩子的事,而是每次歡愉之后會給她送來一碗避子湯藥,只是她喝藥的時候,他都借口不在。
田藍知道兩人之間可能因為這件事產(chǎn)生了嫌隙,但是她不能妥協(xié),不能為了愛情而犧牲無辜的孩子。如果他們真的因為這件事分手了,那不見得有了孩子就不會為別的事而分手。這樣想來,田藍的心更堅定了幾分。
自從那日給了莊玨清單之后,田藍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但凡商議重要的事都帶著她。一開始大臣們都是反對的,直到后來,看到田藍一個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提議和方案被實現(xiàn)以后,大家對她也是禮遇三分、刮目相看。
田藍建議先從一些小的城鎮(zhèn)進行試點,同時需要武裝鎮(zhèn)壓,耗費不了多少人力物力,還可以看到成效。
這個時代和民國的時期的中國還是不一樣的,這里不能引進西方先進的武器,也沒有科學(xué),所以田藍只能促進發(fā)展。雖然她心里也很著急,但是卻也懂得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道理,所以心里也就釋然了。
關(guān)于富貴錢莊的林瀚,田藍已經(jīng)達成了第一次交易,這些商人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狡猾的很,若不讓他看見成效,就別想他能多投資。
林瀚的資產(chǎn)涉及甚廣,但是大多數(shù)都在莊玨的封地管轄內(nèi),聯(lián)想到他和丞相又有瓜葛,田藍對他有所懷疑,但暫時還摸不著頭緒。
莊玨實行試點的地方剛好也是有林瀚的土地資產(chǎn)的,林瀚為表誠意,把該試點內(nèi)的所有商鋪、土地資產(chǎn)和人員管理都交給了田藍,這下試點改革的推行就非常的順利。大家有飯吃,有地種,有穩(wěn)定的工作,還不用被壓迫,即使有些政策“不好”,他們也都隱忍接受了,畢竟民以食為天。
柳云州帶著一幫人也來到了滄州,鑒于他們做過土匪,按照當(dāng)時的律條是要下大牢的,但是礙于他們除了搶人錢財,并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于是經(jīng)過百姓投票和官員們的商議決定,他們的薪資是別人的一半,持續(xù)三年作為懲罰,若再有作奸犯科之事,將會重罰。
這樣的仁政加上活躍的經(jīng)濟,自然引來了許多遷移過來的百姓。
而田藍不僅在生活上對他們進行改變,還在思想上給她們指明了方向。但凡是在店鋪工作的人,不分男女,每天上崗之前都必須要學(xué)習(xí)馬克思理論,雖然剛開始大家都不明白,甚至討厭這些新的思想,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都開始適應(yīng)并接受了這些理論和變化。
如今在這里新興了一個行業(yè)——理發(fā)師。雖然沒有電,但是大家都開始減掉頗為累贅的大長發(fā),而改為中度長短的頭發(fā),這樣既方便,還清爽。而在著裝方面,大家也都開始嘗試著穿褲裝。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是越來越好了,但是這卻嚴重影響了富貴和權(quán)貴人家的利益。
不出一年,彈劾莊玨的奏折已經(jīng)開始每日出現(xiàn)在何坤的書桌前,只是他現(xiàn)在還顧上。
邊境的戰(zhàn)事似乎沒有先前那么猛烈了,王公望收回了幾座城池以后,對方便不再大肆侵略,反而打了起了拖延戰(zhàn),所以作為大將軍便班師回朝。
何坤覺得自己的皇位已經(jīng)穩(wěn)固,唯一需要防范的就是自己的幾個兄弟,所以他便聽從大臣的建議,開始制造冤案來鏟除異己。第一個被他盯上的就是朝中老臣呼聲最高的三皇子——何羽浩。
何羽浩對皇位一直是野心勃勃,早在先皇在世的時候,就處心積慮的想要奪得皇位,這個人有謀略也有手段,可惜就是太過狠毒,所以先皇才沒有立他為太子,而且選了中規(guī)中矩的何坤。只是先皇也沒有想到,老實的何坤居然會聽從佞臣的話,如今要殘害手足。
何羽浩結(jié)黨營私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按照當(dāng)時的律法也不能給予重罰,最多也就是訓(xùn)斥幾句,關(guān)關(guān)禁閉。雖然也可以像莊玨一樣驅(qū)逐回封地,但是何坤怕他不安分,所以并沒有這么做。
本來何坤就不打算放莊玨回封地的,只是莊玨當(dāng)時已經(jīng)拿著先皇的圣旨回了封地,他暫時還沒有更好的辦法召他回來,所以一直放任莊玨不管。
王公望倒是個會揣測他人心思的人,見到何坤連番打壓何羽浩的黨羽,以及三番五次的提高莊玨封地的稅收,便知道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腦子一轉(zhuǎn),便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何坤聽了以后非常滿意,連連點頭。
何坤先是給莊玨寫了一封信密信,大約內(nèi)容是何羽浩可能要謀反,但是何坤不想手足相殘,想讓莊玨回京勸一勸。
同時王公望把之前打仗時借用的莊玨的士兵秘密召回京都。然后自己則去了何羽浩的府邸。
何羽浩因為禁閉一事對王公望心懷芥蒂,看見王公望前來,心里甚是不悅,但是也沒有駁了他的面子,只是黑了一張臉,在客廳接待他。
王公望自知之前得罪過何羽浩,便巧舌如簧,試圖“洗白”。他對何羽浩說自己如何如何不喜歡何坤,自己打心底臣服的是何羽浩。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博得何坤的信任,最終他還是為了幫助何羽浩奪得大權(quán)。并且自己所做之事并未給何羽浩帶來任何實質(zhì)的傷害,反而讓很多大臣傾向于他。
如此說來,何羽浩便對王公望將信將疑。
這時王公望拿出準(zhǔn)備好的“莊玨”的密信對何羽浩說道:“微臣已聯(lián)系好莊王爺,莊王爺也表示愿意出兵支援王爺完成大業(yè),以此密信為證?!蓖豕粗斡鸷埔廊贿€有所懷疑,便繼續(xù)說道:“莊王爺已經(jīng)派兵秘密前往都城,只等王爺做決斷了?!?p> 一切都來得這么突然,雖然這些證據(jù)非常充足,但是何羽浩向來小心謹慎,于是問到:“莊玨何故幫我?”
王公望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問:“莊王爺說,因何坤對他的封地?zé)o故多次提高稅收,使得他民不聊生,況且現(xiàn)在朝庭的老臣大多數(shù)都中意于您,而您往日對太后也是極其孝順,他說相信您奪得皇位之后定然不會讓眾人再受委屈?!?p> 王公望這套馬屁拍的何羽浩非常舒服,后者越聽越覺得滿意:這個王公望還是懂點局勢的,我登基乃是民心所向,他此時向我獻殷勤,無非就是想等我登基以后對他多加照拂,如此想來這人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
“如今何坤對你百般提攜,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好處?”何羽浩生性多疑,問題自然就多。
聽到這里,王公望自信已經(jīng)讓何羽浩信了有七八分,于是挺直了腰板說道:“我想封王成侯,保我王家世代無憂。”
好大的口氣!何羽浩想到,難怪如此積極謀逆之事,按照何坤的性格,王公望非皇家人,想要封地是永遠不可能的,難怪他轉(zhuǎn)頭來投靠自己。
兩人你來我往,言語間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然何羽浩并未直接答應(yīng)王公望,而是說讓自己考慮一下,改日再給他答復(fù)。
王公望也不著急,知道何羽浩身邊有一位足智多謀的許謀士,何羽浩非常信任他,所以起身告辭離開。
這位許謀士是個心高氣傲,有理想的有抱負的人。王公望觀察過他一陣子,此人和何羽浩一樣,傲氣太重,如此一通完美的馬屁拍到何羽浩身上,就算許謀士想攔,怕也是難了。
而莊玨這邊,封地的兵雖然被王公望借走了,但是里面的人畢竟是莊玨的。當(dāng)王公望偷偷調(diào)度他們回京時,莊玨便已經(jīng)知道了。
同時莊玨接到了一封來自何坤的密信,這封信更加重了莊玨的疑心,于是他把此事告知了田藍,希望聽聽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