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州和她的妹妹本來就是一母同胞,兩人長得及其相似,王公望一眼便懷疑到了兩人的關系。
后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二人便是柳忠國之兒女,這么一來,王公望計上心頭,派人去都城別院把柳如詩接了過來。
柳如詩不懂政局,一心想著在王公望身邊搜集一些證據替柳家翻案,怎奈王公望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陷害柳家人似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害的柳如詩白白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只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柳如詩除了繼續(xù)呆在王公望身邊找機會,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當柳云州看到己唯一的親人在王公望手里后,他除了憤怒,幾乎什么都做不了。王公望每日把他妹妹帶在身邊,睡覺打仗都跟他形影不離,弄的柳云州是打也不敢打,退也不愿退。
田藍得知此消息的時候,雙方已經僵持半個月了?,F在這種局勢,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能先把柳如詩救出來,可是王公望必然是對柳如詩嚴防死守的,那么還有一個法子就只能是——圍魏救趙。
田藍寫了一封信給盼月,如今都城的生意都由她看管著。她讓盼月組織大家,每日在街上游行,要求降低賦稅,平均地權。
同時又寫了一封信給了刀哥,讓他出動所有保安定要保護百姓們的安全,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時候,讓他去找兵器庫的管事曹軒逸,他也許能給他們一些幫助,比如兵器。
只是田藍沒想到的是,民心所向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還未等王公望返回都城,百姓們便自己拿著武器把都城攻陷了。
如今城防部都是刀哥的人,外面的軍隊得不到里面的指令,不知道到底是強攻還是只圍不打,而王公望這個大將軍還沒有來,除了皇上和丞相,誰都沒有資格做決定。
皇城已經被百姓創(chuàng)建的自衛(wèi)隊團團圍住,只剩下一些禁衛(wèi)軍在皇城內,也就是五六千人,而皇城周圍早已埋上了一圈火藥,但凡何坤敢強行攻打,便給他來個炸上天。
皇宮內的吃喝用度不少,都是宮里人拿出銀子,百姓便賣給他們食物藥材等必要的生活用品,物價和普通百姓一樣,只是他們是被軟禁起來的“百姓”。
而針對于王公望,田藍買了全都城各種各樣的好酒,放到離軍營比較近的獵戶家里。然后買通了軍營里買酒的人,天天往軍營里給王公望送好酒。
王公望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所以他的暴虐也跟這個有些關系。
如今王公望好不容易迎來一次機會,勝券在握,偏偏皇帝有難召他回去,王公望一肚子憋屈沒處撒,便像往常一樣對著身邊的人鞭打撒氣。
等到他趕到都城門口的時候,前面皇城門不開,后面柳云州也開始繼續(xù)攻打城池。王公望無處可去,只能暫時在都城外安營扎寨,等待進攻都城。
沒想到的是,他的士兵早已不忍他的暴政,在他晚上酒后熟睡之時,一刀直擊他的心臟,王公望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命嗚呼了。
這場戰(zhàn)役,不攻自破。
大家都在慶祝自由的時候,田藍卻要提前生產了??墒谴藭r莊玨還在趕往都城的途中,田藍疼了一天一夜才開始進入產程。
這時正巧莊玨和郭憶然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進門便聽到產婆在屋子里大喊:“生了生了,是個姑娘。誒喲,這個也太著急了,快準備人參給夫人咬上,別一會兒沒勁兒了?!?p> 莊玨也不懂這些,等了大約一個時辰也沒見她們把姑娘抱出來,急的他滿院子亂轉。接著便又聽到了田藍痛苦的呻吟聲,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又聽到產婆喊到:“恭喜夫人,是個兒子?!?p> 這下莊玨有點聽不明白了,怎么姑娘又變兒子了?別人總說急中生智,而莊玨是典型的關心則亂。等到他看見兩個奶媽抱著兩個娃娃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原來是雙胞胎!
這下莊玨也忙不過來看了,左看看右看看,等看完了吐槽了一句:“真丑?!北阒边M屋看田藍去了。
田藍此時嘴里還叼著人參,人已經虛弱的連眼睛都是微微睜著的,待看見莊玨一臉胡茬的走過來后,嘴角微微一笑,便沉沉的睡過了去。
半夜,田藍恢復了一些體力,醒過來時便看見莊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個英氣挺拔的男人,如今像個孩子一樣,嘟著嘴睡覺。田藍本想起來給他披件衣服,怕他著涼,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直吸氣。
莊玨聽到動靜,立馬就睜開眼睛,待看到田藍醒了以后,趕緊讓外面守著的明珠給她盛了一碗熱粥端了進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的一個人喂著,一個人吃著。
突然田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問道:“明珠和欣榮的主人到底是誰?你知道么?”
莊玨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田藍還是忘不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先好好休息,這些事以后慢慢說?!?p> 田藍剛放下這個問題,又來了另一個問題:“你不是應該明天才到都城么?大部隊是誰在管?”在看到莊玨有些嚴厲的眼神以后,田藍乖乖的閉嘴不再問了。
“近日事情有點多,晚上回來陪你?!鼻f玨突然說到。
田藍知道大局剛定,一切都得重新安排,所以很理解莊玨,讓他放心,自己很好。
一連幾日,莊玨都是早出晚歸,田藍也不無聊,安然的在屋子里坐月子,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取什么名字好呢?田藍實在是不擅長取名字,左思右想,不行就叫莊一、莊二,還是何一、何二?還是熊大、熊二比較順耳……
兩人商議了近半個月,最后決定女娃叫何粒,男娃叫田順,小名就叫圓圓和豆豆。兩口子剛把名字這事兒定下來,未出三日,田府門口便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平均年齡有些偏大,田藍還沒有出月子,所以就在客廳等著。
等到這一大幫子人進到客廳,田藍看見為首的人之一便嚇了一跳,走在最前面的老頭看起來已經六十多歲,頭發(fā)斑白,后面跟著欣榮,這倒沒什么,主要是另外一個,田藍認得,正是那個已經“駕崩”了的先皇。
田藍這時也不敢坐著了,趕緊起身行禮道:“父皇?!比缓笥植恢涝趺捶Q呼那位最年長的,只聽父皇冷哼的說了一聲叫“皇爺爺”,田藍詫異之下也趕緊行禮。
皇爺爺也不是個墨跡的人,坐下以后也讓田藍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此次前來不為別的事,就是想跟你商議一下孩子姓氏的問題?!?p> 話說到這兒,田藍已經明白他們的來意,這下得了,兒子閨女都得跟莊玨姓,好點兒的閨女能跟自己姓,反正兒子沒戲,否則他們就不會過來了。
于是,田藍也不掙扎,乖巧的說道:“全憑皇爺爺、父皇做主?!?p> 田藍這么一老實,上座的兩個人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尷尬了一會兒,最后皇爺爺說了一句:“那就兒子姓何,女兒姓田,你意下如何?”
“全聽皇爺爺的?!碧锼{再次乖巧的答應了。
“行,那就這么辦,回頭你再多生幾個,也都這么辦?!被薁敔斶@下放心了,捋著胡須一副憧憬的樣子,好像已經看到未來的一堆重孫了。
田藍本想問問關于懷孕的事,是不是他們做的手腳,后來一想覺得沒有必要,問也是白問。索性讓奶娘把兩個孩子都抱出來,讓長輩們瞧瞧,他們高興了,沒什么事兒也就走了。
皇爺爺和先皇看見孩子的時候,都是合不攏嘴的樂,哪還有一點當皇帝的威嚴?
老人家高興了,走的時候給田藍留了兩箱東西,還說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跟他們老人家說。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后,田藍打開箱子一看,原來是兩箱黃燦燦的金子,感情我這是把兒子賣了?換了這兩箱破玩意兒回來?
心里一生氣,把箱子“啪”的一下蓋上了。正巧莊玨這時候回來了,看見田藍生氣,喝了口水問道:“誰招你生氣了?”
田藍嘟著一張嘴,努了努,看向兩箱金子:“喏,就是它們?!?p> 莊玨打開箱子一看,嚯!好大的手筆。再看看面前生氣的小人兒,笑著伸手便抱住了她:“沒看出來,你還有不喜歡錢的時候?”
聽到這話,田藍本來就不高興,把莊玨往外一推說道:“用你的寶貝兒子姓氏換的。你女兒可以姓田,兒子不行?!?p> 莊玨看著小孩氣的田藍,又重新把他抱回懷里,寵溺的說道:“好啦,咱們再生一個姓田好不好?”
“誰要給你生,疼死了。”田藍埋怨了一句,推開莊玨便回屋休息去了。
莊玨在田藍這里沒有得到好臉色,也不氣惱,逗倆孩子玩了一會兒,便回屋睡覺去了。
而田藍還是有些生氣,側身背對著莊玨。莊玨手指纏著她的頭發(fā)說道:“他們不是這個意思,若你今天不同意,他們不還是要把東西留下的么?”
這么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哪有拿到別人家的東西又拿走的道理?還是自己太敏感了。
于是翻過身來,孩子氣的說道:“我就是覺得……不爽,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做決定?!?p> 莊玨輕輕敲她額頭說道:“生孩子生傻了?多一些人疼愛他們,不是一件好事么?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隨他們去吧?!?p> 想到這兒,田藍也覺得心里平衡了很多,畢竟他們也付出了,提一些條件也不算過分,自己也不能只讓別人付出,不給別人回報的。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相擁著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