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市的一棟高檔小區(qū)內,舒心這個假期反而過得有點愜意。
她太長時間沒給自己放過一個假了,這次算帶薪公假,還可以太家陪陪甜橙。
舒心國慶的時候公司放假,但她沒有回臨市。
因為臨市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值得她去懷念的地方。
在她讀高中之前,她還是個令人羨慕的富家女,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她爸爸舒遠望是赫赫有名的知名企業(yè)家,媽媽徐向珍是曾經世界頂級樂團的鋼琴手。
直到有一天,她剛第一天開學放學回家。
就看到家門口有一群人拿著封條往她門上貼。
她不管不顧地沖上去質問他們:這是我家,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那群人顯然被一個少女大吼大叫吸引了目光。
看了一下這個身著名牌的少女,大概也想到了她是什么人。
更加快手上動作往門上貼好封條,轉身嗤笑著對舒心說:
‘‘這是你家,那是以前,你還不知道你爸做了什么事吧,小姑娘也怪可憐的。’’
說著又搖了搖頭跟同伴走了。
舒心才不相信他們說的是什么鬼話,她爸爸昨晚還說在國外給她買了最新款的包,還說今晚回來陪她吃飯。
他們那些人一定是搞錯了。
但當她撕掉封條時,看到了旁邊粘貼著要拍賣這棟別墅的法院傳票。
理由是舒望遠由于公司透漏稅費8億元,現將舒望遠名下所有資產變賣,以還請稅費。
舒心那晚是在樂多家睡的,她打她爸爸和媽媽的電話都打不通,更不知道要向誰求助。
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無助和絕望。
要不是還有樂多在身邊陪著,她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會做出什么傻事。
而舒心也是后來才知道,她爸爸不僅偷稅漏稅,還拿著公司公款跑了,直到現在也聯系不上。
而她媽媽那時候正在世界巡回演出,因為這件事,名譽受損。
她在樂團第一鋼琴手的位置被一個已經虎視眈眈很久了的人取代了。
而她和她媽媽,在那段時間,搬了很多次家,多到舒心自己都記不清了。
因為舒望遠拿了公司全部的錢,他在外面還有欠債。
而那些人全部都找過來找她們母女還錢。
徐向珍那時候被逼得太緊,把全部的積蓄都拿出來還了大半部分債款。
但還是有些人窮追不舍,甚至對她們獅子大開口,還收取利息。
直到有一天,舒心從學?;氐匠鲎馕?,看到了她媽媽和一個來討債的人起了爭執(zhí)。
舒心知道她媽媽已經被這群吸血鬼榨干了,她們每天吃的都是市場最后打折的爛菜,甚至有時候還要靠樂多家救濟。
而舒心那時候在樓下聽到他們在樓上爭吵,等她沖到樓上就看到一個男人動手推了徐向珍。
徐向珍作為一個女人也難抵擋住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被他推得往后撞。
徐向珍重心不穩(wěn)向后倒去,剛好頭部撞到門內鞋柜上的一個角,人瞬間暈了過去。
舒心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徐向珍,而那個男人還嫌臟的拍了拍衣袖,罵道:真是個晦氣玩意。
舒心沖過去抱著倒地的媽媽,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漸漸模糊了雙眼。
舒心急忙從書包掏出手機撥打120急救,報了這里的地址和大致情況。
半響,那男人還沒走,他看了看舒心,臉上扯過一抹狡詐的笑。
‘‘我看你就是舒望遠的女兒吧,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父債女償,既然你們沒錢,拿你抵債也可以?!?p> 說完還拿手想要去碰舒心那白皙嫩滑的臉蛋。
舒心被淚水打濕的臉抬頭望向那個臉上充滿貪色和猥瑣的男人。
下一刻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從背后拿出一把小刀,用刀指著那個男人的臉。
‘‘你滾不滾?’’一道狠厲地目光朝男人襲來。
那男人也沒有想到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隨身帶著把刀,還露出這樣令人懼怕的目光。
最終還是撂了句狠話:老子改天再來,就匆匆離開了。
那男人當然不知道舒心會帶著刀,因為來催債的人多,很多都是靠兇狠蠻橫的手段對付她們母女。
舒心沒練過什么練家子的防身手段,只能隨身帶著小刀以備不時之需。
而今天剛好派上了用場。
那男人前腳剛走,醫(yī)院的人就趕來了。
在舒心在聽到醫(yī)生說她媽媽只是短暫昏迷,并無大礙時,才松了口氣。
她現在剩下的親人就只有媽媽了,她沒辦法再承受多一次痛。
醫(yī)生說她媽媽最近身體過于虛弱,而且作息不好,所以建議住院觀察一天等好了再出院。
舒心這才回到病房看徐向珍,徐向珍還沒醒,臉色蒼白,那雙唇毫無血色。
舒心知道,她媽媽這也是身體熬不住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平時還得靠一些補品養(yǎng)著。
現在家徒四壁,別說補品了,她們現在吃飯都成問題。
舒心心里揪過一陣一陣的疼,痛恨自己是那么沒用。
她靠在病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媽媽,頭一重也漸漸睡了下去。
舒心最近睡得也不好,不管搬到哪里,那些要債的都會第一時間知道她們的地址。
不分晝夜的對她們進行騷擾。
等她醒了后,發(fā)現徐向珍也醒了。
‘‘媽媽,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不用,舒舒,我怎么在醫(yī)院?’’
‘‘您中午暈倒了,我打電話送您過來的?!?p>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快給我辦出院,這多浪費錢阿?!?p> 說著還掀開被子想要下床,但徐向珍剛邁出一步就腳一軟倒了下來。
舒心忙接伸手扶她。
‘‘媽,醫(yī)生說您身體還虛弱,不能出院?!?p> ‘‘不行,舒舒阿,乖,媽的身體媽自己清楚?!?p> 舒心見徐向珍執(zhí)拗地想出院,心酸得一陣一陣的。
‘‘媽,您就聽醫(yī)生的話吧,現在回去指不定還有人在門口等著我們呢。’’
徐向珍這才停止了動作,是阿,回去了又能怎樣,還不是被那群人騷擾。
不顧自己,也不能不顧女兒阿,她看著舒心哭腫的眼睛,也知道她這個寶貝女兒跟著她受盡了折磨。
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乖乖回到病床。
舒心見徐向珍終于肯留在醫(yī)院了,也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醫(yī)生來病房視察說徐向珍已經沒有大礙,輸完點滴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舒心應下,想著中午放學后就過來接媽媽回家。
可是還沒有中午,她就接到了醫(yī)院打給她的電話。
那電話的內容和沒有溫度的聲音她直到現在還記得。
‘‘喂,你好,請問是徐向珍的家屬嗎?徐向珍剛剛發(fā)生了車禍,現在在市中心醫(yī)院,請你盡快趕來?!?p> 舒心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明明早上還跟媽媽說好中午一起回家的。
她拿起手機頭也不回地沖出教室。
來到醫(yī)院舒心在手術室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這個世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
有人告訴舒心她媽媽不想麻煩舒心跑來跑去地接她,便自己辦了出院手續(xù),誰知道一出醫(yī)院門口不遠就發(fā)生了車禍。
直到最后看到手術結束的燈光亮起,她才麻木地站起身,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醫(yī)生告訴她徐向珍在車禍中腦補遭到損傷,意識陷入重度昏迷,有很大機率會變成植物人。
舒心不知道她當時是怎么聽完醫(yī)生說的話的,她口里直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一定是騙我的,我不信。
等她看到病床上毫無生氣地徐向珍時,眼淚止不住地如洪水崩塌,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最絕望的一段時間。
她那段每天都陪在徐向珍身邊,希望她能醒來,像從前一樣喊她舒舒,告訴她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
可是,她好像再也等不到了。
直到有一天有個保險公司的人過來理賠,因為徐向珍發(fā)生的車禍算意外,所以可以得到一筆巨額的保險賠償。
舒心那時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一點也不想拿那筆錢。
這筆錢是她媽媽用命換來的,她只想要一個健康完整的媽媽。
而那個人告訴她:
‘‘如果你不拿,你媽住院的費用,以及你讀書的費用,還有你爸欠的債,你拿什么給?’’
‘‘這筆錢對你來說是你媽的補償費,但也是你的救命錢。’’
說完那男人留下一張卡和一張名片就走了。
后來舒心才知道他不僅是賣保險的,還是她媽媽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卡里的錢有一部分是那男人倒貼進去的。
卡里的錢有兩百萬,她先把媽媽安置進最好的療養(yǎng)院,又還了一部分錢。
剩下二十萬,被她拿去做投資了。
舒心就是在那一夜成長起來的,她不甘過著這樣整天被人追債的生活,不想再忍受身邊人同情的目光。
她遺傳了她爸的商業(yè)頭腦,把錢投到了股票市場,她那時候在熊市以低廉的價格買入。
而后她買的股票大漲,翻了二.三十倍,她及時收回,把股票套現。
拿錢去還清最后的債,還給她媽媽請了位好的護工。
自那之后,舒心賺錢的狠勁也越發(fā)兇狠,她必須支付她媽媽高昂的療養(yǎng)院費用,還得養(yǎng)活自己。
她開始投資各個領域,總能在一些細微的地方找到商機。
就連樂多也不知道當時舒心賺了多少錢。
直到舒心有一天無意去銀行保險柜看了下自己的資產。
她有十幾個商鋪的店面,名下還有五套房子,還不連她在一些公司的股權,每年的分紅。
那時候她才覺得,這些東西大概可以夠她的養(yǎng)老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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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還喜不喜歡在外賺錢養(yǎng)家,在家貌美如花的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