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制藥大樓內(nèi)一片昏暗,唯有月光能提供微弱的照明,艾伯納在進入主樓后直接爬進了通風管道,在樓道的夾層之間追蹤迪恩。
露西本和他一起行動,但為了防止另一個接頭人逃跑,露西在艾伯納的建議下去找一輛車以防萬一,還特別叮囑不能是警車,黑色轎車最好。
艾伯納一路跟蹤迪恩到了公司二樓的一間會客室門外,因為這段管道走到了盡頭,艾伯納不得不離開管道,貼到會客室的門板上。
他聽到了篤篤篤的腳步聲,微弱到難以分辨的交談聲,還有打開和關(guān)上手提箱的聲音,這場交易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了,為了不提早暴露自己,艾伯納先一步在大樓的主要出口埋伏起來。
在他估算著時間差不多時,兩個提著相同手提箱的人出現(xiàn)在了門口,這下艾伯納愣住了,兩個人不僅帶了面具,體型還差別不大,衣服也是相同顏色,在夜色下難以分辨,唯一的區(qū)別僅有一人是皮鞋,一人是布鞋,,且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穿布鞋的往東,穿皮鞋的往西。
艾伯納正猶豫時,兩輛轎車出現(xiàn)在了附近,他們各自上了不同的車,就在這時,露西開著一輛黑色轎車抵達了這里,她從車上拋下,向躲在路邊綠化植物里的艾伯納詢問情況。
“兩個人換了幾乎完全相同的裝扮?”聽到事情經(jīng)過,露西也猶豫起來,“我們只有一輛車,根本沒法追蹤兩個人?!?p> 艾伯納思索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通風管道里聽到的腳步聲。
“往東追!”他說,“我在追蹤時聽到了只有皮鞋才會發(fā)出的腳步聲,迪恩穿的是皮鞋,那么交易的另一方穿的就是布鞋,他往東跑了。”
“好!”露西說著發(fā)動引擎,載著艾伯納朝著他所說的方向疾馳而去,在駛?cè)胫鞲傻篮?,艾伯納迅速認出了前方行駛的車輛就是他們的目標。
夜晚的主干道車輛稀少,無論是追逐還是逃竄都比平時容易,被追逐的白色轎車顯然也意識到了緊緊跟在身后的黑色轎車,試圖加速和變道甩掉兩人。
而露西在此時展現(xiàn)出了讓艾伯納驚嘆不已的車技,她駕駛著黑色轎車宛若一只兇猛的鱷魚,死咬住對方后就絕不松口,無論對方使出怎樣的花招,兩車之間的距離都在一點點接近。
終于,兩人來到了著名的飆車黨圣地,七連發(fā)卡彎,因為地處平地,即使脫離車道也容易保住性命,但對于追與被追的兩輛車的車主來說,無論是擺脫追逐還是攔截,都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因此兩人都提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沒有一點減速的打算。
第一個彎道,前車順利過彎,拉開了一點距離,而露西毫不顧忌車身的損害,擦著防護欄過彎,再度拉近距離。
第二個彎道,露西緊隨在被追車主身后過彎,只差一點就能超過。
終于在第三個彎道,露西在過彎超過對方的瞬間猛打方向盤,車身一個回旋撞在了被追車輛的車身上,直接把被追車輛撞飛了出去,而露西則在路邊迅速停車,拽著差點被晃暈的艾伯納跑向被撞飛的白色轎車。
被撞飛的車輛傾斜著倚在樹上,兩人趕到時車窗已經(jīng)被敲碎,里面空無一人。
艾伯納彎下腰,發(fā)現(xiàn)了地面的血跡和腳印,他將血在自己的眼瞼位置一抹,視野中立即出現(xiàn)了一道指引前進方向的血霧,連腳印也變得清晰起來,完全掩蓋了夜晚光線不足,難以追蹤腳印和血跡的不足。
“他受傷了,跑不遠?!卑{說,“我們追!”
見到艾伯納往自己眼瞼上抹血,露西知道他大概是用了什么適合追蹤的秘法,當即跟上了他的腳步。
終于,漫長的追逐之旅在這片綠化林地的深處結(jié)束了,對方還想繼續(xù)逃,艾伯納毫不猶豫的掏槍打穿了對方的腳裸。
“我是薩里奇區(qū)的探員露西·博伊德,你被懷疑與鄧肯·格弗斯的死有關(guān),請配合我們調(diào)查?!甭段髯呱锨埃褬尩衷趯Ψ筋^上,另一手扯下了他的面具。
借著月光,她得意看清面具下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此時這個男人臉色沒有腳裸被射穿的痛苦,也沒有被捕的絕望,他僅僅只是繃緊了面部肌肉,形成一個古怪的笑容。
“警官,我能問問那個打穿我腳裸的是誰嗎?”男人問道。
“一個偵探,名字你不用知道?!卑{主動自我介紹道。
聽到抓捕自己的人是一個警察加一個偵探,男人臉色連一丁點懼色都看不到了,臉色也平緩下來,可能是為了忍耐疼痛,還稍微有些僵硬。
“小姐,我就這么和你說了吧。”他笑道,“我們這次可能連繁瑣的手續(xù)都能省去?!?p> “你什么意思?”露西提高了警惕,生怕對方刷什么花招。
“小姐您的薪資多少?兩千克朗?還是三千克朗?”他重新擠出一個富有誠意的笑容,“我可和一般人不同,我給您五萬!”
露西加大了握槍手的力道,喝道:“你以為你們殺了誰?他對這片地區(qū)的影響五千萬也沒法比擬。”
“殺了誰?”嫌疑人好像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有時候為了生意,是會發(fā)生一些不必要的流血時間,不過你早晚得習慣這種事情,你把我抓進去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保釋我,我們不如省去給警長送錢的過程,直接把錢給你,怎么樣?”
“這位先生,你可能誤會了什么。”艾伯納此時走過來,在嫌疑人面前蹲下,“死的不是別人,是鄧肯·格弗斯,格林企業(yè)的董事長,他的父親現(xiàn)在十分生氣,如果我們把你送到他的面前,你知道自己有什么后果嗎?”
聽到鄧肯·格弗斯這個名字,嫌疑人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沉寂數(shù)秒后,他的態(tài)度變得正經(jīng)起來。
“絕對不是我殺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參與謀殺這樣一位大人物的計劃。”他極力反駁道,“你們可是警察,嚴刑逼供是犯法的,你們不會讓我背鍋的,對吧?”
最后一句話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如第一句堅決,顯然他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而聽到他的話,艾伯納笑了起來,他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確實知道點什么。
“的確不是你殺得,可我有一點好奇,”他說,“明明目前消息都說他是自殺,你的反應(yīng)怎么看著像是知道他是被人謀殺,甚至還知道這是一個多人參與的謀殺計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