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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方的近暮之谷

第五十九章 前后追擊

彼方的近暮之谷 芝士秋刀魚 3994 2020-04-27 20:10:52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戰(zhàn)場,阿萊亞里斯剛剛追出去,就有一隊靈人從黑暗中的藏身之地躍出來。

  看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為首的正是歸葉園的醫(yī)師紫荊,在她身邊站著一位陌生的靈人,穿著相差無幾的白大褂,胸口處卻赫然露出一個青藤纏繞的標志。

  應(yīng)該是青藤會那邊派來的醫(yī)師。

  紫荊徑直向格桑走去,蹲下身一把扯開他手腕處的繃帶。

  在看到傷口的一瞬間,紫荊好看的眉宇便皺了起來,傷口的嚴重程度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紫荊的右手手心出現(xiàn)一抹柔和的血紅色光芒,她將手心覆蓋在格桑的傷口上方,不停地劃著圓圈,治療魔力源源不斷地滲入到肌膚之中,修復(fù)受傷的肌肉和骨頭。

  這種治療方法應(yīng)該很是痛苦,格桑的臉有些扭曲,額頭上有不少汗珠滲出來。

  這時,另一雙手出現(xiàn)在格桑的頭頂,血紅色的魔力注入到他的大腦之中,略微壓抑住了神經(jīng)中樞,治療的疼痛立刻削減了不少。

  格桑抬起頭看向那位青藤會的靈人醫(yī)師,沉默片刻后,認真說了句謝謝。

  那位靈人對他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治療告一段落,傷口最嚴重的地方已經(jīng)好了大半。

  紫荊細心為他抹上了特制的藥膏,用干凈的紗布重新包了一下,便攙扶著他站起來。

  格桑的臉色還是有些發(fā)白,他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組員們,大家都受了不小的驚嚇,但除了一人已被炸成肉末以外,其他人都算是完好無損。

  他不禁看向那兩人離開的方向,此時只剩一片漆黑的夜空。

  他擔(dān)憂地問道:“何頌……沒問題吧?”

  紫荊沖他寬慰一笑:“放心,沒問題的,木槿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

  與此同時,一場激烈的追擊戰(zhàn)正在城市上空上演。

  巨大的振天翼在何頌的背后舒展,風(fēng)馳電掣般劃破凝厚的空氣。

  厲風(fēng)在耳邊嗚嗚咽咽地呼嘯,即便是夏夜,他的手腳也變得冰一樣寒冷。

  這股寒氣,一半是來源于城市上空的厲風(fēng),另一半,則是來自身后不斷迫近的壓力。

  何頌向后望了眼,幽暗的夜空中,已經(jīng)能夠看到少年紛飛的長發(fā),和纏繞著他的那片令人黯然銷魂的恐怖黑霧。

  兩人的距離一點一點拉近。

  振天翼在飛行法器中已經(jīng)屬于上品,飛行速度不亞于一列急速行駛的列車。當然它消耗魔力也很快,但對于金色光華的何頌來說,魔力的補充遠遠超過它的消耗速度,所以才可以長時間的駕馭。

  但像這樣毫無節(jié)制地使用魔力,是超人都會累的。

  何頌已經(jīng)感受到些許疲憊了,速度不由得慢下來。

  然而身后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沒有使用任何飛行法器,居然有了要漸漸趕上來的趨勢。

  何頌在心里暗罵一聲,他已經(jīng)能夠聽到背后傳來的狂妄的喊叫聲了。

  照這樣下去,還沒有到鳩鳴山,他就要被那人追上了。

  他心里有些著急,想要驅(qū)動魔法讓飛行速度再快一點。但是每樣法器都有一個限度,一旦注入過多魔力,就有可能炸裂或者脫落。

  現(xiàn)在,振天翼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絕不能再快了。

  “快站??!不要跑啦!”身后傳來那人憤怒的吼叫,聲音越來越近了。

  突然間,前方的黑暗中出現(xiàn)一連串移動的光點,何頌定了定神,瞇起眼睛向前方看去。

  一輛明黃色的列車逐漸在他的視線中顯露出輪廓。

  嗯,那是……花林市的環(huán)城有軌電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左右,電車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啟動,除非……

  何頌靈光一閃,驅(qū)動振天翼,向那個方向全速飛行。

  近了近了,電車的樣子越發(fā)清晰起來。

  車廂里燈火通明,卻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顯出一絲詭異的寂靜。

  電車已經(jīng)近在眼前,何頌咬了咬牙,伸出手臂,就要抓住電車頂部的橫欄。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鉗子般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力道極大,一絲寒氣從手心中釋放出來,凍得他腳底發(fā)麻。

  他悚然回頭,只見那人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邊死死鉗住他的腳腕,一邊沖他笑得露出一口牙齒:“嗨,抓到你啦!”

  何頌心中大駭,拼命扭動身子想要掙脫,徒勞。

  用另一只腳踹,然而那人大手向前一捉,就把他另一只腳腕也牢牢鎖在手中,動彈不得。

  “別掙扎了!快停下來和我戰(zhàn)斗吧!”那人大笑著叫道。

  何頌的目光掃過電車車廂,突然用力向前一挺,一把抓住車頂?shù)臋M欄。

  與此同時,他的雙腿猛地向前一縮,把掛在腿上的那個人狠狠地向前甩去。

  電車的玻璃窗在眼前無限放大,那人大叫一聲,卻來不及閃躲,正正地撞了上去。

  玻璃窗嘩啦嘩啦全數(shù)破碎,那人從窗戶里飛入進去,直接砸在了滿地的玻璃渣上。

  腳腕上的束縛消失了,何頌爬上電車頂,跌跌撞撞地向車頭跑去。

  身后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電車頂被轟出了一個洞。

  阿萊亞里斯從洞里一躍而上,長發(fā)凌亂,滿臉鮮血,臉上被玻璃碎片劃傷了數(shù)道口子,十分恐怖。

  他摸著自己的臉,又看看手上的血跡,從口袋里摸出一面鏡子來,只照了一眼,就憤怒地把鏡子摔在地上。

  “混蛋,你居然敢暗算我!”

  何頌已經(jīng)跑到了車頭,俯下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輛電車應(yīng)該會直接把他送到鳩鳴山,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全力把他穩(wěn)住。

  他需要時間,需要更多時間恢復(fù)體力和魔力。

  這場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他索性坐下來,一邊注意那人的動向,一邊默默地蓄養(yǎng)魔力。

  出乎意料的,那人并沒有立刻追上來,他站在原地不動了,一團黑霧把他的臉包裹得嚴嚴實實。

  過了一會兒,黑霧盡數(shù)散去,他的臉變得光潔如初。

  他把鏡子撿起來,又照了幾下。鏡子已經(jīng)四分五裂,可他絲毫不介意,他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露出一點滿意的笑容。

  何頌在一旁看得有些無語。

  阿萊亞里斯渾身舒爽地向他走來,沖他笑道:“怎么?不跑了?”

  何頌沉默不語,突然抄起手邊的一塊碎玻璃直朝他的面門丟過去。

  阿萊亞里斯一甩頭閃躲開來,臉上又一次出現(xiàn)怒色:“不要打臉!這具皮囊唯一的用處就是還算好看了,為什么要打臉?”

  何頌哈哈一笑,揚起雙臂,手邊突然出現(xiàn)了十幾道光刃,紛紛被他甩向?qū)Ψ降哪槨?p>  眼看著一波又一波光刃朝自己飛射而來,阿萊亞里斯根本來不及撐起防護罩,只能抱頭閃躲。

  幾個光刃擦著他的臉龐劃過,又留下了幾道傷口。

  阿萊亞里斯氣得哇哇直叫,何頌樂得哈哈大笑,更多的光刃被他發(fā)射出去。

  行駛的電車上方,一架小巧的無人機在空中盤旋。

  無人機上的攝像頭將電車上發(fā)生的一切盡數(shù)拍攝下來。

  在鳩鳴山的山腳下,一輛房車隱藏在豐茂的樹叢中。房車里沒有開燈,只有十幾個電腦屏幕正發(fā)出幽暗的淡藍色光線。

  最中央的那個屏幕上,映出的正是何頌和目標此時的纏斗。

  房車里有四個人,葉崎川和他的助理,木槿還有海棠。

  四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上的畫面,在看到目標因為臉被劃傷而發(fā)飆的時候,不禁啞然失笑。

  海棠猶豫道:“這算是他的……一個弱點嗎?”

  “當然不是,”木槿毫不猶豫地否定道,“你覺得他真的在意臉上的傷口嗎?不不,他有如此強大的自愈能力,怎么可能會在意這點小傷口?”

  “現(xiàn)在表面上是何頌在掌控一切,但實際上,這只是他想要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罷了。何頌就像一個慪氣的寵物,而他是陪自家寵物玩鬧的孩子?!?p>  海棠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你的意思是說……”

  “嗯,”木槿陰沉地盯著屏幕,“他的實力絕對比何頌強數(shù)倍以上,所以才會在這種搏命的戰(zhàn)斗中依然保持玩樂的心態(tài)?!?p>  木槿嘆了口氣:“我記得在調(diào)查707兇殺案的時候,葉銘曾說過,他的某些所作所為簡直像兒童的惡作劇一樣?,F(xiàn)在想想,確實有點道理?!?p>  “他的身上有著些許小孩子的心性,單純而且愛玩。這對我們來說有好有壞?!?p>  “好處是,耍心機斗城府,他肯定玩不過我們。壞處是,心機和城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好像也沒啥用處……”

  海棠:“……您這話跟沒說好像也沒啥區(qū)別?!?p>  葉崎川聽著兩人的談話,在心里無聲地笑了笑。他的視線落在屏幕上,準確地說,是落在何頌身上。

  不知為什么,他對何頌的興趣似乎比目標更強烈一點。

  何頌周身散發(fā)著金色光芒,耀眼得像是在黑暗中升起的一輪小太陽。

  葉崎川不悅地皺起眉,在心里嘲諷地冷笑一聲。

  呵,金色光華,真是令人厭惡啊,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討厭的家伙。

  這時,木槿面前的儀器上亮起一個紅燈。是來自歸葉園本部的通話訊息。

  她掃了一眼葉崎川,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通話按鈕。

  蒹葭的聲音從儀器里傳出來,一向平靜溫和的她此時竟然顯得無比驚慌失措。

  “木槿,出、出事了。”

  “嗯?怎么了?”木槿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連忙問道。

  蒹葭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口氣說道:“我去宿舍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葉銘和冬儀不見了!”

  “你說什么!”木槿忍不住高聲叫起來。海棠也吃了一驚,連葉崎川也向這邊望過來。

  木槿在原地怔了幾秒,突然一拳砸向操作臺。

  “葉銘這個家伙,我就知道他最近有問題!”她罵道。

  蒹葭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無奈:“他倆的床鋪都整整齊齊沒有動過,像是整晚都沒有回來??墒峭砩衔颐髅饔H眼看著他們走進宿舍的,而且再也沒有出來過,這么晚了,他們能去哪兒?”

  蒹葭像機關(guān)槍一樣說了一大通話,木槿還沒有消化完其中的信息量,就看到海棠全身都震動了一下,忽然喊起來:“隱玄石!他們有隱玄石!”

  “啊?”木槿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給他們的?”

  “是……”海棠像犯了錯一樣,臉漲得通紅,“他們說為了方便工作用,我也沒有多想。”

  “你……”木槿狠狠吸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說她些什么。

  蒹葭憂心忡忡地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木槿嘆口氣說:“沒時間管他們了,蒹葭,你帶幾個人在歸葉園附近找找,不要走得太遠,知道嗎?”

  葉崎川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歸葉園內(nèi)部的事,他不好插足。只是單單聽著這三個人的談話,他有些詫異。

  聽她們的意思,她們好像并不知道葉銘和那個叫柳冬儀的小姑娘已經(jīng)擁有魔法的事情。

  葉崎川不知道葉銘的魔法是從哪里來的,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狠狠吃了一驚,他以為歸葉園也在暗中開發(fā)什么針對普通人的實驗,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難怪那天工廠起火之后谷時健沒有受到歸葉園的任何質(zhì)問和刁難,難不成那兩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歸葉園?

  看來那兩人跟歸葉園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牢固。

  不過,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葉崎川陷入沉思,雖然谷時健在那小姑娘身上種下了魔法咒,但是這些天,魔法咒似乎時常受到另一股力量的干擾,他也不清楚那兩人有沒有其他的計劃。

  突然一束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怔了一下,醒過神來,發(fā)現(xiàn)木槿正面露不善地看著他。

  木槿冷冷地開口問道:“葉銘的失蹤,該不會跟你有關(guān)系吧?”

  “哈?”他不屑地冷笑一聲,“葉銘見都不愿見我,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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