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集
兩個人回到家中,倒頭睡了一覺,傍晚時分,李輝帶著何曉芙去了領(lǐng)地大飯店。
李輝的家人在這里為他踐行,席間,李輝父子的話并不多,唐姨的臉色很陰郁,席間沒有和李輝說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李輝姐姐李玉的臉也冷得像冰霜一樣,何曉芙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和李輝在哪里得罪了他們。
只有他的姐夫還比較正常,與何曉芙客套了幾句話,卻被李玉惡狠狠地瞪了幾眼。
何曉芙默默地吃飯,她不經(jīng)意地盯了唐姨一眼,卻被她那眼神里的寒芒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吃完飯李輝就帶著何曉芙準(zhǔn)備離開,還未走出包廂的門口,何曉芙就聽到唐姨在后面啜泣,聽到她說了一句:“不肖子,為了個女人連父母都不要了?!?p> 而身邊的李輝猛地顫栗了一下,神色無比的痛楚。
“李輝,你給我站??!”李玉惡狠狠地喊了一聲,李輝愣了一下,眼神里又露出了何曉芙初見他時的那種疼痛,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拉著何曉芙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飯店,李輝又帶著何曉芙去了歌廳,他的高中同學(xué)在這里為他踐行。
這一晚李輝不顧何曉芙的阻攔,拼命地喝酒,何曉芙見他情緒不對,忙去搶他的酒杯,李輝卻命令道:“給我放下?!?p> 何曉芙生氣了,大聲道:“李輝,裝什么瘋呢?明天還走不走了。”
“唉,我是快瘋了?!崩钶x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后與同學(xué)告辭。帶著何曉芙回了家。
進(jìn)了屋子,李輝便仰躺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眼神里的疼痛令何曉芙無比心疼。她對他說道:“輝,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讓你的家人很生氣?!?p> 見李輝沉默著不說話,何曉芙一迭聲地道:“輝,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
李輝卻閉著眼睛,留下了兩行淚水,異常憂傷地說道:“曉芙,不怪你。”
他的樣子讓何曉芙十分痛楚,她用臉頰去親撫他的臉頰,又去吻他臉上的淚,李輝將她抱入了懷里,心痛地囈語:“不管面對怎樣的困難,我對你都會不離不棄。”
一夜相擁而眠,李輝家人對何曉芙的厭惡,反而促使了兩人感情急劇地升溫,何曉芙仿若自己是一艘孤帆,終于停靠在了李輝的港灣里。
而李輝卻在今晚更加感覺到了何曉芙的凄苦和無助,他生出了無盡的憐憫,這個女人他定要去保護(hù)一輩子。
清晨,兩人在七點多時起了床,外面下著小雨,何曉芙最不喜歡下雨天,淅淅瀝瀝濕濕淥淥讓人心情憂郁,特別是今天,這雨更加襯托出了一種離情別緒,讓她格外愁,格外愁。
兩人趕去了雙流機場,飛機在13:45分準(zhǔn)時起飛,何曉芙這時才想起來問李輝:“李輝,我們要去BJ哪里?”
“HD區(qū)。”,李輝簡短地回答道,他神情落漠,精神萎靡不振,眼神里有一抹疼痛。
“哦!”,何曉芙還想問,但李輝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她只好看著窗外的鉛色云塊,雨已經(jīng)停了。她心里也不再留戀這一方土地,代之的是一種對未來的憧憬。
李輝告訴她到了BJ后會先送她去藝考培訓(xùn)班學(xué)習(xí),然后再去參加藝術(shù)類大學(xué)的招生考試,讓她有機會進(jìn)入大學(xué)深造。
所以她去BJ后任務(wù)很繁重,不僅要重拾高中的課本,還要進(jìn)行美術(shù)方面的專業(yè)集訓(xùn)。她這次去BJ的行李衣物沒有幾件,幾乎全是她的高中課本。
飛機上這幾個小時何曉芙不肯用來發(fā)呆浪費掉,她從背包里掏出了高一的英語課本,翻開來開始背單詞。
她是有計劃的,三個月內(nèi)復(fù)習(xí)完高一的所有知識,三個月復(fù)習(xí)完高二的知識,再三個月復(fù)習(xí)完高三的知識,最后三個月全部用來做題。李輝問過她要準(zhǔn)備多久能參加考試,她答的是一年時間。
二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過得很快,何曉芙感覺自己才背了一百多個單詞便已經(jīng)到了。李輝睜開眼睛時,她也收起了書。
飛機進(jìn)入了首都國際機場的上空,盤旋著準(zhǔn)備降落。
何曉芙忍不住向窗外望去,首都的天氣很晴朗,首都的天很高,地很闊。
飛機平穩(wěn)地降落在了跑道上,從飛機上下來,何曉芙有些暈眩,暈眩的是這機場實在太寬廣了,寬廣得一眼望不到頭。
停在跑道上的飛機實在太多了,多得她數(shù)不過來。她緊緊地跟在李輝后面,就差扯著他的衣角了,她寸步不敢離開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將自己走丟了。
取了行李,出了機場,李輝叫了輛的士。
坐在出租車?yán)?,何曉芙非常激動,雙眼不住地打量著這座中華民族的帝都,它的街道真寬闊,寬得大氣凜然,街上車像流水、絡(luò)繹不絕,街道兩邊高樓直聳入云霄,商鋪一家挨著一家,每一家都裝修得華美無比。
街上隨處可見行色匆匆的年輕白領(lǐng),他們打扮得光鮮亮麗,可是神情里卻總有一絲疲憊。這里似乎很少看見悠閑的人,每個人仿佛都很匆忙,這個城市給了她一種無比的緊迫感。
何曉芙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身旁的李輝,到了這里,他似乎突然像被上緊了發(fā)條,面上的表情很疲憊,他似乎已處于備戰(zhàn)狀態(tài)。
何曉芙知道他又要開始奔波勞累了。
她知道他的工作并不輕松,他要收集和分析金融信息,要為客戶提供咨詢意見,工作時他的每一條神經(jīng)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因為他的每一條建議都決定著客戶的財政決策,決定著大量資金的投入方向。
她知道未來他會很辛苦,他要供房,供車和供她。這個社會除了那些上層的富翁外,其實每一個人生話都不易,都在疲于奔命。
的士駛?cè)際D區(qū)的某小區(qū)大院,在中間一棟高樓前停下了。李輝付了車錢,推了行李箱站在樓下打電話,十多分鐘過后,一輛越野車停在了他們跟前。
車窗打開,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子將一串鑰匙遞給李輝,又順便掃了一眼何曉芙,他的眼睛頓時便瞪得很大,嘴同時也微微張開想驚呼,那表情異常駭然。他指著何曉芙想問什么,卻不知從何問起。
李輝見他這樣,忙拉過何曉芙介紹道:“何曉芙,我新婚的妻子。”
又對何曉芙道:“王洋,我好哥們兒?!?p> 王洋這才微笑著招呼何曉芙:“嫂子好!”
何曉芙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微笑。
王洋對李輝道:“晚上我們給你接風(fēng),地點在九十九頂氈房,早點過來。”
李輝做了個ok的手勢,王洋便開車飛馳而去。
何曉芙跟著李輝乘電梯上了十一樓,在二號門前停下,李輝開門進(jìn)去,屋內(nèi)已收拾得很干凈整潔,顯然是李輝拜托朋友請保潔先整理過了的。
屋子大概七十多平米,里面衣柜、床、沙發(fā)、家電一應(yīng)俱全,裝修得也很精致。
何曉芙打開行李箱,將兩人的衣物放進(jìn)衣柜,又去臥室查看,看床上需要些什么用品,卻發(fā)現(xiàn)大床上輔設(shè)齊全,無需買任何東西。
李輝也走了進(jìn)來,看了一眼那床,然后說道:“那家伙肯定時不時在這里住。”
何曉芙問道:“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嗎?”
李輝點了點頭。
何曉芙又問道:“你以前一直住在這里嗎?”
李輝愣了一下,忙道:“不是的,這房間是王洋三個月前才幫我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