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 終究不過荒唐言
“行了,別扯這些了,我問你個事情,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你兩個月前是不是逛過會所,還跟人家發(fā)生了沖突?!比~平問道。
王湛看了葉平一眼,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外面。
看到韓橙橙沒過來,連忙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葉平擺了擺手,“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這東西對我很重要。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趕緊告訴我?!?p> 聽到葉平的話,王湛只好將自己那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出門的時候,葉平心中想著王湛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跟胡冰月所描述的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如此證實了第一點,照片的事情的確是個意外。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去查查有關(guān)于袁震海的事情了,如果胡冰月所言不虛,那么這件事情總算就有個了結(jié)了。
一天之后,葉平又一次來到了中城區(qū),在武館和王維谷會面之后,兩人來到了袁震海的家中。
袁震海的家就在中城區(qū)內(nèi),老城墻附近的一個小區(qū)。
開門的是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婦人,面色有些凄苦,眼神也有些黯淡,看到王維谷,低聲說道:“王館長你來了?!?p> 王維谷點了點頭,“我來看看震海,給他上柱香?!?p> 一進門,便看到了旁邊桌子上擺放的遺照,上面還有幾根殘香,整個房子的氣氛也十分的壓抑,窗簾被整個蒙上,外面的光也無法進去。
很明顯這段時間房間內(nèi)的人心情十分糟糕。
袁震海的母親開門后便給葉平兩人倒了幾杯茶。
喝完茶,王維谷和葉平都上了香,緊接著幾人聊了聊最近的情況,葉平有意無意的提了下袁震海的愛好和習慣。
旁敲側(cè)擊之下,證明了在練武之外,他確實有一些習慣。
其實在此之前,葉平已經(jīng)在很多地方找到了痕跡,現(xiàn)代社會網(wǎng)絡發(fā)達,袁震海雖然練武,但也是個普通的青年,也會用社交賬號。
從武館關(guān)系比較好的師兄弟手里,找到了朋友圈的截圖,還有一些社交賬號上發(fā)的圖片,證明了在練武之外,他確實縱情于聲色,喜歡流連于娛樂場所。
其實本來葉平心中還有疑問,這些事情王維谷不可能不考慮到,他能發(fā)動關(guān)系調(diào)查,怎么會連弟子的社交賬號之類的都不看看。
但仔細想想,王維谷自己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對于年輕人玩的做的這些都不清楚,再加上滿腔的憤怒,又怎么會去社交平臺找訊息呢。
而且一方面對于他的衣缽弟子,就算有這些信息,對這些不太好的消息,他恐怕也是下意識的略過的。
從王維谷最初對這件事情的形容和現(xiàn)在所查到的一切,其實差距很大,袁震海這個人也是慢慢的才在葉平的腦海中勾勒出來。
第二步要查的是朋友。
當時在現(xiàn)場的那些人,還有對于在社交賬號上有一些互動頻繁的異性,都是重點的詢問對象。
葉平第二步要找的就是這些人。
葉平以袁震海師兄弟的身份將這幾個人分別約了出來,希望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一些東西。
過程并不輕松,當然也動用了一些手段。
和王維谷一番問話,終于將那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拼湊了起來,而事情的真相和胡冰月展示的那些畫面并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這也就是說,胡冰月的法術(shù)的確是真實的。
而令葉平意外的是,在被詢問的這些人的口中,得知警方早已經(jīng)找他們問過話了。
兩人還從那些和袁震海關(guān)系親密的女孩口中,了解到了袁震海的生活,不得不說,他的時間管理能力的確很好。
每天可以在練武和武館之外,還有那么多的娛樂活動,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天賦吧。
最后兩人來到了醫(yī)院,找到了當晚的醫(yī)生。
“王會長,您又來了,還是想問關(guān)于您徒弟的事情吧,那我在說一次吧,您徒弟是因為高強度的勞累和透支導致的突然猝死。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突發(fā)事件,而是積久成疾,突然爆發(fā),至于您之前說的外力,其實關(guān)系并不大……”
醫(yī)生說了一通,葉平這才知道原來王維谷已經(jīng)來過很多次醫(yī)院了。
聯(lián)想到剛才在詢問袁震海那些朋友的時候,他們說過早被警方問詢過了,葉平就已經(jīng)明白了。
王維谷在秦都市多年,又是武術(shù)協(xié)會的副會長,武術(shù)名家,發(fā)動關(guān)系不會什么都查不到的,葉平查到的這些,或許王維谷早已經(jīng)知道了。
只是他可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衣缽傳人,真的死在了這么荒唐的理由之下。
再加上有神秘人的出現(xiàn),所以在心中找個理由,一方面或許可以撫慰他的傷痛,一方面也能讓他不去思考這些。
對神秘人的執(zhí)著,或許能讓他忘掉這些亂七八糟的煩惱。
畢竟他不過是普通人。
出了醫(yī)院,兩人沒有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冰冷。
良久,王維谷才開口說道:“你說要找線索,是不是已經(jīng)盤算好了這一切。”
葉平見他狀態(tài)不好,連忙說道:“其實也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這樣,或許一切真的是因為神秘人……”
“唉……”
王維谷嘆了一口氣,“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那天夜里的事情雖然我忘記了,但我隱隱約約能猜到一些。
你是不是已經(jīng)抓到了神秘人?查到了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葉平心中一緊,但表面上還是很淡定,“你為什么這么問?”
“神秘人功夫奇特,我們兩人和她斗上,若非贏了,你我二人不可能毫發(fā)無傷。
還有你說的線索,我們兩人一路查訪,我才感覺你意有所指,聽到震海的這些朋友講話的時候,我就明白你想表達什么了。”
葉平聞言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其實最初我調(diào)查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
只是,如果有那么一個不荒唐的理由,我怎么能不去證實呢。
震海畢竟是我的衣缽弟子,我膝下并無子嗣,從他十來歲進到武館開始,我就把他當半個兒子對待,有些事情我確實不想去相信。
只不過,事實如此,造化弄人呀。”
王維谷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有些渾濁,整個人的氣勢也降了一截,原本養(yǎng)煉得當?shù)哪樕希谷欢喑隽藥追制@稀?p> “既然如此,這件事我不在糾結(jié)。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p> 葉平看著對方,“請說。”
“那神秘人究竟是何來歷,那神奇的武功,真的是移魂術(shù)嘛?世界上真有這種東西?”
葉平心中一動,本想將此事隱瞞,卻又害怕王維谷想不明白,徒留遺憾,更怕他再想不通,非要找胡冰月尋仇。
于是將他帶到了醫(yī)院附近的綠化帶中。
葉平看左右無人,緊接著張口一吐。
王維谷還不知道葉平想要做什么,但緊接著發(fā)生的事情令他瞠目結(jié)舌,隨著葉平的吐息,這一排樹叢竟然被齊齊的割掉了上面一層!
然而事情還未結(jié)束,葉平指尖輕運,那無形劍氣竟然在樹叢中一陣穿梭,將其中的枝丫砍得七零八碎。
隨后葉平收起劍氣,令其回到了胸中。
王維谷看著面前的一切,身體竟然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
良久,才顫巍巍的說道:“我習武多年,竟從未聽聞還有此等武術(shù),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這一切……”
“令人難以置信是吧?我當初也是這種感覺,讀這么多年書,腦袋里的想法早固化了,怎還會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東西。
不過現(xiàn)實就是如此,這樣跟你說吧,你可以把剛才的事情理解為法術(shù),就是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
移魂術(shù)也同樣如此,也是一種法術(shù),我已經(jīng)查明了,袁震海的死和移魂術(shù)并無關(guān)聯(lián),如果你要繼續(xù)找神秘人,恐怕會惹上麻煩。”
袁震海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葉平也打算去找胡冰月兄妹。
至于留在原地仍舊在思考的王維谷,葉平一時之間也對他沒有任何辦法,只希望他能慢慢想明白吧。
清水別苑。
從外面的墻翻進來,葉平來到了胡冰月兄妹二人所在的地方。
走上九樓,夜晚的風依舊很大。
胡冰月此刻正在陽臺上靜坐,她整個坐在了樓的最邊緣,身體都有一邊是往出靠的,看上去就十分的危險。
月光慢慢的灑落在胡冰月的身體上,風吹過來,把她的衣衫吹起。
很明顯她現(xiàn)在是在修煉,葉平看著在樓層邊緣靜坐的胡冰月,九樓腳下到地面有三十米高。
這種高度,就算是修煉者,摔下去也百分百死定了。
不過胡冰月竟然能在此修煉,而且十分平穩(wěn)。
假如換成葉平的話,他自認為也能夠做到,只不過像胡冰月這樣自如還是有一些困難,想必她應該在類似的環(huán)境修煉了很久,才能做到這樣四平八穩(wěn),神氣不亂。
等了一會兒,胡冰月收起功夫,從邊上站了起來。
葉平上前說道:“臨淵而不懼,神氣合一,則外不能擾,你的定功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