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靠的很近,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耳旁的呼吸聲則更加清晰可聞。
不自覺的,兩人的呼吸聲、心跳聲慢慢同步。
兩個相互獨立的個體,緩緩地合二為一。
暖冬的橋洞里,逐漸升溫。
溫暖白皙的臉頰有些發(fā)熱,可橋上的腳步聲依舊不斷,她唯有祈禱那些人快點離開。
等橋面漸漸安靜下來,灰沉的天空卻飄起了雨絲。兩個人只得繼續(xù)躲在橋洞里避雨。
BJ的冬季,雪花才是???,這細如纖絲的冬雨倒是極為罕見。
“莫不是哪里有冤情?”不知不覺,溫暖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呵,一聲輕笑。
何睿棱角分明的臉愈顯柔和,“六月飄雪才是有冤情,這一月飄雨大概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真的嗎?”
溫暖仰起頭想問他真假,卻忘記了他和她現在的姿勢。
何睿摸著被撞得生疼的下巴,好不委屈,“我現在覺得肯定是假的?!?p> “為什么?”溫暖本來想道歉的,卻被何睿如此堅定的語氣吸引。
“我的下巴告訴我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何睿本就是在逗她,沒想到溫暖當了真;借機蹂躪了一會兒溫暖柔軟的長發(fā),“沒關系的,反正我是你的,你碰了你自己的東西,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相對封閉的空間,不禁拉近了他們身體的距離,更讓他們的感受更為密切。
溫暖的羞澀漸漸退去,一份小小的狡黠在眼中閃過,伸出纖細的食指,輕輕挑了一下何睿的下巴,不懷好意地問,“這樣也可以嗎?”
被調戲了!
何睿怔了怔。
他居然被含羞帶澀的小溫暖給調戲了!
這讓他情何以堪???
骨子的倔強迫使他立刻反擊,低下頭,捂住那雙清澈的眸子,噙住紅潤飽滿的唇,鼻尖是少女的體香,何睿的理智在溫暖的初吻里徹底淪陷.......
待溫暖重獲自由的時候,雙唇紅腫,卻更加嬌艷欲滴,引人品嘗;水汪汪的黑眸中,有那么一點委屈、一絲埋怨還有一分嬌羞。
溫暖紅著臉,扭過頭去,身子一顫,結結實實地落在何睿的懷里。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一只棕色的小泰迪,正歪著頭,目光炯炯地瞧著他們。
明明只是一只狗,兩人卻像偷嘗禁果被家長抓包的中學生,覺得臉上火辣辣。
溫暖拉起何睿想要跑,剛站起身,身形不穩(wěn),一個趔趄。
唉,蹲的太久,腿麻了!
何睿彎下腰,一手將溫暖拉到自己背上,背起;另一手拉著行李箱,狼狽地跑開。
小泰迪很執(zhí)拗,鍥而不舍地追在他們身后,汪汪地叫個不停。
何睿背著溫暖跑回老宅,兩人匆忙關上門,落上門栓,小泰迪鋒利的爪子刺啦刺啦地撓了好一陣兒,才漸漸消停。
兩人看著彼此的狼狽,不禁莞爾一笑。
這‘疲于奔命’的一天啊!
老管家委婉地表達了老祖宗尚未睡醒,何先生可改日登門拜訪的意思。
何睿點點頭,表示理解。
溫家老祖無疑是睿智的,身份不同,溫家老宅的大門不再那么容易被敲開。
溫家老祖可以和顏悅色地與溫暖的朋友、同學聊天,卻不會輕易接見溫暖的男朋友,因為那意味著認同。
何睿感到任重道遠,希望日久見人心。
何睿戴上黑色的棒球帽、壓低帽檐,沒有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直接去了小叔那里。
何睿的小叔,何景渙,何氏集團的現任CEO,在四九城里人人都要敬稱一聲景爺。
何景渙將兩條腿搭在辦公桌上,似笑非笑地盯著何睿,“想清楚了?”
老問題!
何景渙就是很喜歡動搖別人的決心,看別人左右搖擺的糾結、不安。
而何睿讓他失望了,何睿臉色平靜,對于小叔這種變態(tài)的愛好非常不屑,“嗯!”
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何景渙也不失望,一笑過后,單刀直入,“為什么?”
為什么這么輕易地放棄了來之不易的今天?
“累了!”何睿不愿多說。
何景渙不信,可也知道如果何睿不想說,他也別想撬開何睿的嘴。
將一堆文件往前推了推,“簽字吧!”
何睿沒有動。
何景渙不解地看著何睿,“你這是什么意思?”
何睿笑得不懷好意,“小叔,何家只有最沒出息的孩子才會繼承家產!”
一句話戳了何景渙的心窩子。
何景渙騰地一下站起來,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說,你小叔我最沒本事嗎?”
“嘖嘖,當然啦,論起陰險狡詐,我自然比不過你爸。想當年,你爸.......”
何睿掏了掏耳朵,這段臺詞,他聽得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你不信?”何景渙頓覺得委屈不已,他做牛做馬地維護著何家諾大的產業(yè),這些不事生產的小崽子享受著福利,不但不領情,反而理直氣壯地奚落他,天理何在啊!
“小叔!”何睿無奈地喊了一聲,“咱們說點正經事兒,行嗎?”
小叔是一個戲精,不當演員白瞎了他這份天賦。
何景渙對著何睿,翻了一個大白眼,“我剛才說了那么一堆,說得不是正經事兒嗎?”
何??粗?,不再說話。
何景渙無奈,“好了,說你的正經事吧!”
“我要預支一筆錢?!?p> “多少?”
何睿寫了一個數。
何景渙立刻警惕起來,“臭小子,你不是吸毒了吧?還是中了別人的仙人跳?”
何睿頭疼,“小叔,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我當然盼你好了,”何景渙說,“這筆錢數目雖然不算小,但在咱們家來說,也不算什么,不過就是你今年的分紅罷了。錢,我可以作為今年的分紅提前給你。但是,你必須說清楚錢的用途,否則你要是因此誤入歧途,我沒法向你父母交代?。 ?p> 小叔是一個天生的商人,在商場之中,無往不利。
何睿不喜歡商場的爾虞我詐,但是,想要過好的生活,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這么多年,何睿掙得錢都交給小叔打理;每年只等著分紅,什么都不過問,甚至何睿連自己名下有哪些產業(yè)都不是十分清楚。
他只知道,這么多年,每年分紅的紅利是越來越多。
“我要和公司解約!”
何睿淡淡地說。
何景渙激動地從舒服的老板椅上跳起來,目若噴火,“我不同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