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太外公,扎格拉瑪部族族人,族名丹徒。
年輕時,和大名鼎鼎的鷓鴣哨走得是同一條路子,每日過得都是出古墓、入古墓的生活,心心念念地則是想要找到雮塵珠、拯救族人。
一次,丹徒從一座殷商墓里死里逃生,渾身是血地倒在路邊;被一個路過的年輕女學生救了回去。
丹徒天生一副好皮囊,貌比潘安俊三分。
而那女學生也是絕代風華,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男俊女靚,又正值青春萌動的年歲,兩人在朝夕相處中暗生情愫。
丹徒漸漸癡迷于女學生的高遠志向,女學生則傾心于丹徒的男子氣概。
待鷓鴣哨通知族人,準備遷居美國時;丹徒早已脫胎換骨,給鷓鴣哨寫了一封信,委婉拒絕。
那時國家動亂,外有侵略者虎視眈眈,內有獨裁者秋風蕭蕭,百姓民不聊生,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丹徒的信言簡意賅,“誓與國家共存亡!”
鷓鴣哨收到信,呆愣了許久,他知道丹徒所說的家早已不是扎格拉瑪族;他的家、他的國更大。
很快,鷓鴣哨便率領扎格拉瑪族遷居海外。
丹徒留在國內,停止了盜墓事業(yè),跟著女學生一起學習新文化、傳播新思想,組織學生游行、抵抗侵略者。
女學生是一個很聰慧的女子,和丹徒相處不過一個月,便知曉了丹徒的底細。
在得知鷓鴣哨召回族人,準備出國避難時;女學生含淚苦勸丹徒,一并隨族人出國去吧!
身負鬼眼詛咒的人,離鬼洞越遠,詛咒發(fā)作得越晚;縱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知道他好好地活著,女學生就心滿意足了。
在那個亂世之中,能活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丹徒卻說,我是扎格拉瑪族人,可我也是中華民族的族人,扎格拉瑪族需要我,中華民族更需要我。
對于死亡,這么多年出入古墓,丹徒早已看淡生死。人終要一死,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又有什么區(qū)別?
人啊,最重要的是,要活得有意義!
女學生好想問,他留下是不是為了她。
大概因為早早就明白了生死無常,丹徒于感情上是一個直爽漢子,一把將女學生摟在懷里,“芮瑄,因為你,丹徒才不再是一個盜墓賊;因為你,丹徒才知道族之外還有國;因為你,丹徒才知道民族大義之外還有國家大義。我愛你,我也愛這個民族、這個國家!”
留下來,是為了你,也是為了這個民族、這個國家。
我搬山道人一派,擅長生克制化之術;雖人丁日益凋零,但活著的,個頂個都有文武之才。
以前,這份才用于盜墓是為了拯救族人;如今,我愿將這份才用于抵抗外虜、拯救中華民族的事業(yè)之中。
女學生是感動的。
“可是,”遲疑的話兒終究沒能戰(zhàn)勝理智,還是說出了口,“你會死的。”
“個人榮辱得失,比之國之大義,那是微不足道?!钡ね綔\笑,“這些事總是要有人去做,也總是要死人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對我而言,死,真沒什么可怕的?!?p> 前言后語有些不搭的話兒,讓女學生覺得抱著自己的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偉男子。
然后,丹徒留下了,冠與女學生的姓氏,姓溫,名丹徒,溫丹徒。丹徒戲稱,他這是當了上門女婿。不過,丹徒這上門女婿,當?shù)煤軞g樂、很幸福。
大概,是因為他們這段隱秘而又傳奇的過往,才能讓他們對彼此深信不疑。
即使,在他們彼此失去聯(lián)系那些年,依然堅守著對彼此的愛和信念。
------------------------------------
“你呢?”溫暖講完外太公的故事,看向何睿。
何睿笑容有些苦澀,“我母親是鷓鴣哨一脈,所以.......”
“那你為什么回國?留在國內豈不是很危險!”
“早些年,我外婆找到雮塵珠,解除了鬼眼詛咒。所以,媽媽在嫁給爸爸后,就跟著他回國定居??墒乔靶┠瓴恢涝趺椿厥?,族人后背上又出現(xiàn)了鬼眼,所以,不得不重新組織在一起,繼續(xù)尋找雮塵珠。”
“你應該知道的,鬼眼詛咒其實是一種可遺傳的病毒。單靠雮塵珠的力量,只能緩解,并不能根除。”
“你知道怎么根除?”
溫暖點頭,開玩笑道,“我家歷代行醫(yī),除了懸壺濟世之外,也是要救自己的。畢竟,能活著,誰也不愿意早死?!?p> 何睿也跟著笑起來。
“那么,我想我知道你為什么來這兒了。”
然后,何睿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他想到這里的危險,溫暖一個柔弱女孩子孤身來到這里,很容易.......
何睿一陣后怕,幸虧,他來了這里。
何睿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他才是遇到危險的那個;是溫暖將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而溫暖此刻正好好地呆在他身邊。
溫暖估摸著該到何睿吃藥的時間,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白瓶子,倒出一顆藥丸,遞給何睿。
何??嘀槪拔也皇切蚜藛??應該不用吃了吧!”
“清除你身上的余毒?!?p> “人體有自動凈化功能,余毒而已,可以自己清除的。”
“你怕吃藥?”電光火石之間,溫暖想到一種可能,難以置信地問。
一想到藥的苦味,何睿皺起的每一根眉毛都在拒絕,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直言道,“我怕苦!”
溫暖無語,一個大男人怕苦怕得如此理所應當,也是沒誰了。
不由他再分說,溫暖伸手將藥塞進何睿的嘴里,何睿用舌尖頂著;溫暖板起臉,厲聲道,“不想死,就咽下去!”
或許是被溫暖突如其來的兇悍嚇到,咕咚一下,何睿將藥丸一口吞下去。
藥的苦味從他的胃部漫延至整個味蕾,太苦了,苦得他淚眼汪汪。
何睿委屈地望著溫暖,似是在無聲控訴。
噗嗤!
溫暖實在繃不住,笑了出來。
“何先生,請問你幾歲了?”
“三歲半!”
何睿抱住溫暖的手臂,竟真的像小孩子一般撒起嬌來,“好苦,有沒有糖吃?”
溫暖險些栽倒,這樣的何睿她還是真沒見過,“何先生,這里是沙漠,我哪去給你弄糖???”
“不管,反正苦藥是你逼我吃的,你得負責給我找糖吃。”
“我是為了救你?!?p> “你救我,我自是要感謝你的。但是,這并不妨害你給我找糖吃??!”
溫暖摸了一下何睿的額頭,又搭了一下脈,正常啊!
溫暖翻開何睿的眼皮查看,也正常?。?p> 難道這廝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怎么,怎么這么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