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動作賊快,騎上摩托車就往若山花園趕,就好像不快點,沈清秋就會反悔一樣。
沈清秋做了一個馬鈴薯還有一盤小炒肉,最近肉價飛漲,要不是以前老光顧的那家肉鋪老板扯著她就是要她買,她也不會買,有這幾十塊錢,吃魚或者吃點別的什么肉它不香嗎?
泄憤似的,沈清秋把肉切成塊還不夠,還要切成丁,要不是景湛來的快,估計已經(jīng)成了肉醬。
景湛把鑰匙隨手放在鞋柜上,換了鞋子。
“你又有氣了?案板都被你切得這么響!”
在鹿鎮(zhèn)有個習(xí)慣,那就是如果想罵人又不敢罵或者礙于身份,只能指桑罵槐,那把案板剁響就是一種表達方式。
景湛剛好走進來,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沈清秋這是對自己有氣,走到她的旁邊。
“離我遠點哈,別到時候腰傷還不夠,還要來一道刀傷,我可不負(fù)責(zé)?!鄙蚯迩锓畔虏说?,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水,一股肉腥味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怎么洗也去不了這個味道。
這樣類似的話沈清秋已經(jīng)說了百八十遍了,景湛才不在意,該靠近還靠近,看了眼案板上的肉。
“沈清秋,平時怎么沒見你有這樣的毅力,這軟趴趴的肉都被你切成醬了,有才啊。”景湛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把菜刀移到安全的地方。
沈清秋瞪他一眼,“嫌棄你就別吃啊,肉價這么貴,我自己都舍不得?!?p> “不就肉漲價,至于這么生氣嘛,也不只有你一個人買不起,我……買得起?!?p> “傻逼一個。”沈清秋眼珠子上下轉(zhuǎn)了轉(zhuǎn),“這肉價漲了,什么餃子還有肉包都會漲價……”
“誒,行行行?!本罢孔隽藗€打住的手勢,“明天我去養(yǎng)殖場給你買幾十斤囤在冰箱里成嗎?”
沈清秋被他逗笑,這憨憨還真做的出來,還記得上次沈清秋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想吃辣條了,結(jié)果景湛就把某品牌的每個品種的辣條都買了一箱。
那段時間沈清秋簡直痛苦死了,口腔潰瘍因為吃多了辣條而反反復(fù)復(fù),不過也有一個好處,景湛不會隨意地親她。
“別,我就是那么一說,你別真給我買過來哈。”沈清秋真是怕了他了。
用小碗把肉裝起來,然后燒水熱鍋,把肉倒進去,放生姜將那些泡泡煮出來,去掉腥味。
“我去看會兒電視。”
“嗯?!鄙蚯迩锊还芩?,反正景湛已經(jīng)對這里的每一個角落都熟悉得不得了,不需要像招待客人一樣招待他。
景湛先去了趟臥室,把昨天沒用上的那盒東西放在床頭柜的抽屜里。
不多久,沈清秋就做好菜了,景湛在沙發(fā)上屁股還沒坐熱呢,立馬就要去餐桌那邊坐著吃飯。
沈清秋剛剛沒仔細(xì)看他,現(xiàn)在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飯,倒是發(fā)現(xiàn)他今天的衣服很干凈,不像是剛干完活兒的樣子。
“你今天沒上工?”
沈清秋以為他是因為腰傷所以休息,所以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景湛夾了一筷子辣椒末放到嘴巴里,砸吧砸吧兩下眉頭舒展,夠勁。
“上午做完了,下午開始休息,過段時間才會開工了,你這幾天有輪休嗎?我們出去走走?!?p> 沈清秋搖頭,“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也有可能別人會跟我換班,所以不確定,到時候再說吧?!?p> 景湛沒有繼續(xù)追問,沈清秋沒有一口拒絕他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別的還需要慢慢來。
這頓飯吃的時間被沈清秋拉長,因為她感受到對面景湛熾烈的眼神,對于今天可能又要發(fā)聲的某件不可描述的事情有個底。
“沈清秋,你吃飯怎么這么慢?”景湛早就放了筷子,雙手交叉在胸前,腿腳翹起交疊,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往后仰,不耐煩地說。
沈清秋低著頭,“要你管!”
“行,我不管,我先去洗個澡。”景湛挑眉,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從臥室里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去。
沈清秋松了口氣,媽蛋,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能吃得下飯才有鬼吧!
景湛因為下午在家里洗過一個澡,所以這次動作更快,沈清秋剛放碗他就出來了。
“景湛,我包里有給你買的膏藥,你自己貼上?!?p> “等你過來幫我貼。”景湛大爺似的大咧咧地坐在沙發(fā)上,不時擺弄茶幾上的物件,頗嫌棄地把一疊看起來像錢的東西掃過一邊,“數(shù)假錢多沒意思啊,要數(shù)就得數(shù)真錢,去我廠里,讓你數(shù)到手?jǐn)唷!?p> 沈清秋嗤了一聲,“那是練功券,什么假錢?!?p> “練功練功,你在銀行里數(shù)的都是真錢,練的時候當(dāng)然用真錢練才更有用?!?p> “我要是有那么多真錢用來練功,我還會干這份工作?”沈清秋從包里拿出膏藥,走到景湛身邊,一只腿半屈著,跪坐在沙發(fā)上,“趴下,貼膏藥。”
景湛老老實實地趴下,牽動了一下腰上的傷,嘶了一聲,引起沈清秋的注意。
“所以說讓你跟我結(jié)婚,真錢數(shù)到你手?jǐn)?。?p> 沈清秋把膏藥貼在景湛於傷的地方,用力一拍,然后清晰地聽到景湛咬牙的聲音。
輕輕笑了一聲,“貼好了,自己活動活動?!?p> 景湛幽怨的看了眼沈清秋,不就說了句假錢還有結(jié)婚的事嘛,這女人就往死里整他,真是沒良心啊。
“沈清秋,你心真狠?!本罢堪胝f半笑。
沈清秋也不多讓,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還有更狠的,希望你永遠都不要見識到?!?p> “你快去洗澡,我想睡覺了。”景湛把衣服撩下來,掩住於傷,稍微活動活動腰,比昨天好多了。
沈清秋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景湛,“你知道什么叫可持續(xù)發(fā)展嗎?”
景湛磨牙,這女人不氣死他就不甘心是吧?
“沈清秋,你給我小心點,我怕你明天上班又遲到!”
果然,沈清秋被折騰了半夜才能好好睡個覺,景湛這男人真的惹不得,特么地就是一頭禽獸!
“景湛,你個不要臉的,以后別來我家。”沈清秋眼皮子開始打架,最后清醒的片刻還是罵景湛。
景湛輕笑,輕輕把她攬進自己懷里,從背后抱著她,側(cè)躺著。
“還有力氣說話?嗯?”
沈清秋沒有聲音了,隱隱約約聽見景湛在她耳邊說話,實在是沒有力氣理會,讓他一個人打亂話去吧。
景湛幫沈清秋把貼在臉上的一縷頭發(fā)拂至耳后,這樣安安靜靜的她最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