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在屋中盤膝閉目打坐的田子墨,忽然抬起了右手,直直的豎起了食指。不久,就見田子墨食指指尖半寸高的地方,空間發(fā)生了一絲波動,只見空中出現(xiàn)了絲絲火花,火花剛一出現(xiàn),立刻就“嘭”的一聲,在空間扭曲的地方出現(xiàn)了核桃般大小的紅色火球,火球雖小,但溫度頗高,此時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炎熱的氣息。
時間慢慢過去,田子墨任然不動,而火球也熊熊燃燒著。情形突變,田子墨的臉慢慢開始變白,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火球也開始有熄滅的趨勢。幾個呼吸后,田子墨手上的火球越來越小,直至變成火星,消失于空中。此時田子墨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臉上也有了一層毛毛的細(xì)汗,神情疲憊,像剛剛做了大耗體力的事一樣。
“不容易啊,練了三個月才成功,這還是加上有三伯的指導(dǎo),不然怕是還要更久,當(dāng)然這也和幾日前突破到練氣二層,法力更加深厚有關(guān)。”不過,想著剛剛的火球,田子墨還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回味過之后,田子墨閉眼回復(fù)起法力來。
次日,田子墨來到育英堂,卻沒看見三伯,不由感到有些奇怪,轉(zhuǎn)頭問向旁邊的胖子,“子財,三伯呢?”
胖子也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色,“不知道啊,我們一來就沒看到?!睕]辦法,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也不敢走,于是就都坐等了起來?!?p> 一個時辰后,三伯飄然而至,面帶愁容,坐下臉上神色變換,最后說“今天家族發(fā)生了一件事,因此來遲了。你們也知道了一些常識,以后也不必天天來此了,以后每十天給你們講解一次。”說完便開始講解起修煉的瓶頸問題。
田子墨雖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但是能讓三伯這個練氣十一層的家族執(zhí)事都憂愁的事,也不是自己能解決的,而且十天一次授課,也不影響什么,大不了把困惑積攢起來,再一起問三伯,想到這,田子墨就把那絲擔(dān)憂放回肚子,認(rèn)真聽著三伯講解。
講解完,三伯問,“還有什么不解之處嗎?”并且,一副急切欲走的樣子,沒有往日的悠閑,田子墨怕三伯就這樣走了,連忙舉手大聲說,“三伯,侄兒還有不解之處。昨日,侄兒終于練成了火球術(shù),因此想繪制火球符,但是用了兩打符之后,一張都沒有成功,所以想請三伯指點一下。”
想起昨天法力回復(fù)好之后,便想繪制心心念念已久的符篆,以前是不會法術(shù),現(xiàn)在會了再也按耐不住,說干就干,把朱砂按書上說的調(diào)制好之后,取出符筆符紙,放于桌上,先回憶了一遍符篆基礎(chǔ)入門上的火球符繪制方法,等心里默畫了一下,再加上以前用普通紙和清水練習(xí)過這火球符的畫法。畢竟符紙,朱砂都要靈石,想到這,田子墨不由的看向儲物袋里,孤零零的躺落在一角的五塊靈石,其中三塊還是突破練氣二層,家族下發(fā)的獎勵,因為家族規(guī)定,修士每年都能領(lǐng)取屬于自己的福利,而突破境界也有獎勵,獎勵的多少隨著突破境界的提高而隨之拔高。朱砂符紙雖不貴,但是能省一點是一點,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覺得準(zhǔn)備好后,田子墨拿起符筆,沾了朱砂,在空白符紙上慢慢畫了起來,第一張符紙畫到一半,紙上突然出現(xiàn)一股靈力波動,然后符紙就無火自焚了起來??粗鹧嫦藕蟮狞c點火星,田子墨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畫符以失敗告終。不過,興致勃勃的田子墨雖有一點沮喪,但并未失去信心,覺得一次失敗而已,不過兩打符紙下去,還是沒有一張成功,田子墨的臉色就像黑炭一樣,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兩打符紙,最接近的一張本來都畫完了,但是剛一畫完就莫名其妙的和前面幾張一樣,也是一股靈力波動之后就突然化為飛灰,這讓當(dāng)時的田子墨心態(tài)爆炸,在這種心情下,后面幾張符紙也毫無疑問的失敗了??粗切┓埶幕覡a和幾張廢符,田子墨反思起來,“我之前臨摹了那麼多次,熟練度應(yīng)該是不缺的,就算是第一次使用符紙實戰(zhàn),也不至于兩打符紙不能成功一次吧,難道是日子不對?或者是制符前沒有焚香沐???“當(dāng)時田子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制符天賦,畢竟制符算是修仙四藝?yán)锉容^簡單的了,和煉丹,陣法比起來。
聽完田子墨制符的詳細(xì)過程后,田守文并沒有說話,想了想,拿出了一張符紙,放在桌上,叫田子墨現(xiàn)場畫一遍。
田子墨上前取出符筆和昨日剩下的朱砂,閉目回想了一下,把法力緩緩注入到手中的符筆,再用筆尖處點上一點朱砂,就在符紙上慢慢勾勒符文,田子墨一邊畫,田守文和胖子幾人就在旁邊看著,特別是子瑤幾人,十分羨慕,但是以他們的資質(zhì),不過才練氣一層沒多久,火球術(shù)還沒學(xué)會,也就只能看看了,至于胖子,雖再看,不過眼睛無神,明顯在走神,看來著胖子對這些是真的毫無興趣。
“撲哧。”符紙又化為了灰燼,這一次制符無疑又失敗了。田子墨臉帶著一絲郁郁之色,抬頭問道,“三伯,是不是我的手法有問題啊?還是我確實沒天賦啊?!?p> 田守文想了想,帶著點揶揄之色,不答反問道“子墨,你們覺得你三伯我當(dāng)初第一次制符失敗了多少次才成功?”
田子墨不禁一呆,不確定道“應(yīng)該十幾張符紙就成功了吧?!?p> “我猜是幾張?!?p> “我覺得三伯一張就成功。”
。。。。
聽著這些答案,田守文不由的哈哈大笑,“你們啊,不知道修仙四藝的艱難,要是這么簡單,那些符篆就不會賣的這么貴了,至于一張符就成功的,三伯不知道有沒有,反正我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一般而言,剛開始制符的新手,起碼也要上百次的失敗才能成功,天賦差一點的失敗數(shù)百次也是不稀奇的。而且剛開始時的成功率都是慘不忍睹的,通常來說,只有經(jīng)過上千次的練習(xí)成功率才能逐漸開始增加,當(dāng)然,這只是指你這種符的成功率,如果你再換一種符篆,觸類旁通之下,雖不至于像新手那樣,不過一開始的失敗率還是很高。所以,一個能賺錢的制符師,沒有數(shù)萬次的制符經(jīng)驗,是不可能培養(yǎng)出來的。因此,散修中一般是沒有多少人是在修仙四藝上有所建樹的,一般只在修真家族和修仙大派里才有這種人。但是,像玉虛門這種大派也只能培養(yǎng)一些一,二級的制符師,畢竟越高等級的符篆所耗費的材料也越來越貴,像三級以上的制符師就培養(yǎng)不起了?!?p> 三伯的話,讓田子墨目瞪口呆。“想不到制符這么難,這也太耗費錢財了吧,不過竟然這么耗費錢財,那為什么家族還每年免費發(fā)放一些呢?”
聞言,三伯臉上帶著一絲追憶之色,道“這個啊,就要說到我們的先祖田長興了,你們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初先祖從玉虛門出來,來到這云夢山是靠什么才能一個人創(chuàng)立這莫大家族的嗎?”
看過田氏小冊子的田子墨回憶道,“據(jù)說當(dāng)初先祖因為厭惡修仙界無休無止的斗爭,而有癡迷符道,在符道上的造詣頗深,后來在一次事變后,就順勢從玉虛門退了出來,并來到云夢山安家落戶,憑借著自己精深的符道修為,賺取了大量的靈石,讓下一輩人筑基了六個,而等到老祖孫子輩人成長起來,靠著老祖,又筑基了四個,那時十一個筑基修士也是我們田家的巔峰時期?!?p> 田守文感概道“沒錯,那確實是我們田家的巔峰時期。不過,老祖一坐化,后輩子弟中卻沒一個人能繼承老祖的符道修為,所以就漸漸衰落了下來,筑基修士也越來越少,唉。。?!闭f到這,田守文臉上帶著一絲遺憾,聲音也變得低沉。
見此,田子墨撓了撓頭,問道,“呃,三伯,這和我們田家發(fā)制符物品有什么關(guān)系?。俊?p> “老咯,老咯,總是容易感概過去。這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你可知先祖那一身強悍的符道修為是怎么得來的,這當(dāng)然和先祖癡迷符道,喜歡鉆研有關(guān),但是不可或缺的是先祖的符文之體,這種體制是修仙界里的稀有體制,天生就對符文敏感,可以加強對符文的感應(yīng)。比如據(jù)田氏秘錄記載,先祖當(dāng)初第一次制符時僅用了三十二張符紙就成功了,而且只要一種符篆的成功率上去之后,即使第一次制作其它同級的符篆,成功率也不會太低,可見這種體質(zhì)對于制符師來說,簡直是夢想體質(zhì)。因為這種稀有體質(zhì)的個例太少,從古到今,符文之體也不過只有幾例,所以對這方面的了解太少,家族也不知道這種體質(zhì)可不可以遺傳,但是家族還是保有一絲希望,因此會給剛修行的免費發(fā)放五年的制符工具,這樣就可以讓每一個族人都能試一試制符之術(shù),如果有此體制,五年的資源已經(jīng)夠顯現(xiàn)出一絲端倪了,反正這方面的開銷也要不了多少,所以就一代代的傳了下來?!?p> 聽三伯如此說,看來自己是不具備那種完美體質(zhì),田子墨有點遺憾。
田守文繼續(xù)說道,“至于你的問題,一是在于練習(xí)不夠,這并不是什么有沒有制符天賦的問題,二是我看你剛剛畫符時,法力控制還缺一些火候,可能這也和你不久前突破境界有關(guān),你還不能熟練控制你的法力,所以平時你可以多練練法力的控制。三是,我看你修為進(jìn)境不慢,相必你平時也在苦修,沒有松懈,所以就不知不覺的帶著一絲急躁之氣,而畫符需要凝神靜氣,容不得半點錯亂,一筆劃錯,就會引起靈氣紊亂,不是化為飛灰,就是變成一張廢紙,所以你應(yīng)該好好修習(xí)一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好心境,這樣只要制符次數(shù)一上去,你自然就會見到成效?!?p> 聽此,田子墨默然,“怪不得?!辈贿^苦修么,能不苦修嗎?剛剛上山的第一天晚上,田子墨就不由得想起了父母,半天才睡著,所以第二天早上才會出現(xiàn)胖子來喊田子墨起床的事,要是平常,田子墨早就起床了。
而第二天開始田子墨就向三伯打聽怎么才能下山,而當(dāng)時田守文就回答到“要下山,要么達(dá)到練氣中期,那是才在這個殘酷的修真界有了那么一點點自保之力,因為到那時,自身的法力和神識才能勉強有一點作戰(zhàn)能力。而如果沒有練氣中期修為,就只有做山外任務(wù)時才能離開云夢山,不過連煉氣中期修為都沒有的話,能領(lǐng)取的家族任務(wù),還是在山外的,也只有一些無甚危險的任務(wù),而且很少,好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這種任務(wù)?!?p> 因此田子墨為了早日見到父母,就天天苦修,對修為進(jìn)境非常執(zhí)著,所以就難免帶著一絲急躁之氣。
三伯不愧是能制作一級上品靈符的制符師,不過只是看了一遍田子墨的制符過程,就發(fā)現(xiàn)了田子墨的制符失敗的原因所在。在解決田子墨幾人的問題之后留下一句,“十天后你們再來,切莫忘記了?!本图贝掖业淖吡?,看來是有什么事還要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