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姬娘娘一路上很失落,一句話也不說,想要安慰她的玲瓏公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二人就以這樣的沉默不語方式回到了玉女山,然后惠姬娘娘把自己關進了閑置很久的古槐宮殿中。
惠姬娘娘就是槐樹婆婆的心肝寶貝,即便她嫁人也改變不了,所以這個時候槐樹婆婆及時出現(xiàn)了,然后摟著惠姬娘娘道:“咋啦,又有啥委屈了?”
“都有快一年沒回到這個囚籠里了,楊禹那渾小子又欺負你了?”
惠姬娘娘依偎在槐樹婆婆的懷里,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唉聲嘆氣的道:“唉,當初我可不就是這么把楊禹搶來的?!?p> “正如他說的那樣,出來混,遲早要還的?!?p> “就是委屈玲瓏了。”
槐樹婆婆一聽就來氣了,道:“走,咱們也到老楊家要說法去!”
惠姬娘娘摟著槐樹婆婆,道:“不用了,公公婆婆才練氣境一層,就是兩個凡人,他們不明白也是人之常情?!?p> “可是,我心里不舒服。”
說到這里惠姬娘娘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一直都是玉女山的靠山,在人前均是處事不驚的女王。但是,她也有柔弱的一面,也有小女兒家的一面。
“婆婆,我想我爹爹了?!被菁锬锟拗?。
閻景山給重孫女撐腰,公公婆婆想要孫子孫女……
就在那一刻,惠姬娘娘想起了爸爸。
槐樹婆婆苦澀的嘆息道:“老爺……”
那個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老爺,想他有什么用?
當年他可是說了,一生結束,前塵往事皆是云煙,以后世間已無所牽掛了。
惠姬娘娘擦了擦眼睛,盡管沒有淚水。
“我想他了,我想去看他?!?p> “可是——”槐樹婆婆猶豫的道。
“當年——”
槐樹婆婆下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該死的楊禹,又怎么欺負我們家寶兒了,今兒的惠姬娘娘可是太異常了。
楊禹在家里的三堂會審并沒有惠姬娘娘和玲瓏公主的離開而結束,而且場面還整的異常尷尬。
楊禹根本沒有退步的意思,冷笑道:“馬德坤,我并不是非要你來做靠山的。”
“什么情況自己心里沒點兒數(shù)兒?”
“正道聯(lián)盟的盟主,您還真把正道聯(lián)盟當根兒蔥了?”
“無中生有的定罪,確實是你們的作風呀!”
“老人都這樣,難怪閻麗芳行事如此肆無忌憚?!?p> 楊禹扭頭看著楊占義夫婦,不悅之色就擺在臉上,心里很不痛快,語氣都有些不尊敬了,道:“爸媽,你們是不是覺得好日子過的難受?”
“要是難受,全部搬回潤縣受楊氏宗族的氣去!”
“解釋也解釋過了,你們今兒把人家惠姬置之何地?”
“你們受氣的時候正道聯(lián)盟在哪里?”
“馬德坤在那里?”
“把孩子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楊禹動了真火了,根本不在意所有人的看法了,伸手直接把楊氏懷里的小蟲子抱過去。
楊術存鐵青著臉,滿臉不悅。
怎么對父母說話呢!
“老三!”
“大哥,你別說話?!睏钣碇苯哟驍嗔藯钚g存的話,臉色并沒有一絲緩和,道:“爸媽兩口子辦的不對,或者說過分了!”
“再不說,肆無忌憚了!”
“你們今兒的生活都是惠姬的功勞。”
“吃水不忘打井人!”
“好好想想吧!”
楊禹雷霆版的態(tài)度讓在場人大吃一驚,那一瞬間都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在地球,楊禹的脾氣就很臭,沒少硬懟科主任或者其他領導,所以想弄個全科主治都沒有任何機會。
在家,不僅僅父母覺得他脾氣很個性,脾氣上來誰的面子不給,全村口碑可不是一般的差。
所以,這一刻楊禹爆發(fā)了,再沒有凡事過得去就行的模樣了。
馬德坤苦笑著道:“老閻給你坑了!”
別人沒數(shù),馬德坤心里可是門兒清楚。
他馬德坤還真不是楊禹的后臺,反而是他想主動噶上楊禹這層關系,然后借此機會噶上冥界老牌世家。
馬德坤腳步追出去的時候,閻景山愣在了當場。
這脾氣!
這風格!
不符合常理呀!
閻景山吃準了楊家是書香門第,家教必然相當嚴格,所以吃定了楊占義夫婦,只要搞定了長輩,晚輩的婚姻還不是手到擒來。
剩下的,就是重孫女和那個鬼王的身份問題了。
老閻家可以讓一步,兒女不分尊卑,共侍一夫。
這么多年了,能入他眼的后輩也有幾個。但是,這個楊禹太出眾了,各反面都力壓那些所謂的天才一籌。
不滿20歲的筑基境2級修士,前途不可限量!
這時候不下手,以后斷然是沒有機會了。
還有,自己家的小祖宗還是拿的出手的,非要挑毛病的話。
年紀……
但是,修為達到了筑基境,壽元普遍達到200之數(shù)。
那么,43歲應該不算大吧。
可是閻景山猜對了開頭,卻沒有猜對結尾。
楊禹不僅很不孝的頂撞了父母,違逆了父母讓他跟閻麗芳迅速成婚的意思,還很不給面子的駁斥了其父母,就連稍有意要開口的大哥也不放過,最后還毫不顧忌臉面的拂袖而去。
不僅如此,楊禹還當面駁了馬德坤的面子,并且給馬德坤擺臉色。
馬德坤,不僅是結丹境的大能,還是地府在中原州勢力的第一人。
這……
他楊禹哪兒來的底氣敢離經(jīng)叛道斥責父母兄長?
他又是那里來的靠山敢踩的馬德坤沒脾氣?
不僅閻景山覺得尷尬,楊占義夫婦更尷尬。
楊氏良久才緩過勁來,心里哀嘆一聲,暗道:怎么跟他大舅一個臭脾氣!
不對,主要還是隨了楊占義。
當年……
楊氏瞪了楊占義一眼,埋怨道:“都是隨你了,茅房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楊占義也很生氣,但是還有外人在,就低聲道:“還不是你慣的?!?p> 夫妻二人只是互相埋怨了一句,楊占義起身抱拳鞠躬,賠禮道歉,道:“閻老先生,家里出了個逆子,讓您老見笑了?!?p> 閻景山尷尬的站起來,臉上表情僵硬,似乎有意壓制著怒火,瞪了楊占義一眼,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到最后,閻景山?jīng)Q定演戲演圈套,裝作大怒拂袖而去。
小正太城隍看的是津津有味,頗有意猶未盡的意思,嘴里勸解道:“楊家叔叔嬸嬸莫要擔心,估計其中另有隱情,此事大可從長計議?!?p> “正所謂好飯不怕晚,何必急于一時?!?p> “我這就去楊禹那里打探一下楊禹的動向。”
李大龍一樣是陪客,他覺得這次能結識楊占義足矣,跟著抱拳,用一個父親的人語氣道:“楊先生莫要生氣了?!?p> “兒大不由爺,兒孫自有兒孫福?!?p> “管不了了咱們就得想開點。”
“至于閻老先生那里,你們不必擔心,我去好好安慰一下應該沒事的?!?p> 眾人紛紛離去,楊占義大的脾氣才發(fā)出來,一下把手里的茶杯摔了個粉碎,罵道:“這個逆子,無法無天了!”
老二楊術勇一直沒說話,總是覺得其中有蹊蹺,這時候沒有外人了,他才開口道:“爸,你先別發(fā)火,這事兒有蹊蹺?!?p> “蹊蹺?”楊占義冷冷的道。
“狗屁!都是你媽慣的!”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自己家姑娘名聲都不顧?”
楊術勇有點兒難以啟齒,但是糾結到最后,又不得不說,很為難的道:“那個閻麗芳應該還是處子之身?!?p> “什么?”楊占義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語氣中帶著怒火,道:“你怎么知道的!”
“今兒你不說清楚,家法伺候!”
楊術勇有點兒后悔說出這件事兒了。
怎么辦?
楊術勇目光迷離,不敢和屋中任何一人忽視,心里暗自埋怨道:老三,你把你哥坑苦了。
楊術勇吧嗒著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越是這樣,一家人肯定知道其中有問題了。
楊占義立即猜到了什么……
楊禹今兒很生氣,無論馬德坤如何解釋,他都置之不理。
雖然自己也是正常男人,有那么一點點小好色,但是絕不是只會用下身說話那種,也不是看到好看的女人就要上的那種。
楊禹都覺得自己很虛偽,可是這是原則問題……
馬德坤在旁邊解釋道:“閻麗芳除了歲數(shù)比你大,其他有問題嗎?”
“屁股大胸脯大,一看就能生兒子?!?p> “那臉蛋,那身段……”
楊禹回懟道:“你說的這么好,你要啊?!?p> “我要?”馬德坤自嘲的道。
“那也得人家給呀!”
“你不是結丹境的大修士嗎?”楊禹繼續(xù)不給面子的硬懟道。
“你可以強上呀!”
“生米煮成熟飯,他們老閻家有辦法嗎?”
“正道聯(lián)盟還敢跟你們地府開戰(zhàn)?”
馬德坤被懟的無言以對。
今兒他們就是這么干的。
馬德坤繼續(xù)苦口婆心的解釋道:“我不是想給你找個大靠山嗎。”
“再加上可以解決你閨女的問題,就做了個順水人情。”
“你不至于埋怨死老哥我吧?!?p> 楊禹吐出一口氣,道:“本來事兒就多,你還添亂。”
“算了,我回家看看我媳婦的情況,其他事兒以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