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難忘的一晚
“喂喂——那個沒穿上衣的大哥哥——”精靈大公維伊爾.納斯沖著蒂亞當(dāng)喊道，“你有女朋友嗎？”
“什...什么？”蒂亞當(dāng)朝著維伊爾.納斯的方向看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位可愛中帶著些許刁蠻的貴族“小姐”，鵝蛋似的臉旁帶著些許的稚氣，異色的瞳孔像寶石一般明亮，玫瑰花瓣形狀的嘴唇上涂著淺色的口紅。
“大哥哥——”維伊爾.納斯向蒂亞當(dāng)揮手說道，“你好厲害啊——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啊——”
“哈？？？”維伊爾.納斯的這番話有些讓蒂亞當(dāng)受寵若驚，蒂亞當(dāng)停頓了一會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森精靈們，便意識到這個貴族小姐很不一般。
“不好意思，那個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蒂亞當(dāng)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向著維伊爾.納斯喊道，“而且我現(xiàn)在要去找我的兄弟了，這事改天再說吧——”
“是嗎？”維伊爾.納斯詭異的一笑，然后要搖晃地站在了樓閣的護(hù)欄上，暗金色的長裙下包裹著一條淺色的薄紗，粉色的高跟鞋在宴會大廳的燈光下閃著異樣的色彩。
“哎呀——”維伊爾.納斯做作地從樓閣上摔下。
“喂——”蒂亞當(dāng)快步上前，一把接住了從二樓掉落的維伊爾.納斯。
“你這是想要干嘛？自殺嘛？”
“那個勇者大人...人家不是想要自殺...”維伊爾.納斯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然后將頭輕輕地依偎在蒂亞當(dāng)?shù)男靥?，緊接著這個男人的喉頭蠕動了一下...
“迪蘭娜女士——”守在宴會廳門外的兩個女仆雙手抱胸，像兩尊門神一樣，“您好——”
“勇者大人的后裔來了嗎？”坐在輪椅上的迪蘭娜問道。
“已經(jīng)——”
“來了——”
“大公正在——”
“親自接待——”
這兩位女仆的說話方式著實(shí)讓德安瑪無奈，她吐槽道，“你們二位說話能稍微得考慮一下別人嗎？這樣的斷句方式真的很讓人難受的?！?p> “嗯——”兩位女仆相互對視兩秒后說道，“可以——”
德安瑪：“呃...”
“好了——既然勇者大人的后裔已經(jīng)來了，大公也正在接待，那么我就不叨擾了...”迪蘭娜將自己懷中金色的蜘蛛發(fā)飾交給了兩個女仆，“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向大公稟告一聲，歐亞娜女士已經(jīng)來過了，這柄發(fā)飾歐亞娜女士希望大公能收好，當(dāng)作大公與她的友好見證?！?p> “是——”兩位女仆半跪在地上接過了迪蘭娜遞給她的蜘蛛發(fā)飾。
漆黑的夜空轉(zhuǎn)眼劃過一顆流星，信徒們虔誠地跪在教堂之外，他們將祈禱所用的蠟燭點(diǎn)起，口中念誦著上神的恩典。
“愿上神庇佑——愿上神庇佑——我們的城市，我們的房屋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信徒們低頭跪述道，“我曾看見山川變?yōu)闇羡?、我曾看見河水倒灌，這些皆是上神的怒火...上神說不可貪婪，貪婪者必將被焚毀；上神說不可偷盜，偷盜者必將受淹...”
“愿上神庇佑——”
教堂內(nèi)的鎖鏈被打開，牧師和修士從自己的私人財產(chǎn)中款款走來，他們的手上拿著圓頂十字和圣書——高貴且圣潔，白色的教服像是用牛奶染成的，微弱的燭光下牧師們似乎有著與眾不同的神力，他們高喊著，“以上神之名，我等都是新免于難者——”
“牧師——”
“牧師大人出現(xiàn)了——”
“各位快看，牧師大人為我們帶來了上神的啟示——”因?yàn)槟翈煹膩淼?，教堂階梯的底層，跪拜祈禱的平民開始出現(xiàn)騷動。
“上神已經(jīng)對紅衣主教拉布拉多閣下降下神意——”空曠的教堂內(nèi)部回蕩著牧師們的聲音，“將有一位勇者從坎佛爾的內(nèi)部走出！他曾經(jīng)是個強(qiáng)盜，是個渣滓，是個窮人——”
牧師們的聲音遠(yuǎn)比窮人的禱告更加接近上神...
“但上神原諒了他——并且賜予其退卻魔物的無上使命——”
紅衣主教的雙手遠(yuǎn)比牧師與修士的信仰更加接近上神...
“上神用他那比吟游詩人還要動聽的聲音，告訴了紅衣主教拉布拉多閣下，這位勇者的姓名——”
“蒂亞當(dāng)——”整個坎佛爾開始回蕩起這個強(qiáng)盜的名字。
“如同翻繩一樣的游戲...”爾里以坐在高聳的城門之上，同時觀望著坎佛爾城內(nèi)與城外的異常。
衰朽、腐爛的不死魔物挪動著他們艱難的步伐向坎佛爾的城內(nèi)涌來，這些東西像蟲籽一樣成塊成塊地黏在“圣墻”之上，而其的源頭則是一片污穢的黃綠色沼澤。
這個不斷孵化魔物的地方距離坎佛爾不到一公里，雷奇納便是沉浸于此。
“怪物——”
“怪物——”
“怪物——”
幽深的泥沼中不斷回蕩著這兩字，雷奇納的雙眼緊閉，全身蜷縮成一團(tuán)，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這個事實(shí)。
“法納弗娜姐姐...你在哪里...”雷奇納感覺得到自己的異常，那些可怕的家伙正從他的體內(nèi)鉆出，他們沒有情感，沒有意識永遠(yuǎn)處于饑餓的狀態(tài)，他們仇視所有的活物，誓要將其所見的每一個人嚼碎、咬爛、然后吞入腹中。
“法納弗娜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好怕...我好怕...好怕變成那種可怕的樣子——”
“雷奇納——”得諾蘭從噩夢中驚醒。
“奇怪...為什么...會夢到雷奇納...”得諾蘭將手伏在額頭上，努力地回想之前所經(jīng)歷的夢境。
“那...感覺好...真實(shí)啊...”得諾蘭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在他的周圍是一面面已經(jīng)被砸得粉碎的鏡子。
“喲——早上好啊，朋友”爾里以從有門的一側(cè)走來。
亮黃色的日光照射在鏡子的碎片中將整個空間點(diǎn)亮，淺藍(lán)色的門上是金色的把手，而在這些破碎的鏡子里藏著感覺潛藏著另一張面孔。
“昨晚睡得怎樣？”爾里以將得諾蘭之前買的雙子燈丟給了他。
“感覺...睡得很不舒服...”得諾蘭接過雙子燈，從滿是玻璃碎片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昨天迪蘭娜大法師把我鎖在這個房間...之后就再也沒來過了...”
“我不知道我的生意談成了沒有...”得諾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疲憊的倦意不肯消散，“是不是法師大人不想和我們做生意啊...”
“生意的事情，蒂亞當(dāng)已經(jīng)幫我們搞定了，你不用擔(dān)心了?！睜柪镆杂行┑靡獾卣f道，“至于你...被困在這個房間里，則是迪蘭娜對你的考驗(yàn)?！?p> “考驗(yàn)...什么考驗(yàn)？”得諾蘭有些摸不著頭腦，“是有關(guān)于生意的考驗(yàn)嗎？”
“你的聯(lián)想能力也太差了吧，除了生意還有其他可以考驗(yàn)的...”爾里以靠著門背說道，“我后面的這扇門名字叫做混亂之鏡，里面所構(gòu)成的空間是專門用來測試人類魔法天賦的工具。”
“測量魔法天賦？！”得諾蘭的眼里閃過了一道光，“那法師大人測量我魔法天賦的目的是！”
“她想看看你的魔法天賦，能不能試著收你為徒...”爾里以將混亂之鏡的門再次打開，混亂之鏡的空間又回溯到之前的樣子。
“這里面的鏡之空間是迪蘭娜仿造魔法都市米蒂爾歐斯的元素奇境打造而成的，透過這些鏡子可以知曉與你最為親和的根源，而你通過鏡之空間所用的時長，則代表你從根源處所能獲得魔法量的多少，而魔法量也就是所謂的法術(shù)強(qiáng)度?！?p> “哦~”得諾蘭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般法術(shù)強(qiáng)度越高的人，其通過鏡之空間就越短?！睜柪镆詫⒒靵y之鏡關(guān)閉，“反之那通過鏡之空間的時間越長，那法術(shù)強(qiáng)度也就越弱?！?p> “可...我在里面睡了一晚...”
“那就請你放心——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魔法，你也不用自卑什么。”爾里以拍了拍得諾蘭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之后和你打交道的人大多都是魔法師...你還是自己小心一點(diǎn)的好?！?p> 得諾蘭：“欸...”
“還可能還有一些高等惡魔或者女巫之類...”爾里以眼神誠懇地說道。
得諾蘭：“那我...”
“別你了...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去找蒂亞當(dāng)，他人在宴會廳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差不多醒了——”爾里以背過身說道。
“那你去哪？不和我一起去找蒂亞當(dāng)？”得諾蘭問道。
“我找這間宅邸的主人有些事情，你找到蒂亞當(dāng)之后，可能要麻煩你背他回去。”
“蒂亞當(dāng)怎么了...為什么我要背著他？難道?。。 钡弥Z蘭心頭一涼，不由地將事情聯(lián)想到了最壞。
“你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就知道了，畢竟1V51是個漢子?！睜柪镆赞D(zhuǎn)身便離開了。
“是個漢子...”得諾蘭聽完?duì)柪镆缘囊环捄?，馬上便意識昨夜那些森精靈并非善類。
“那些森精靈仇視人類...擅長魔法...”得諾蘭的回想昨晚那些精靈的模樣不由得心生顫抖，“明明長著那樣可愛的面龐，卻有著那樣恐怖的眼神。那眼神...那眼神像是要把所有的人類...都?xì)⑺?..”
“蒂亞當(dāng)不會已經(jīng)被她們殺死了吧...”得諾蘭自顧自地分析起來，“不對...不對...爾里以先生過來了，那就應(yīng)該代表森精靈們已經(jīng)與爾里以現(xiàn)身達(dá)成了共識，既然達(dá)成了共識那么作為爾里以手下的蒂亞當(dāng)應(yīng)該沒死...”
“可是1V51代表的是...”得諾蘭恍然大悟，“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蒂亞當(dāng)掩護(hù)朋友的撤退，以一擋五十，然后這種勇氣被森精靈里的某個代表賞識，便邀請作為幕后老板的爾里以先生過來洽談龍血寶石的事情?！?p> “對——一定是這樣！”得諾蘭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了，“那個所謂的大法師迪蘭娜不過是森精靈們的傀儡而已，真正與我們建立合作關(guān)系的肯定是森精靈中的某個大人物?！?p> “既然如此...那蒂亞當(dāng)真是...辛苦你了...”得諾蘭擦了擦自己眼睛上的淚水，他能隱約地感覺到蒂亞當(dāng)為了這次的合作付出了多少，“多謝你了，不論是斷手?jǐn)嗄_還是被打成殘廢，我都...我都一定會背著你回去！我一定我一定會請最好的女巫、買最好的治療卷軸來給你療傷，等著我——蒂亞當(dāng)，好兄弟！”
諾蘭按著記憶中的路線返回了宴會廳，在打開大門前他還深吸了一口氣。
“呼——按照昨天那些森精靈的樣子，現(xiàn)在的蒂亞當(dāng)一定被打個半死，也許可能會更糟！屎尿橫流，穿腸剮肚...”得諾蘭在腦海中想象著蒂亞當(dāng)?shù)膽K狀，以便打開門后能有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來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情況。
“蒂亞當(dāng)——蒂亞當(dāng)我來救你了——”得諾蘭大喊著打開了廳門。
“那謝謝你了兄弟——”蒂亞當(dāng)橫躺在森精靈的中央回應(yīng)著得諾蘭的好意，“昨天一晚實(shí)在太累了。”
在這個紅發(fā)男人的周圍是一片圣光，臉上掛滿了唇印，空氣中不斷地傳來楠石草的味道。
“1v51...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得諾蘭我腿麻了，回旅店的時候麻煩你背我一段路吧?！?p> “哦....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