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凱見勢,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很快說了出來,“警察同志,不是我,是李佳霖,是他給我錢,讓我打假賽的,他背后有林創(chuàng)集團,我沒有辦法?!毕膭P盡量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角度。
白浩軒笑了,沒想到夏凱先認(rèn)了打假賽的事,他的一只胳膊擱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別裝可憐,你賭博,借高利貸的事我們都了解,李強兩個小時前被逮捕了?!毕膭P一下失了重心,絕望的癱在椅子上。
白浩軒再次出發(fā),逮捕李佳霖。這一夜,白浩軒累壞了。
審訊室,白浩軒第三次進來,李佳霖毫不在意的坐在那兒,“警察同志,你們把我抓來干什么?”白浩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走過去,坐下。
白浩軒翻開文件,說:“剛才夏凱已經(jīng)承認(rèn)是你給他錢,讓他打假賽?!崩罴蚜匦α耍八f你就信啊。”“我們查到你通過個人賬戶給夏凱打了一千萬?!薄拔覀兪桥笥眩犝f他有了麻煩,這一千萬是我借給他的?!崩罴蚜?zé)o所謂的說。
李佳霖死不認(rèn)賬,白浩軒生氣的拍著桌子,“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下面這段錄音,你會感到很熟悉。”白浩軒收起怒火,點開李佳霖與宋揚的錄音,李佳霖的臉變了。
白浩軒乘勝追擊,“這個聲音你不會不熟悉吧?!崩罴蚜剞D(zhuǎn)而笑了,依舊抵賴,“就算是我說的,也不能認(rèn)定我做了這件事。”
白浩軒沒有辦法。
走出審訊室,白浩軒給沈藝打了電話,而沈藝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看著這次的新聞內(nèi)容等結(jié)果?!拔?,李佳霖死都不認(rèn),也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卑缀栖幙鄲赖淖ブ^,沈藝想了一下,說:“提審穆世博,告訴他已經(jīng)找到夏凱和李佳霖聯(lián)合打假賽的事了,按照他的處事風(fēng)格,必定會放棄李佳霖,說不定還會撇清關(guān)系,證明從頭到尾都是李佳霖一手策劃的?!?p> “你怎么這么了解他?”白浩軒好奇的問,沈藝說:“這類人不就是這樣嘛?!?p> 白浩軒按照沈藝說的,來到穆世博家,按了半天門鈴,門才打開。走進一看,穆藝林威嚴(yán)的坐著,穆世博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熬焱?,請問這么晚來有什么重要的事?”“關(guān)于旗下FI游戲公司涉嫌打假賽一事,還請穆世博配合警方調(diào)查?!?p> 穆藝林轉(zhuǎn)頭錯愕的看著穆世博,穆世博從父親嚴(yán)厲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急忙否認(rèn),“我不知情,這都是他一個人做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有權(quán)請求律師在場?!?p> 白浩軒從心底佩服沈藝,她料到的全對了。
白浩軒帶著穆世博的律師回到警局,李佳霖還在審訊室,白浩軒走了進去?!澳氵€在堅持自己沒有做錯嗎?”李佳霖不說話,白浩軒繼續(xù)說:“就算你不說,也有人替你說,穆世博的律師就在這里,他說這一切都是一個人操作的?!?p> 聽到白浩軒這么說,李佳霖不可思議的眼神渙散,他原以為穆世博會救他,畢竟他們是捆綁在一起的,可是他錯了,他一直以來,都是顆棋子,這是多么可悲,多么可笑。
李佳霖悲哀的狂笑,承認(rèn)了所有的罪,到頭來還是害了自己。
穆世博的律師臨走前,交給白浩軒一樣?xùn)|西,是李佳霖三年前陷害宋揚的證據(jù)。
“我的當(dāng)事人積極配合警方,提供證據(jù),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還希望警方不要波及無辜?!?p> 白浩軒不得不佩服,做事這么滴水不露,沈藝說的真對,穆世博果然舍棄了李佳霖,還狠狠踩上一腳,絕無翻身之力,憑他一己之力,絕無撼動林創(chuàng)的可能,可悲可嘆。
白浩軒立馬打電話通知沈藝。
“好,你把東西傳給我?!鄙蛩噿炝穗娫?,上傳了新聞。盯著手機,看了半天,還有件沒做。
律師站在穆世博的面前匯報情況,背對律師的穆世博聽完后,搖晃著手中的紅酒,冷笑了一聲,看著窗外的黑夜。
“沒用的人只會被丟棄,穆家從不養(yǎng)閑人?!?p> 身后的律師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自己以后的命運會不會也如同這般隨意擺布。
沈藝拿起電話,給那個自己最親最敬愛的人撥通了電話,這個電話她已經(jīng)一年沒有打過了。
“喂,師父?!彪娫捘穷^吃驚的口氣,“小藝,這么晚打電話過去,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沈藝猶豫了半天說:“我想請你幫個忙?!薄笆裁?,你說?!薄凹依镉袀€小孩,三年前被人誣陷,被學(xué)校開除,現(xiàn)在警察調(diào)查清楚,證明了他的清白,所以想請您發(fā)表新聞,向大眾還他三年前的清白?!?p> 潘天路答應(yīng)了,“好?!薄爸x謝你,師父。”“這沒什么,師父很高興你還會想起我。你做的是對的,放心大膽的去做吧,師父會一直在你身后。”沈藝的淚再也憋不住,流了下來。
這么晚給潘天路打電話,就是因為晚上,她或許因為感性去請求這件事,拖到白天的話,她不可能打出這個電話。她很慶幸自己打了這個電話,讓她知道自己最親最敬愛的人在身后支持著她。
一早,沈藝就在廚房里忙碌,時素寧下樓都以為自己沒睡醒,看著陸行淡定的走過去,跟在他身后,在心底吐槽:這個人怎么什么事都這么淡定。
“老大,我們來幫你吧。”時素寧和陸行加入了早餐制作行列,宋揚是最后一個下來,像是哭過一樣。時素寧感到奇怪,怎么最近宋揚都奇奇怪怪的,“怎么了這是?”
宋揚舉起手機,時素寧和陸行湊過去看,是關(guān)于宋揚的新聞,“這是好事啊,干嘛這副樣子?!标懶心腥说呐牧伺乃螕P的肩膀,“恭喜?!鄙蛩嚩酥绮妥叱鰜恚般吨陕?,趕緊端盤子?!?p> 宋揚走向沈藝,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謝謝你,老大”,時素寧和陸行不明白,沈藝知道,“不用謝,你永遠都是心目中的那個小屁孩。”
其實,昨晚宋揚全聽見了。把所有資料交給白浩軒的時候,沈藝就說了,李佳霖不一定會認(rèn)三年前那件事,又沒有直接證據(jù),他要做好這種準(zhǔn)備。
宋揚輾轉(zhuǎn)反側(cè),準(zhǔn)備下樓透口氣,發(fā)現(xiàn)樓下會議室的燈還亮著,聽著了沈藝電話的聲音,是為了他的事。
沈藝擺好盤子跟宋揚說:“學(xué)校那邊這兩天會有消息來,你還是可以繼續(xù)回校上課?!睍r素寧和陸行聽說,流露出不舍,“小屁孩不在,少了好多樂趣?!薄昂煤脤W(xué),別到時候體育不及格怪沒跟我練過?!?p> 大家一句一句,宋揚聽在了心里,要離開的話,他最不舍。在他放棄自己的時候,是他們給了他希望,拉著他一步一步重拾希望。
氣氛有些沉重,時素寧開始找話題,打破分離的傷感。“這兒還有份早餐是給誰留的?”“人馬上就到?!鄙蛩囯S意的回了句。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原來是白浩軒,剛進門就聽見他的哀怨聲,“天啊,累死我了,以后你們能不能別把這些事聚在一起,我一個晚上進了三次審訊室?!鄙蛩囍苯悠帘嗡膭诶勐?,“給你留的,趕緊吃完回去吧?!?p> 白浩軒邊吃邊抱怨,“真狠心,我累成這樣是因為誰啊?!薄澳闶菫榱巳嗣瘛!彼螕P噎回了白浩軒的話。
宋揚的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強烈的直覺告訴他,是學(xué)校打來的。宋揚看向沈藝,說:“我想是學(xué)校打來的?!边t疑了半天,接通。在場的人都注視著他,等著最后的結(jié)果。
“怎么樣?”時素寧迫不及待的問,宋揚面無表情的說:“學(xué)校通知我,我可以繼續(xù)回學(xué)校讀書。”“挺好,以后有時間就回來,這兒永遠歡迎你?!?p> 沈藝點頭,假裝教訓(xùn)的口吻說:“回去好好上課,別以為空閑時間多了,就全浪費在游戲上?!标懶腥嗔巳嗨螕P的腦袋說:“走之前,想吃什么,行哥給你做?!?p> 宋揚感動壞了,“你要走啊,也對,應(yīng)該回學(xué)校,不能放棄學(xué)業(yè)?!卑缀栖幉辶艘痪?。
宋揚憋住情緒,跑回了房間,“讓他一個人待會兒吧。”沈藝看向宋揚逃跑的身影說,任何一個脫離了習(xí)慣的環(huán)境,總歸有些難過。
宋揚在房間里冷靜了半天,想清楚了,他回絕了學(xué)校,“謝謝學(xué)校能讓我繼續(xù)回去上課,但是我找到了更大的理想,我需要在這里畢業(yè)?!?p> 宋揚做完決定后,如釋重負,高興的沖下樓,像個孩子一樣,沖進陸行的懷抱,一個熊抱掛在他身上,“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标懶新冻隽藢櫮绨愕奈⑿Γ旁谄綍r,他早就提著宋揚摔在一邊了。
時素寧激動的確認(rèn):“真的嗎?”宋揚從陸行身上下來,說:“嗯,我想好了,我要留在這里。”宋揚走到沈藝面前說:“老大,終有一天,我會在你這兒拿到畢業(yè)證書的?!?p> 沈藝其實沒多大把握宋揚會留下來,她是想他留下來,但是她覺得他更應(yīng)該回去讀書,她不能替他做出選擇,只要他選擇了,她都支持,她已經(jīng)完全把宋揚當(dāng)成了弟弟。
白浩軒這時插進來,“咦,干嘛搞得這么煽情。”宋揚白了他一眼,“又沒讓你在這兒,白警官就這么喜歡賴在別人家嗎?”白浩軒賴皮的點頭。
這是宋欣恩離開后,沈藝第一次這么高興,“今天請大家吃大餐?!薄巴??!睔g呼聲伴隨著喜悅。